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沒有。
”鮑克先生坦率地說。
“你呢,大夫?”
“你說的,我一點也聽不懂。
”
這時,鮑克先生根據波洛剛才提到的護照問題,正在仔細地整理和分析各人的護照。
忽然,他哼了一聲,揀出來安德烈伯爵夫婦的護照,打了開來。
“你指的是這份嗎?這個油迹嗎?”
“是的。
油迹還比較新鮮。
你可注意到它是在什麼地方嗎?”
“在伯爵夫人的姓名這欄的開頭──确切地說,在她教名的頭上幾個字母。
但是,我承認,我還是沒看到它的重要性。
”
“我将從另一角度來分析。
先回到現場所發現的那塊手帕上吧。
正如不久能前我們讨論過的那樣,三個人與字母H有關──哈伯德太太,德貝漢小姐和女傭人希爾德加德?施密特。
現在,讓我們用另一種觀點來看看這塊手帕。
朋友們,這是一塊很貴的手帕──一件奢侈品,手工織的,巴黎刺繡。
所有旅客中,不管起首字母是什麼,誰最配有這樣一塊手帕呢?哈伯德太太,不可能。
她是個合時宜的女人,不想要過分奢侈的衣着。
德貝漢小姐,也不可能,那種英國女人往往帶有一塊好看的、亞麻布手帕,而不可能有價值約兩百法朗、昂貴的細棉布手帕。
讓我們先看看,是否能把她們兩人和字母H聯系起來,我指的是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
“她的教名可是娜塔莉娅,”鮑克先生挖苦地插嘴道。
“一個不錯。
可她的教名,就象我剛才說過的那樣,肯定對我們有啟發,另外一個是安德烈伯爵夫人。
我們馬上就會聯想到──”
“隻有你會聯想到!”
“就算是我。
她護照上的教名,因為有油迹,看不清楚了。
任何人都會說,這隻是偶然的巧合。
然而,想一想那個教名。
愛琳娜,假如不是愛琳娜(Eelna)而是海琳娜(Helena)。
大寫字母H能改成大寫E,并且很容易蓋住右邊的小寫e,然後,再搞上一點油污,掩蓋塗改的痕迹。
”
“海琳娜,”鮑克先生喊了起來,“好一個想法。
”
“當然好羅!我一直在為我這一想法尋找佐證,不管多麼微不足道──現在可找到了。
伯爵夫人行李上的行李标簽已經有點兒潮了。
最重要的是,水迹也剛好弄糊了起首字母。
而且,那張标簽已經濕得脫開了,還被貼在另外一外地方。
”
“你開始使我有點兒相信了,”鮑克先生說,“可是,安德烈伯爵夫人──肯定──”
“啊,現在,我的老朋友,你得改變自己原來的想法,從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角度來對待這個案子。
那麼,兇手是打算怎樣出場的呢?别忘了,這場大雪攪亂了他原先的計劃。
可以設想,要是沒有雪,列車繼續它正常的行程。
那麼,會發生什麼呢?”
“可以說,兇手有可能早在今天上午,在意大利邊境時,就會被發現。
意大利警察也會得到相同的證詞。
麥克昆先生會搬出恐吓信;哈特曼先生會講他的故事;哈伯德太太會急于向每一個談一個男人穿過了她的包房;鈕扣也會被發現。
想象當中,隻有兩件事有所不同。
那個男人穿過哈伯德太太包房的時間,恰好在一點鐘之前──列車員制服會被發現,已經丢在兩個盥洗室中的一個裡。
”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兇手原來的打算,使謀殺案看起來像車外人幹的。
兇手原計劃在布羅特站下車,列車正點到站時間是零點五十八分。
有人可能會在過道上碰到一個陌生的列車員。
制服會被擱在一個引人注目的地方,借以清楚地表明,這個鬼花樣是怎麼搞出來的。
所有的旅客也就會受到懷疑。
朋友們,這就是兇手原來精心炮制的計劃。
”
“可是,一切都由于列車出了事故而改變了。
毫無疑問,我們已經有理由,說明為什麼那個男人在死者房内呆了這麼久。
他在等待列車繼續上路。
但是,最後,他意識到列車開不了啦。
他不得不作出另一個計劃。
現在可以知道,兇手一定還在車上。
”
“對,對。
”鮑克先生迫不及待地說,“我全明白了。
可是,手帕是怎麼進來的呢?”
“我正要談呢,不過要拐點彎,先不直接談它。
首先,你們必須認識到,那些恐吓信并沒有明确的目标。
也許是從一本蹩腳的美國偵探小說裡抄來的。
它們不是真的。
其實,純粹是為了迷惑警察而寫的。
我們必須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