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另外商定一個時間?很抱歉寫得這樣短。
忠實于您的
阿裡斯泰爾布倫特
波洛展開信紙又讀了一遍,正在這時電話鈴響了。
赫克爾波洛有時很得意于自己隻要聽到電話鈴聲就能知道即将傳來的是哪一類信息。
這一次,他立即就斷定這個電話是意義重大的。
并不是有人拔錯了号——也不是哪個朋友打來的。
他站起來摘下聽筒,用他那禮貌的外國腔說:“喂?”
傳來的是一個不帶任何個人特征的聲音:“請問您的号碼是多少?”
“白廳7272。
”
耳機裡靜了一下,咔嗒一聲之後,聽到一個聲音說話了,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波洛先生嗎?”
“是的。
”
“赫克爾波洛先生?”
“對。
”
“波洛先生,你已經收到——或者很快會收到——一封信。
”
“您是誰?”
“這你沒必要知道。
”
“那好吧。
晚班郵件我收到了八封信和三張帳單,女士。
”
“那你該知道我說的是哪封信了。
你應該放聰明點,波洛先生。
回絕掉給你的委托。
”
“女士,那該由我自己來決定。
”
那個聲音冷冰冰地:“我是在警告你,波洛先生。
你的介入将再也不能被容忍下去了。
别插手這事。
”
“要是我不準備袖手旁觀呢?”
“那我們将采取行動以使你的介入不再可怕。
”
“這是恐吓,女士!”
“我們隻是讓你理智行事,這是為你好。
”
“您真高尚!”
“你不可能改變事情的發展過程,不管它是偶然發生還是預先安排好的。
所以别插手跟你無關的事!懂了嗎?”
“啊,是的,我懂了。
但我認為莫利的死跟我有關。
”
女人的聲音提高了:“莫利的死不過是順帶的一樁小事,他幹擾了我們的計劃。
”
“他是一個人,女士,而他過早地死去了。
”
“他無足輕重。
”
波洛的聲音變得非常可怕,雖然他說得很輕很輕:“那您可錯了。
”
“這得怪他自己。
他不肯放聰明點。
”
“我,也不肯變得聰明些。
”
“那你就是個傻瓜。
”
那頭傳來擱下聽筒的咔嗒聲。
波洛喊了一聲:“喂?”,然後也放下自己的話筒。
他沒有費神去叫交換台追查對方的号碼。
他完全可以肯定電話是從某個公用電話亭打來的。
使他好奇而又不解的是他覺得自己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那個聲音。
他絞盡腦汁,想要找回這隐隐約約的記憶。
有可能是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的聲音嗎?
他記得自己聽到過的梅貝爾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的聲音調門很高,有點不自然,說起話來愛過份強調一些詞。
這個聲音完全不像,但是——也許可能這是塞斯伯裡西爾小姐在用假嗓子說話。
畢竟她當過一段時間的演員啊。
說不定她能夠輕而易舉地改變自己的聲音。
從實際的音色看來,這聲音跟他記憶中的那個并非沒有共同之處。
但他并不滿意這個解釋。
不,這聲音讓他想到的是另外一個人。
那聲音他并不熟——但他仍舊确信以前曾經聽到過,如果不是兩次,也至少有一次。
他奇怪為什麼有人會費心打電話來威脅他呢?難道他們真的相信這種恐吓就能阻止他嗎?看起來他們是這麼想的。
這種心理未免太可憐了!
晨報上登載着驚人的消息。
昨天晚上首相同一位朋友離開唐甯街10号的時候,有人向他開了槍。
兇手系一印度人,已遭拘捕。
讀完之後,波洛乘出租車到了蘇格蘭場,被帶到了傑普的辦公室。
傑普心事重重地接待了他。
“啊,這麼說是那消息把你帶來的了。
有報紙提到跟首相在一起的那個‘朋友’是誰嗎?”
“沒有,他是誰?”
“阿裡斯泰爾布倫特。
”
“真的?”
“而且”,傑普接着說,“我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子彈不是射向首相,而是射向布倫特的。
除非是那家夥的準頭比現在還差!”
“誰幹的?”
“一個瘋瘋癫癫的印度學生。
就是那種常見的傻小子。
但他是受人唆使的,并不全是他的主意。
”
傑普又說:“抓他這事兒還幹得不壞。
你知道的,經常都有一小組人在監視着唐甯街十号周圍的動靜的。
槍響以後,有個年輕的美國人抓住了一個留胡子的小個兒,死不放手,嚷着說他抓到兇手了。
同時那印度人準備偷偷溜掉——但我們的一個人還是逮住了他。
”
“那美國人是誰?”波洛好奇地問。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