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瓊納森的生日茶會趕排《艾麗絲神遊仙境》,我們要給他一個驚喜。
”
博羅·喬納脫了戲裝,走過來說:“今天,就排到這裡吧,我和卡羅琳還要回家呢,下雨天,路不好走。
”卡羅琳也站了起來。
“是的,喬納先生,路簡直糟透了。
”艾勒裡說。
“别走了,這大風雨天開車太危險了,今天你們留下住在這兒吧!”
勞拉拉着卡羅琳的手,禮貌而周到地挽留着。
和珠光寶氣的卡羅琳站在一起,勞拉顯得矮小而局促。
“隻有4公裡路,勞拉。
”博羅竭力謝絕着。
“為什麼不呢,”歐文插上來說,“我們有好幾間客房,在這種鬼天氣開車,4公裡可比40公裡還要遠!”
“算了吧,你們家有幾間客房瞞不過建築師。
”愛瑪尖刻地說,“博羅在設計這幢房子時,早就給自己安排好住處了。
”她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戲谑地看着博羅。
博羅無奈地聳了聳肩。
“别介意愛瑪的話,”歐文興高采烈地說,“就這樣定了,博羅,怎麼樣,再喝一杯?”
“不了,謝謝。
”
“那麼,卡羅琳,您一定不會拒絕再來一杯吧,今天你真美!”歐文忘乎所以地看着卡羅琳,那神情使人想起貓和魚的故事。
喬納夫人放肆地睜着大眼望着歐文,興奮得臉上放光,“當然,理查!”她說。
博羅的臉色有些尴尬,一絲陰影又回到他的眼裡。
歐文太太不自在地轉過身去,整理那身毛茸茸的戲裝。
曼斯菲爾德夫人站起身來,輕聲說道:“請原諒,我有點累,年紀大了……勞拉,親愛的,晚安!”她吻了吻女兒的額頭,轉身上樓去了。
艾勒裡皺了皺眉,他望着歐文那張滿是油彩的蒼白的臉,開始意識到歐文真是有點醉了。
“他在玩火,可憐的歐文。
”艾勒裡想。
艾勒裡在床上輾轉反側,窗外的暴風雨攪得他不能安睡。
他記得他醒來時是淩晨1點鐘。
回想起昨晚的事,盡管女主人面帶笑容地指揮女仆周到地安排客人的住處,卻總讓人覺出她的無奈與苦衷。
他甚至有點厭惡歐文那張厚顔無恥的胖臉。
房間隔音很好,四周一片寂靜,可他還是睡不着。
他索性坐起來,打開燈,拿起手表看了看,2點15分。
他穿上睡衣,想到樓下書房去找本書看看。
他打開房門,走廊裡黑洞洞的,安靜得吓人,隻有樓梯燈發出微弱的黃色的光。
他突然感到一陣恐懼,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緣故。
他走出去,慢慢地下樓梯,前廳也是一片漆黑,壁爐火已經熄滅,一點光亮都沒有,風雨敲打着門窗……他不知電燈開關在哪裡,隻得摸着黑走進前廳。
他摸到一扇門,輕輕地打開,裡面也是漆黑一片。
他極力想看清裡面的擺設,但還是什麼也看不見……艾勒裡正要走進去,可突然覺得這裡不是書房,于是他退了出來,輕輕把門關好。
他又摸索着向左邊走去,走了幾步,又摸到一扇門,他打開門,在牆上摸到了開關,于是他打開燈,正是書房。
裡面挂着厚厚的窗簾,一排書櫥靠牆放着,一套桃花木的沙發放在屋子中間,茶幾上雜亂地放着杯盤,看來仆人沒有打掃。
他走了過去,在沿牆的書架上浏覽着,然後抽出一本馬克·吐溫的《哈克貝裡·芬曆險記》。
“看看馬克·吐溫先生怎樣消磨時光。
”艾勒裡想。
他關上燈,走出書房,突然前廳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他擡頭仔細一看,發現樓梯口有個男人的側影,黑暗中看不清是誰。
“是歐文嗎?”博羅·喬納沙啞的聲音。
“是我,奎因。
喬納先生,您也睡不着嗎?”
“可不是,這鬼天氣叫人睡不安穩。
隔壁我妻子睡得死死的,我正想下樓找本書看看。
”身穿睡袍,頭發淩亂的博羅·喬納站在艾勒裡面前,沙啞的聲音像被人卡住了脖子。
“會抽煙嗎?到我屋裡聊一會怎麼樣?”艾勒裡建議。
“如果不妨礙您的話,願意奉陪。
聽偵探講故事總比看小說強。
”
兩人走進艾勒裡的房間,把自己籠罩在煙霧中。
從西班牙的古建築到奶酪的價格,從海王星的發現到總統的競選,一直聊到濃濃的睡意重新襲來,博羅才打着哈欠告辭回自己的房間,艾勒裡則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艾勒裡覺得有人在搖他,睜眼一看,天大亮了,司機米勒正站在床前,一臉緊張不安的神情。
“奎因先生,快醒醒!”
“出了什麼事?米勒。
”艾勒裡睡眼惺忪。
“歐文先生失蹤了……不見了。
”
艾勒裡頓時沒了睡意,“你說什麼,小夥子?”
“歐文先生失蹤了,真的,我們到處都找遍了,他真的沒了,歐文太太她……”
艾勒裡一骨碌爬起來,動作敏捷得像條獵狗。
“你先下樓,”他脫下睡衣,接着說,“告訴歐文太太,什麼也别幹,至少在我見到她之前什麼也别幹,另外,這幢房裡的任何人都不許離開,也不許打電話,明白了嗎?快點。
”米勒趕緊跑下樓去。
艾勒裡下樓時,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