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定是某個她認識的人。
就某些方面來說,就像美國發生的那個波登案子,波登先生和他太太在一個星期天上午被人用斧頭砍倒。
屋子裡的人什麼都沒聽見,沒有見到任何人靠近過屋子。
你能明白,卡爾格瑞博士,為什麼那一家人,如同你所說的,對你帶給他們的消息不感到解脫而是感到苦惱嗎?”
卡爾格瑞緩緩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甯可傑克-阿吉爾是有罪的?”
“噢,是的,”馬歇爾說。
“是的,絕對是的。
如果我可以有點憤世嫉俗地一說,家裡發生了令人不愉快的兇殺案,傑克-阿吉爾是個十全十美的解答。
他一直是個有問題的兒童,一個不良少年,一個脾氣兇暴的男人。
在家人圈于裡可以原諒他。
他們能為他哀傷、同情他,自己對自己,相互之間,還有對世人宣稱那并不真的是他的過錯,說心理學家能說明一切!不錯,非常非常便利。
”
“而如今——”卡爾格瑞停下來。
“而如今,”馬歇爾先生說,“不同了,當然。
完全不同了。
幾近于令人擔憂,也許。
”卡爾格瑞機靈地說,“我帶來的消息也不受你歡迎,不是嗎?”
“這我必須承認。
是的。
是的,我必須承認我——感到煩亂。
一件令人滿意地結掉的案子——是的,我會繼續使用‘令人滿意’”的字眼——如今又重新展開了。
”
“是官方的嗎?”卡爾格瑞問道。
“我的意思是說——從警方的觀點來看。
這個案子會重新展開調查嗎?”
“噢,毫無疑問的,”馬歇爾說。
“當傑克在證據充分之下被定了罪時——陪審團隻花了十五分鐘時間——就警方來說事情已經結束了。
但是如今,随着死後的特赦報準,案子又重新開展了。
”
“那麼警方會重新調查?”
“我想是幾乎可以确定的事。
當然,”馬歇爾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接着又說,“過了這麼一段時間,由于這個案子的一些特點,他們究竟能不能達到任何成果是令人懷疑的……我自己就感到懷疑。
他們或許知道那屋子裡的某個人有罪。
他們或許精明得知道這個某人是誰。
但是要找到确切的證據可就不容易了。
”
“我明白,”卡爾格瑞說。
“我明白……不錯,那就是她的意思。
”
律師猛然說:“你是在說誰?”
“那個女孩,”卡爾格瑞說。
“海斯特-阿吉爾。
”
“啊,是的。
年輕的海斯特。
”他好奇地問道:“她跟你說什麼?”
“她說到無辜的人,”卡爾格瑞說。
“她說重要的不是有罪的人而是無辜的人。
現在我明白她的意思了……”
馬歇爾以銳利的眼光瞄了他一眼。
“我想可能你明白。
”
“她的意思正如你在說的,”亞瑟-卡爾格瑞說。
“她的意思是一家人又再度受到懷疑了——”
馬歇爾插嘴。
“幾乎不算是再度,”他說。
“以前一家人從來就沒受到懷疑。
一開始就明明白白的指向傑克-阿吉爾。
”
卡爾格瑞揮開他的插嘴。
“一家人會受到懷疑,”他說,“可能長期受到懷疑——
也許是永遠。
如果其中之一有罪,他們可能不知道是那一個。
他們會彼此對視——懷疑……不錯,這是最糟糕的事。
他們不會知道是哪一個……”
一陣沉默-馬歇爾以平靜的眼光打量着卡爾格瑞,但卻一言不發。
“那很可怕,你知道……”卡爾格瑞說。
他瘦削敏感的臉顯露出内心的感受。
“是的,是很可怕……一年一年的繼續不知道下去,相互對視,也許猜疑會影響到彼此之間的關系,破壞愛、破壞信任……”
馬歇爾清清喉嚨。
“你——呃——這不是說得有點太逼真了嗎?”
“不,”卡爾格瑞說,“我不認為。
我想,也許,對不起,馬歇爾先生,這一點我比你更明白,我可以想象,你知道,這可能表示什麼。
”
再度沉默。
“這表示,”卡爾格瑞說,“将要受苦的是無辜的人……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