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笑了笑。
“你在開玩笑。
”
“不,我是認真說的。
”他看到克裡夫敦臉上的微笑消失了。
“我想,我已經有資格擁有自己的代理人了。
也就是說,我應當有我自己的代理人。
而絕不再需要那種還有别的十來個主顧需要照理,無法為我一人分神的人。
”
克裡夫敦端詳了他片刻,然後說:“咱們幹一杯,定下來。
”托比去拿酒杯,克裡夫敦坐在那裡沉思。
他知道問題的症結在那裡。
那不是由于托比自私,或者自以為了不起。
而是因為托比太孤獨了。
托比是克裡夫敦所認識的人中最孤獨的一個。
克裡夫敦眼看托比成打地收買女人,用大量的财物收買朋友。
隻要托比在場,就不會叫别人付錢。
克裡夫敦有一次聽一位樂師對托比說:“你不用收買愛情,托比。
不管你怎樣對她們,人人都會愛你的。
”托比眯一眯眼說:“幹嘛冒那種險呢?”
這個樂師從此再也沒有在托比的電視片上露過面了。
托比要求每個人,對他全身心地愛。
這是他的一種需要。
而且得到的越多,他的需要量就越大。
克裡夫敦聽說有一次,托比最多和六個姑娘一起睡覺,為了從一種寂寞與饑渴中解脫出來。
但是,顯而易見并沒有成效。
托比隻需要一位姑娘。
可是他始終沒有找到。
所以,他隻能以多取勝,聊以自慰。
無論什麼時候,他都需要有人在他的身邊。
孤獨。
唯一不感到孤獨的時候,就是當托比置身于觀衆面前。
親耳聽到觀衆的掌聲,親眼見到人們對他的那種由衷的熱愛。
但克裡夫敦認為,對于托比來講,這是再簡單也沒有的事了。
托比不上舞台上時,他可以把他的那些觀衆随時帶在自己的身邊。
何況在他身邊總圍着一群樂師、配角、劇作家、歌舞女郎以及窮極無聊的小醜們,還有能圍着他轉的所有的人。
如今他需要克裡夫敦?勞倫斯,需要他的一切。
克裡夫敦手裡有十幾個當事人,但是,他們的全部收入,比起托比從夜總會,電視和電影所得的收入并不強多少。
事實是,克裡夫敦替托比談成的交易是相當可觀的。
克裡夫敦之所以如此為托比賣命,并不僅僅從金錢出發,他這樣做,是因為他愛托比?坦波爾。
托比需要他,正像他需要托比一樣。
克裡夫敦還記得,在托比進入他的生活之前,他的生活是多麼單調無聊。
已經有許多年了,他的事業沒有遇到過更新的挑戰。
他已在過去的成就上擱淺了。
然而,現在他親眼見到托比的周圍泛起驚人的熱潮――處處是激情、歡欣和笑語。
還有――兩人之間的深情厚意。
當托比回來把酒遞給克裡夫敦時,克裡夫敦舉起酒杯說:“為我們倆幹杯!親愛的孩子。
”
那是成功的、快活的和祝酒的季節,托比一直在“騰飛”。
人們要看他那逗笑的樣子。
演員可以靠莎士比亞、蕭伯納或莫裡哀的台詞掩飾不足,歌唱家可以求助于格希文、羅傑斯、哈特或柯爾?鮑特等作曲家的樂曲,而喜劇演員是赤裸裸的。
他唯一的武器,就是他的機智。
托比?坦波爾的随機應變,已在好萊塢傳為佳話。
在一次為某電影制片廠元老們舉辦的酒宴上,有人問托比:“他真的有九十一歲了嗎?”
“是的。
當他活到一百歲的時候,他們還要将他一分為二呢。
”
在一次晚宴上,一位負責明星保健的名醫,向一群喜劇演員講一個笑話,笑話冗長而乏味。
“大夫,”托比請求說,“别讓我們太開心了。
現在就饒了我們行嗎?”
托比在生活中的惡作劇,更是脍炙人口。
他有一個朋友是個天主教徒,為了動一個小手術而住進醫院。
當他身體正在康複時,一位美麗的年輕修女來到他的床邊。
她摸了摸病人的前額。
“您很正常,不發燒。
看您的皮膚多柔軟啊!”
“謝謝您,嬷嬷。
”
她俯下身來,替他理平了枕頭,她的**蹭着了他的臉。
這可憐的人不由自主地興奮起來。
當這位嬷嬷動手去抽平他身下的毯子時,她的手碰到了他的……他一下子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上帝啊!這是什麼東西?”修女說。
她掀開被子,露出了他那堅硬的家夥。
“我――我非常抱歉,嬷嬷,”他結結巴巴地說,“我――”
“不要道歉。
這是個大家夥。
”修女說。
她開始趴在他的身上。
過了半年,這個朋友才知道是托比把這個騙子派到他那裡去的。
有一天托比正從電梯裡往外走。
他轉身對一個派頭十足的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