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來,眼睛盯着從休息廳通往陽台的門。
“好啦,好啦——看誰來了。
艾迪,你真是個肆無忌憚的女人。
”
傑弗遜夫人回過頭,叫了一聲,然後站起來,臉上泛起紅暈。
她沿着陽台快步朝一位高個子的中年男人走去,那人有張瘦瘦的、黝黑的臉,正猶豫不決地向四周張望。
班特裡太大說:“那不是雨果?麥克萊思嗎?”
馬克?加斯克爾說:“正是雨果?麥克萊思。
别名威廉?多賓。
”
班特裡太太小聲說:“他很忠實,是不是?”
“像狗一樣忠實。
”馬克說,“艾迪隻須吹聲口哨,雨果就會一路小跑從世界任何一個角落趕來,他總希望有一天她會嫁給他。
我敢說她會的。
”
馬普爾小姐愉快地看着他們的背影。
她說:“哦。
浪漫的戀情?”
“屬于好的傳統的那一類,”馬克向她保證說,“已經有好幾年了,艾迪是那種女人。
”
他想想又補充道:“我猜今天早上艾迪給他打了電話。
她沒有告訴我。
”
愛德華茲沿着陽台一步步走來,他在馬克身邊停下。
“對不起,先生。
傑弗遜先生想見您。
”
“我馬上就來。
”馬克從椅子上跳起。
他朝衆人點點頭,說了聲“回頭見”便離去了。
亨利爵士傾身歪向馬普爾小姐。
他說:“你看誰是這起犯罪的主要受益人?”
馬普爾小姐若有所思地看着站在一邊和老朋友說話的阿德萊德?傑弗遜說:“你瞧,我認為她是一個非常專注的母親。
”
“哦,她是的。
”班特裡太太說,“她全身心都在彼得身上。
”
“她是那種誰都喜歡的女人,”馬普爾小姐說,“那種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結婚的女人。
我不是指那種專讨男人喜歡的女人——那個完全不同。
”
“我明白你的意思。
”亨利爵士說。
“你們兩人的意思是,”班特裡太大說,“她是一個好聽衆。
”
亨利爵士笑了。
他說:“那麼馬克?加斯克爾呢?”
“啊,”馬普爾小姐說,“他是個狡猾的家夥。
”
“請問鄉下可有類似的人?”
“卡吉爾先生,那個建築工人。
他哄騙很多人為他們的房子做一些他們從未想做的事。
而他為此向他們收取了高額費用!但是他總能合理地解釋他的賬單。
一個狡猾的家夥。
他和錢結了婚。
依我看,加斯克爾先生也一樣。
”
“你不喜歡他。
”
“不,我喜歡他。
大多數女人都會喜歡他。
不過他騙不了我。
我認為他是一個很有吸引力的人,但是,他話太多,這一點也許不明智。
”
“不明智這個詞太恰當了。
”亨利爵士說,“馬克不注意的話會自我麻煩。
”
一個身穿白色法蘭絨衣服的高個黑皮膚年輕人走出通向陽台的台階,他停住腳,看着阿德萊德?傑弗遜和雨果?麥克萊思。
“而那一位,”亨利爵士樂于施教地說,“我們可以稱他為有關的當事人。
他是個職業網球手和舞蹈家——雷蒙德?斯塔爾,魯比?基恩的搭檔。
”
馬普爾小姐感興趣地看着他說:“他長得很帥,是不是?”
“大概是吧。
”
“别那麼可笑,亨利爵士。
”班特裡太太說,“什麼大概是,他就是帥。
”
馬普爾小姐小聲說:“我想傑弗遜夫人說過她一直在上網球課。
”
“簡,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馬普爾小姐還沒來得及回答這個直率的問題,小彼得?卡莫迪已經從陽台走了過來。
他對亨利爵士打招呼:“我說,你也是偵探嗎?我見過你和那位警監談話——那個胖于是個警監,是不是?”
“非常對,我的孩子。
”
“有人告訴我說你是從倫敦來的非常了不起的偵探。
蘇格蘭場的廳長或類似什麼的。
”
“書裡的警察廳廳長通常都是個一點沒用的笨蛋,是不是?”
“哦,不,現在不同了。
人們不再取笑警察了。
你知道兇手是誰嗎?”
“恐怕還不知道。
”
“被得,你覺得這件事很來勁是嗎?”班特裡太大問。
“哦,非常有趣。
給生活帶來一點變化,不是嗎?我一直在到處搜索,看能否找到任何線索,可惜我不走運。
不過我有一個紀念品。
你們想看看嗎?奇怪,媽媽讓我把它扔掉。
我确實認為做父母的有時候太苛刻了。
”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火柴盒。
推開後,他向大家展示他的寶貝。
“看,一塊指甲殼。
她的指甲:我準備把它命名為‘被謀殺的女人的指甲’并把它帶回學校。
你們不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紀念品嗎?”
“你從哪裡弄來的?”馬普爾小姐問。
“瞧,這真是有點運氣。
因為我當時不知道她會被人謀殺。
這件事發生在昨晚吃飯前。
魯比的指甲勾住了喬西的披巾,被扯裂了。
媽媽替她把指甲剪掉,然後交給我,讓我把它扔進廢紙簍,我本來是想這麼做的,可是我卻把它放進了衣兜。
今天早上我想了起來,于是看它是否還在口袋裡,結果還在。
所以現在我把留下來做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