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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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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聽不懂的黑話:“幹掉那個最黑的黑家夥,給我一個能玩的……我這裡需要有一個能輕松輕松的玩意兒……能讓那個娘兒們樂瘋了……” 吉爾站在那裡望着,眼看着表演行業裡的這些現象、氣氛和聲音。

    這裡已是她的世界,她的未來了。

    但她無論如何要想辦法給導演留下個好印象,讓導演看出她可是個不同凡響的人。

    是的,他會逐漸把她當作一個人才來用,而絕不僅僅看作是一名普通演員。

     第二助理導演領着吉爾和十幾名演員走到更衣間。

    有人給吉爾一身護上服,讓她換上後回到拍攝場上。

    吉爾和所有其他演員在拍攝場的角落裡化了裝。

    她剛化裝完,助理導演就叫起她的名字來了。

    吉爾趕緊跑到病房的布景那裡去。

    這時導演正站在攝影機旁,同這部片子的主角在談話。

    主角演員名叫洛德?漢森,在這部片子裡扮演一位充滿同情心、頗有才華的外科醫生。

    當吉爾走到他們的面前時,洛德?漢森正在說:“我認識德國的一個放羊娃,他講的那幾句屁話,都比這些破台詞有意思。

    天哪,為什麼寫戲的人就不能替我寫出點有特色的話言來。

    ” “洛德,咱們這出戲已經播放了五年了。

    咱們可不便再改情節了。

    不要改了吧!觀衆會喜歡你現在扮演的這個人物的。

    ” 攝影師走過來對導演說:“燈全對好了,導演。

    ” “多謝,哈爾。

    ”導演說。

    他轉身對洛德?漢森說:“咱們拍這段,可以嗎,孩子?以後咱們再讨論吧。

    ” “總有一天,我要和制片公司算總賬。

    ”漢森厲聲說着,大步走開了。

     隻剩下導演一個人了。

    吉爾轉臉望着他。

    這正是個機會,她可以同他讨論一下這個角色。

    讓他知道,她能理解他的意圖,并幫助他把這場戲拍得非常好。

    她向他熱情友好地微笑了一下。

    “我叫吉爾?卡瑟爾,”她說,“我扮演一名護士。

    我想她确實可以很有趣的,我考慮――” 導演心不在焉地點點頭,說道:“到那床邊上去。

    ”說完,就走開和攝影師談話了。

    吉爾呆呆地望着導演的背影。

    第二助理導演,哈裡特遠房表兄原先的大舅子,趕快跑過來,低聲對吉爾說:“看在基督的面上,照他的話做。

    到那張床邊去!” “我想問他――” “别放屁!”他低聲怒喝,“到那邊去!” 吉爾走到病人的床邊。

     “好。

    大家都安靜,”助理導演望着導演說,“要排練一次嗎?” “就為這場戲嗎?正式開始吧。

    ” “拿個鈴來。

    各就各位!大家安靜,動作要幹脆利落。

    開拍了,快。

    ”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當吉爾聽到了鈴聲,她卻焦急地望着導演,急着想問他一下,該怎樣理解這場戲。

    比如說,她對這個瀕危的病人,究竟應該持一種什麼樣的态度,她是―― 一個聲音喊道:“開演!” 所有的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吉爾。

    她想知道自己是否敢于要求讓攝影機先停一下,哪怕僅僅停一秒鐘,以便讓她讨論一下這場戲―― 導演狂叫着:“老天爺!護士!這不是停屍間,是病房。

    趁他還沒有老死,趕快摸他那該死的脈!” 吉爾惶恐地望着四周已給打好的燈光。

    她深深吸了口氣,拿起病人的手,開始摸他的脈搏。

    沒有人幫助她,她隻好按自己的想法來解釋這場戲了。

    病人是大夫的父親。

    爺兒倆吵過架。

    父親遇上了車禍,醫生剛接到通知。

    吉爾擡頭看見洛德?漢森走了過來。

    他走到吉爾面前說:“他怎麼樣了,護士?” 吉爾望着醫生的眼睛,看到目光中流露出憂慮的神情。

    她想告訴他實際情況,他的父親就要死了,要想使雙方和解已經為時過晚。

    但是,她必須用不緻使他送命的方式告訴他這個消息。

    而且―― 導演吼了起來:“停!停!停!該死的,這個白癡,隻有一句台詞,她都記不住。

    你們從哪裡把她找來的――該不是從黃頁電話簿上查來的吧!” 吉爾轉身聽着黑暗中傳來的吼聲,窘得渾身冒火。

    “我知道我的台詞,”她有氣沒力地說,“我隻是想――” “哼,要是你知道,看在耶稣份上,趕快說出來。

    你這一停頓,好了,一列火車都開過去了。

    他就問你那麼一個屁問題,你最好馬上回答,行不行?” “我隻是懷疑我是否該――” “重來一遍,馬上開始,拿鈴來。

    ” “就這一遍了。

    注意!開機。

    ” “快。

    ” “開始!” 吉爾雙腿顫抖着。

    仿佛這裡隻有她一個人關心她的這場戲。

    她唯一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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