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三點鐘時到她家。
”
這些話說得明白面肯定,我心裡想瑪汀戴小姐将必是一個很好的證人。
“請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好嗎?”瑪汀戴小姐有點不耐煩了。
“哦,瑪汀戴小姐,是這樣的,那佩瑪編小姐本人否認打過這樣的電話。
”
瑪汀戴小姐瞪起眼睛。
“嘎?這就怪啦。
”
“是的,但話說回來,就算有這麼個電話,你也無法肯定那打電話的人就是佩瑪繞小姐。
”
“是的,當然是不能肯定。
我并不認識這女人。
但說真的,我實在不明白這樣做的道理何在,是有人惡作劇嗎?”
“不僅如此而已,”哈卡斯特說。
“那個佩瑪編小姐——
姑且不論她是誰——可曾說明她為何特别指名雪拉-威伯小姐嗎?”
瑪汀戴小姐想了一會。
“我想她說雪拉-威伯曾經替她做過。
”
“那麼,事實是否如此呢?”
“雪拉說她記不得曾經替佩瑪編小姐做過什麼,但這也不能說是絕對的,探長。
我們的小姐經常外出,各種地方都去,各種人都做,如果是幾個月前的事,恐怕很難記得。
雪拉自己也不十分肯定,她隻說記不得曾經去過那兒。
但說真的,探長,就算這是一出惡作劇,我不明白怎會引起你的興趣?”
“我馬上就要告訴你。
威伯小姐到達威爾布朗姆胡同十九号之後,走進屋内,進入客廳。
她說這是你的指示,對嗎?”
“不錯,”瑪汀戴小姐說:“佩瑪績小姐說她也許會遲一點才回家,要雪拉進屋内等候。
”
“當威伯小姐走進客廳之後,”哈卡斯特繼續說:“發現地闆上躺着一個死人。
”
瑪汀戴小姐把眼睛睜得滾大,瞪視着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說‘一個死人’嗎?探長。
”
“一個被謀殺的人,”哈卡斯特說。
“說正确一點,是被刀子戳死的。
”
“天,老天爺!”瑪汀戴小姐說。
“那孩子一定難過極了。
”
想來瑪汀戴小姐是那種用辭含蓄的人。
“瑪汀戴小姐,寇裡這個姓氏對你有何意義嗎?R.H.寇裡先生?”
“沒有,我想沒有。
”
“在‘都會和地方保險公司’做事?”
瑪汀戴小姐仍然搖頭。
“真是令人為難,”探長說。
“你說佩瑪績打電話給你,要求雪拉-威伯在三點鐘到她家去,佩瑪練小姐卻否認這件事。
雪拉-威伯到達後,發現了一具屍體。
”他懷着希望地等待。
瑪汀戴小姐茫然地看着他。
“簡直不可信。
”她表示不贊同地說。
狄克-哈卡斯特歎口氣,起身。
“你這地方不錯,”他客氣地說。
“你大概經營許多年了罷?”
“十五年了,我們一直做得很好。
開始時規模很小,直到人手足夠後才擴充營業,目前我雇有八名小姐,工作幾乎做不完。
”
“我看你們做了不少的文學作品。
”哈卡斯特端詳着牆上的照片。
“是的,剛開始時,接的都是作家的生意。
我曾為著名的恐怖小說家蓋瑞-格瑞森當了許多年的秘書。
事實上,我是得他之助才開創這服務社,我認得不少他的同行作家,并且獲得他們的推薦。
我對作家所需要的特别知識非常豐富,在必要的研究上,我提供相當有用的服務——日期、引文、法律常識、警方辦案的程序、詳細的毒藥一覽表等等這一類事物。
還有,當他們的小說背景涉及異國時,我也提供一些外國飯店的名字和住址。
從前的讀者并不十分在意正确的描述,但今天讀者的要求就不同了,他們往往會直接寫信給作者,指出任何可能的錯誤,甚至小小的瑕疵也不忽略。
”
瑪汀戴小姐停頓下來。
哈卡斯特禮貌地說:“我相信你有十分的理由自豪。
”
他向門口走去,我為他開門。
外面辦公室裡的三位小姐正準備要下班。
打字機都覆上了罩子。
接待小姐伊娜,一手拿着鞋跟,一手持着鞋子,可憐兮兮地站着。
“我才買了一個月而已,”她哭喪着臉說。
“而且價錢昂貴,都是那讨厭的鐵栅——就是離此不遠那家蛋糕店轉角的鐵栅,勾掉了我的鞋跟。
我無法走路,隻好脫掉鞋子,挾着面包走回來,可是現在我如何回家,如何搭公共汽車呢?我真的不知道——”
說到這裡,伊娜發現我們走過來,趕緊将高跟鞋藏起來,怯怯地瞥了瑪汀戴小姐一眼。
我們的瑪小姐是不喜歡高跟鞋的人,她自一己穿的就是軟皮的平底鞋。
“謝謝你,瑪汀戴小姐,”哈卡斯特說。
“抱歉打擾你這麼久,如果有什麼事發生——”
“一定的,”瑪汀戴小姐唐突地打斷他的話。
當我們坐進車子時,我說:“你曾經懷疑雪拉-威伯的話,但事實證明她所講的并不假。
”
“好啦,好啦,”狄克說。
“算你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