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們先吃點東西,然後來杯冰啤酒,再一邊讨論你的問題,你喜歡啤酒,沒錯吧?”
薩姆掙紮着起身,一副饑渴的模樣,“我不能說我喜歡,可我也不願說我不喜歡……”
“我就知道。
你們都是這樣,半推半就,也許可以說服我的小總管法斯塔夫,給我們來一兩滴,譬如說,馬爹利三星白蘭地……”
“使不得!”巡官興緻勃勃地說:“我的天,你真是知人肺腑,雷恩先生!”
哲瑞·雷恩先生信步走向沿途種滿花朵的通道,心中暗笑他的客人興奮得眼睛都快蹦出來了。
他們穿過環繞古堡周圍村落的樹林,那些低垂的紅屋檐和鵝卵石街道,那些窄街巷弄,還有尖塔和山形屋頂,處處都迷人不已。
巡官看得目眩神搖,直到看見幾個身穿二十世紀衣着的男女,才覺得心定一點,雖然已經數次造訪哈姆雷特山莊,這卻是他第一次進到村子裡。
他們在一座有直棂窗戶、門外招牌搖晃的低矮棕色建築前止步。
“你可聽過美人魚酒館,就是莎士比亞,班約翰遜,羅立,法蘭西斯,鮑蒙特,和其他人聚會的場所?”
“好像聽過,”巡官不确定地說:“在倫敦,以前男生閑逛、開派對的地方。
”
“正是,在齊普賽得的布來德——靠近佛萊德街。
你在那裡可以搜集到和周日做禮拜一樣多古典雅趣的名字。
這,”哲瑞·雷恩先生彎身作揖接着說:“就是那家不朽酒館的忠實複制品,巡官,我們進去吧。
”
薩姆巡官展顔一笑。
鑲着木梁天花闆的房間裡煙霧彌漫,人聲喧嘩,而且充滿強烈的良質啤酒香氣。
他贊許地點頭,“如果三四百年前那些男生去的就是這種地方,雷恩先生,那我也舉手贊成。
嗯!”
一個紅光滿面、圓腹滾滾、啤酒桶腰圍上高高地綁着一條潔白無漬圍裙的小矮子,急忙上前來招呼他們。
“你記得法斯塔夫吧,我天下無雙的法斯塔夫?”雷恩問道,拍拍小老頭光秃秃的腦袋。
“當然記得!”
法斯塔夫——法斯塔夫——微笑敬禮,“大杯啤酒嗎,雷恩先生?”
“對,也給薩姆巡官來一杯,還要一瓶白蘭地,還有,來些好吃的。
随我來吧,巡官。
”
他領前穿過擁擠的房間,向嘈雜的客人們這邊颔首那邊微笑。
他們找到一個空桌的角落,在一條教會坐席似的長闆凳上坐下。
擔任酒館老闆再盡職不過的法斯塔夫,不但監督準備了一頓可口的午餐,還親自端上桌來。
巡官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氣,随即把他的醜鼻頭埋進啤酒泡沫裡欽将起來。
“現在,巡官,”等薩姆吃下最後一口菜,并倒盡瓶底最後一滴白蘭地以後,老演員說:“告訴我你的問題在哪裡。
”
“困難就在這裡,”巡官怨怒地說:“沒有什麼可以告訴你的。
如果你看報的話,你知道的其實就和我差不多。
你看過報上關于幾個月前老太太丈夫自殺的消息?”
“是的,報紙上免不了都是約克·黑特背叛親族的報道,告訴我,你抵達現場時發生了什麼事。
”
“好吧,”薩姆把背靠在坐席的核桃木高椅背上,“我第一件事,就是調查番木鼈堿被摻入蛋酒奶的正确時間。
廚娘兼管家阿布寇太太,于大約2時25分把玻璃杯放在餐廳的桌上,依我推算,五至十分鐘以後,黑特太太和那個又聾又啞又瞎的女兒進來,發現小壞蛋傑奇正灌下一大口他姑姑的飲料,到此為止看不出什麼。
”
“是沒什麼,”雷恩說:“依我所知,你對記者們指出,就周圍的情況看起來,任何人都有機會在那飲料裡下毒。
你有沒有問過小孩子,他是在什麼時候進入餐廳?”
“當然問過,可是你知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你能怎麼辦?他說他是剛好在他祖母和露易莎姑姑見到他之前進去的。
我們一直沒查出來,誰可能在小孩子之前溜進餐廳過。
”
“原來如此,小孩子完全複原了嗎?”
薩姆巡官哼着鼻子,“怎麼不複原!要殺死他,一口毒藥還不夠呢。
什麼孩子!那種小鬼,看了就想把他活活掐死。
說他并沒有要偷那壞蛋酒奶——噢沒錯,當然沒有!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喝下飲料。
說:‘埃米莉奶奶吓了我一跳,我就把它喝下去了。
’就是這樣。
不幸他沒有多喝一點,真是的。
”
“我打賭你自己小時候也不是什麼斯文的小公子,巡官,”雷恩哈笑道:“蛋酒奶被下毒的那段時間,其他人都在什麼地方?報紙上沒說清楚。
”
“呃,先生,那是一團亂,你知道。
這個船長,崔維特——他正好在隔壁房間,圖書室裡面,在看報紙,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