好戲,但他起碼可以把壞戲導得看上去還不錯。
而且,如果他能得到一出好戲的話,他可以使這出戲轟動一時。
直到十天以前,蘭德利還從未聽說過托比?坦波爾這個人。
而且,他之所以在他那百忙之中插上這一項,來到拉斯維加斯并排演坦波爾的戲,唯一的理由就是克裡夫敦?勞倫斯要求他這麼辦。
而使蘭德利得以起步的,也正是克裡夫敦?勞倫斯。
迪克?蘭德利會見托比?坦波爾十分鐘之後,就意識到了,他是在同一位天才一起工作。
蘭德利聽了托比的獨白後,他發現自己竟大笑起來――他很少會這樣的。
不過與其說是那些笑話奏了效,不如說是托比講笑話的那種令人感動的渴望的表情。
他那真摯的表情,真的會打動你的心。
他是一個值得贊賞的小東西,使你生怕頭頂上掉下點什麼。
你會願意跑上去抱起他,向他保證一切平安無事。
托比演出完畢之後,蘭德利盡最大力量才克制住自己沒有鼓掌。
他走上舞台,托比站在那裡。
“演得很好,”他熱情地說,“确實很好。
”
托比高興地說:“多謝。
克裡夫常說,你會告訴我怎樣成為一個偉大的演員。
”
蘭德利說:“我會盡力的。
您的第一件事是學着使您的才能多樣化。
如果您總是站在那裡說笑話,那您頂多不過是個站着的滑稽演員而已。
您唱支歌讓我聽聽。
”
托比笑了:“租一隻金絲雀吧,我不大會唱歌。
”
“試試看。
”
托比試了試。
蘭德利高興了:“您的聲音不是很好,可是您的樂感很強。
如果歌選對了,您完全可以冒充一下,他們會認為您就是辛納特拉。
我們将設法找幾位作曲家給您提供一些特殊的素材。
我不想讓您隻像一般人那樣,總是唱那幾首歌。
您再走動一下,讓我看看。
”
托比走動了一下。
蘭德利仔細研究了一下,說:“還好,還好。
您不會成為一個舞蹈家,可是我要使您看上去像個舞蹈家。
”
“那為什麼呢?”托比問道,“能歌善舞的人不是比比皆是嗎?”
“喜劇演員也是如此,”蘭德利反駁道,“我是想試圖使您成為一位喜劇表演家。
”
托比笑了笑說:“讓我們挽起袖子幹吧。
”
他們開始幹起來。
奧哈倫和萊因格爾每次排演必到。
他們幫助添加些内容,創作些新的常規表演。
并且看着蘭德利訓練托比。
那是一種使人精疲力竭的訓練。
托比每項排練,都要練得全身肌肉無處不疼為止。
他掉了五磅肉,變得漂亮而又結實。
他每天都有唱歌課,天天練聲,練到夢中還在歌唱。
他除了和其他一些青年人排練新的喜劇劇目外,還學習新歌曲(這些歌曲都是專門為他創作的)。
然後,一切再從頭排練。
托比幾乎每天都可以在他抽屜裡發現一張紙條,阿麗思?坦納打來了電話。
他想起了她曾怎樣拖後腿。
條件還沒有具備。
好了,他現在已經具備了,而且,正由于他不顧她的阻攔才有了今天。
見她的鬼去吧!他把紙條随手一扔。
最後,紙條停止了。
但是,排練還在進行。
突然,開演的夜晚來到了。
一個新星的誕生,是一件神秘的事情。
看起來它就像某些心靈感應一樣,一瞬間傳播到表演這一行的各個角落。
通過某種神秘的幻術,傳到了倫敦,傳到了巴黎,傳到了紐約,傳到了悉尼,哪裡有劇場,消息就傳到哪裡。
托比?坦波爾走上綠洲舞台的五分鐘之後,消息就傳出來了:一顆新星從地平線升起來了。
克裡夫敦?勞倫斯飛來參加了托比的首演儀式,并且觀看了夜場演出。
托比很高興,克裡夫敦不顧他的其他委托人,專程前來看他。
當托比演出結束,他們倆進了這家賓館的日夜咖啡館。
“你看見了所有在那裡的那些名人嗎?”托比問。
“當他們來到我的化妝室時,我快厭煩死了。
”
克裡夫敦對托比表現出的熱情,笑了笑。
這與他的那些疲勞不堪的其他委托人相比,是一種鮮明的對比。
托比是一隻小老虎,一隻可愛的、藍眼睛的小老虎。
“他們對于天才是識貨的,”克裡夫敦說,“綠洲也是如此。
他們想和你做一筆新的交易。
他們想把你那每周六百五十美圓,提高到每周一千美圓。
”
托比放下了他的調羹。
“每周一千美圓?那簡直太好啦,克裡夫!”
“我在雷烏賓館和愛爾蘭科賓館安排了兩個人才物色人。
”
“已經安排啦?”托比興高采烈地問。
“不必激動。
這不過是小試牛刀,”他微笑了,“這并不新鮮,托比。
對我說來,你是一個紅角兒。
對你說來,你也是一個紅角兒――但是,對一個紅角兒說來,你還是一個紅角兒嗎?”他站了起來,“我還得趕飛機到紐約去。
明天我還要直飛倫敦。
”
“倫敦?什麼時候回來呢?”
“幾個禮拜之後,”克裡夫敦向前靠了一下,說,“聽我告訴你,親愛的孩子,你在這裡有兩個禮拜的停留。
把這裡當作一個學校吧。
每天晚上你都要登台演出,我希望你能知道,你取得了多大的進步。
我已經說服了奧哈倫和萊因格爾不離開這兒。
他們很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