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巴特利特吃了一驚。
“哦,不——不——不——一點也不熟,先——先——先生。
不,根本不了解——如果您明白我的意思。
和她跳過一兩次舞——消磨時間——打打網球——就這些。
”
“我想你是昨晚最後一個見到活着時候的她?”
“大概是——聽起來是不是可怕?我是說,我看見她的時候她還好好的——一點沒錯。
”
“那是幾點鐘,巴特利特先生?”
“哦,你看,我從來不記鐘點—不太晚,如果您明白我的意思。
”
“你和她跳舞了?”
“是的——實際上——哦,是,我和她跳了。
晚上的早些時候。
聽我說,就在她和那個職業的小夥子剛剛跳完表演舞之後。
一定是十點,十點半,十一點,我不知道。
”
“别管時間了。
這個我們能确定。
請告訴我們确切發生了什麼事。
”
“你知道,我們跳舞。
我跳得并不怎麼樣。
”
“你跳得怎樣并不重要,巴特利特先生。
”
喬治?巴特利特驚慌地看着上校,結結巴巴地說:“不——噢——不——不——不,我想不重要。
像我說的,我們跳舞,轉了又轉,我說着話,但魯比沒怎麼說,她還有點打哈欠。
我說過我跳舞不是特别好,女孩們就想——喏——想休息一下,如果您明白我的意思。
她說她頭疼——我知道何時該收場,所以我馬上說那好吧,就這些。
”
“你最後看見她是什麼樣的情況?”
“她在上樓。
”
“她有沒有說過要見什麼人?或者乘車兜風?或者——或者——有約會?”上校使用通俗詞語有點吃力。
巴特利特搖搖頭。
“沒對我說。
”他看上去非常沮喪。
“隻是把我打發走了。
”
“她的表情怎麼樣?她看上去是不是焦急不安,心不在焉,心裡有事?”
喬治?巴特利特想想,然後搖搖頭。
“好像有點厭煩,我剛才說過她打哈欠,别的沒什麼。
”
梅爾切特上校說:“你做了些什麼,巴特利特先生?”
“嗯?”
“魯比?基思離開你以後,你幹什麼啦?”
喬治?巴特利特睜大眼睛看着他。
“讓我想想——我做了什麼?”
“我們在等你的回答。
”
“是,是——當然。
回憶起來非常困難,是不是?讓我想想。
如果我進酒吧喝一杯大概不會奇怪。
”
“你進酒吧喝酒了嗎?”
“沒錯,我的确喝了酒,不過不像是那個時候。
你們知道嗎?我好像出去過,出去透透氣。
九月份了還這麼悶熱,外面不錯。
沒錯,我想起來了,我在外面散了一會兒步,然後進來喝了一杯,之後又回到舞廳。
沒什麼可做的。
我注意到——她叫什麼——喬西——又開始跳舞了。
和那個網球先生。
她已經休病假了——腳跟扭了或者是别的什麼原因。
”
“這說明你是午夜回來的。
你是想說你在外面逗留了一個多小時?”
“你知道,我喝了一杯。
我當時在——我在想事。
”
這句話比任何一句更讓人覺得可信。
梅爾切特上校厲聲問:“你在想什麼?”
“哦,我不知道。
想事情。
”巴特利特先生含糊地說。
“你有輛車?巴特利特先生?”“哦,是的,我有輛車。
”
“車在哪裡?在飯店的停車場嗎?”
“不,車在院子裡。
瞧,當時我可能想出去兜風。
”
“也許你真的出去兜風了?”
“沒——沒有。
我發誓沒有。
”
“你難道沒有帶基恩小姐出去兜風?”
“喂,我說,你是什麼意思?我沒有——我發誓我沒有。
聽我說,是真的。
”
“謝謝你,巴特利特先生。
我看眼下沒什麼事了。
眼下。
”
梅爾切特上校又着重地說了一遍。
他們走了,巴特利特先生望着他們的背影,癡呆的臉上露出驚恐的滑稽可笑的表情。
“沒有頭腦的小蠢驢,”梅爾切特上校說,“或者不是?”
哈珀警監搖搖頭。
他說:“我們要走的路還很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