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立刻幫忙。
他說他同欣契門一起在第三個人未走之前就離開了烏爾木的營業所。
在這以前,他也從未見過這第三個人,不過他倒是曾經從其他集郵者那裡聽到過本甯森這個名字,而且也頗為知道有關黑色一便士郵票的來曆。
不僅如此,兩年前他還曾試圖向佛利德裡契·烏爾木兄弟購買一枚,但烏爾木兄弟拒絕出售。
“集郵,”當他們走道外面時,艾勒裡對維力巡官說。
後者好象被“集郵”二字刺痛了,他的臉痛苦地抽搐了一下。
“集郵是個奇怪的嗜好,上瘾的人為此而如癡如狂。
我敢說這些集郵的家夥們會為一枚郵票而互相殘殺的。
”
巡官皺皺鼻子。
“現在我的鼻子怎麼樣了?”他很焦急地問道。
“維力,”艾勒裡回答說,“它看上去很好——和原來大不一樣了。
”
他們在一棟靠近哈得遜河用褐色沙石砌的舊房子裡找到了艾夫裡·本甯森。
他溫文爾雅,殷勤好客而且彬彬有禮。
“沒有,我根本沒接到過那個請貼,”本甯森說,“聽我說,我雇用了一個自稱是威廉·普蘭克的人來照料我的郵票,處理大量郵件。
每個認真集郵的人,通常總是有大批郵件的。
這人懂行,幹得很好。
兩周當中,給了我極大的幫助。
一定是他在中間截取了烏爾木的請貼。
他看到了鑽進他們營業所的機會,于是跑到那裡自稱是艾夫裡·本甯森……”他聳聳肩,“在我看來,這對一個肆無忌憚的人來說,是易如反掌的。
”
“從案發的那天早晨起你就不知道他的下落了,是不是?”
“是啊,不辭而别,他逃走了。
”
“他在你這裡都幹些什麼,本甯森先生?”
“集郵助手的日常事務:分類啦,編目錄啦,貼郵票啦,處理來往信件等等。
雇用他的那兩周,他就同我住在這裡。
”本甯森不滿地咧了咧嘴,“你看,我是個單身漢,這麼大的房子就我一個人住,說實在的,雖然他脾氣有點古怪,我倒還是願意他同我作伴。
”
“古怪?”
“是啊!”本甯森說,“這個人性情孤僻,沉默寡言。
他的東西不多,而且我發現這些東西也在兩天前不見了。
他好象也不大喜歡見人。
我的朋友或集郵家們到我家做客時,他總是回到自己的房間去,好象他不喜歡與人交往似的。
”
“這麼說,再沒有第二個人能補充有關他的情況了,是不是?”
“很遺憾,沒有了。
他的個子很高,應該說已經年邁了。
不過他那副深色眼鏡和又濃又黑的胡子卻使他處處與衆不同。
”
聽到這裡,艾勒裡懶散地松開哀歎那長長的四肢頹然躺在椅子上。
“我對人的習性格外感興趣,本甯森先生。
一個人的特征、癖性常常是我們借以識破和逮住罪犯的簡單的依據,這一點,我們這位巡官,也可以作證的。
請你再好好想一想,他還有哪些古怪的習性?哪怕是最細小的。
”
本甯森噘着嘴唇,顯出一副焦急,而又十分專注的神情。
突然他臉上露出喜色。
“啊,對啦。
我想起來了,他吸鼻煙。
”
艾勒裡和維力巡官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
“真有意思,”艾勒裡笑着說,“你知道我父親——奎因探長——也吸鼻煙。
我從小就養成了連我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的癖好,就是喜歡看吸鼻煙的人扭鼻孔的動作。
普蘭克他吸得很勤嗎?”
“我說不确切,奎因先生。
”本甯森皺皺眉頭答道。
“實際上,在他和我相處的兩周時間内,我隻見過他吸過一次鼻煙,而且我總是和哀歎在這間屋子裡一起幹活。
那是上周,我偶然有事出去了一會兒。
回來的時候發現他手裡拿着一個刻有花紋的精緻的小盒子,鼻子對着手指夾着的什麼東西咝咝地往裡使勁吸着。
他很快把盒子放在一邊,好象他不願讓我看到似的。
其實,天啊,我并不在乎,隻要不在這兒吸煙就行。
因為,我過去的一個粗心的助手的一支香煙,引起過一次火災。
我不想讓這種事重演。
”
艾勒裡又來了精神,筆直地坐了起來,開始饒有興趣地撥弄起他的夾鼻眼鏡來。
“您大概不知道這個人住在哪兒吧?”他慢條斯理地問道。
“不知道,我當初雇用他恐怕是考慮欠周。
不夠謹慎,沒防這一手。
”集郵迷歎了口氣,“幸虧他沒偷任何東西。
我所收藏的這些郵票也值不少錢呢。
”
“毫無疑問,”艾勒裡高興地說着,站了起來,“本甯森先生,我能不能借用一下您的電話?”
“請吧。
”
艾勒裡查了查電話簿,打了幾個電話,說話聲音很低,本甯森和維力巡官都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他放下聽筒,說:“本甯森先生,您能抽出個把鐘頭來,我想請你和我們一起進一趟城。
”
本甯森似乎有些吃驚,但很快笑着說,“好吧。
”他伸手拿上衣。
艾勒裡從外面叫來一輛出租汽車。
三個人驅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