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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第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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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恩一眼,可是我知道有個突發靈感,像一噸重的磚頭一樣去中雷恩先生,如果不是兇手的身高,那到底會是什麼?” “真是的,巡官,”雷恩低聲說:“你令我臉紅,我真的給你那種印象嗎?”他捏捏露易莎的手臂,她立刻接下去描述她的故事。

     事情發生得這麼快。

    那震驚,永恒的黑暗中蹦出一個具體形象,無形的優懼化成有血有肉的事實,都令她頭暈目眩。

    她驚煌感覺自己快要失去意識,她的兩隻膝蓋發軟,倒下去的時候,還有一點神志,但是她昏倒的力量,一定比她自己所知還要沉重,因為她的頭猛撞在地闆上,然後她就什麼也不記得了,一直到今天清晨被人救醒…… 她的手指停下來,手臂放下,垂頭喪氣地坐回搖椅,崔維特船長再度拍撫她的面頰,她疲憊的臉靠在他的手上。

     哲瑞·雷恩先生以探詢的眼光望着他的兩個夥伴,兩個人似乎都疑雲滿腹,他歎口氣,走到露易莎的座椅旁。

     “你省略了一些東西,你手指感覺到的,是一個什麼樣的面頰?” 類似震驚的反應,暫時消除了她的疲憊。

    仿佛她真的開口說話,他們讀出她的表情像在說:“怎麼,我已經提過了,不是嗎?”然後她的手指又飛揚起來,史密斯小姐用顫栗的聲音翻譯。

     那是個光滑柔嫩的面頰。

     像一顆炸彈正好在他背後爆炸一樣,薩姆巡官從來沒有這麼惶然過。

    他的大下巴好像要掉下來,兩眼突出地瞪着露易莎·卡比安靜止的手指,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或耳邊所聞,布魯諾檢察官用懷疑的眼光看着護土。

     “你确定嗎,史密斯小姐,你翻譯得正确嗎?”布魯諾難以置信地問。

     “那正是——正是她所說的,先生。

    ”史密斯小姐緊張地回答。

     薩姆巡官像拳擊手挨了記重擊後掙紮着清醒一般,頻頻搖頭——這是他對驚奇的習慣性反應——并凝神俯視露易莎。

    “光滑又柔嫩!他喊道:“不可能,怎麼會,康拉德·黑特的面頰——” “那麼,那就不是康拉德·黑特的面頰。

    ”哲瑞·雷恩先生輕聲說:“怎麼可以根據預設來辦案呢?畢竟,如果卡比安小姐的證詞可信,那麼我們就一定得重新排比資料。

    我們知道昨晚偷襲者穿着康拉德的鞋子,但是不能因此就如你和布魯諾先生那樣認定,隻因為有人穿了康拉德的鞋子,所以穿的人一定是康拉德。

    ” “你完全正确,又是我們錯了,”布魯諾喃喃地念道:“薩姆——” 但是頑固的薩姆拒絕這麼簡單就把手上的解答丢掉,他咬牙切齒,像隻惡狗似地對史密斯小姐咆哮:“用那些該死的多米諾牌問她,她确不确定,問她有多光滑,快呀!” 史密斯小姐吓壞了,立即從命。

    露易莎急切地用手指觸讀字闆,她立刻點頭,手也馬上又說起來。

     是個非常光滑柔嫩的面頰。

    我沒有弄錯。

     “嗯,她好像很确定,”巡官喃喃地說:“你問她,那可不可能是她異父兄弟康拉德的面頰?” 不。

    不可能。

    那不是男人的面頰,我很确定。

     “好吧,”巡官說:“隻好這樣了。

    畢竟,我們必須把她的話列入考慮,所以不是康拉德,不是一個男人,那就是一個女人,我的天,至少我們确定這一點!” “她一定是穿了康拉德·黑特的鞋子來制造假線索,”檢察官評論道,“那表示爽身粉是故意被打翻在地毯上。

    無論這個人是誰,都知道鞋子會留下痕迹,而且警方也一定會尋找吻合的鞋子。

    ” “你認為如此嗎,布魯諾先生?”雷恩問。

    檢察官不高興地應道:“我既不是開玩笑,也不是在耍聰明。

    ”雷恩用憂慮的口氣接着說,“這其中有些荒謬奇特之處。

    ” “有什麼奇特?”薩姆質問,“似乎對我來說,就如布魯諾剛說的,開第結案,這麼簡單明了。

    ” “案子還是開的,巡官,我很抱歉必須這麼說,而且離結案還遠得很。

    ”雷恩排弄點字闆的金屬字母,拼出這樣一個問題:“你摸到的那個面頰,可不可能是你母親的?” 她随即抗議: 不。

    不。

    不。

    母親的臉有皺紋。

    是有皺紋的。

    這個是光滑的。

    是光滑的。

     雷恩悲哀地笑一笑。

    這位異常女子所表達的一切,具有一種不容扭曲的真理之感。

    薩姆來回踱着象足般沉重的步伐,布魯諾看起來滿懷心事,崔維特船長、米裡安醫生和史密斯小姐則靜靜地站着。

     雷恩似乎做了某種決定,他再度排列金屬塊,“仔細想,你還記得任何——任何——其他事嗎?” 她讀了問題以後神态顯得很猶豫,把頭靠在搖椅的椅背上。

    她的頭向兩邊搖晃——仿佛一種緩慢而且勉強的否定動作,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記憶的邊緣上徘徊,拒絕現身。

     “果然還有,”雷恩注視那張空無表情的臉孔,有點興奮地低語,“隻是需要揭示!” “不,”雷恩說:“還不夠多,”他稍作停頓,然後緩緩地接着說:“我們面對的是一個五樣感官已經喪失兩樣的證人。

    這個證人和外界溝通的憑借,僅剩下味覺、觸覺和嗅覺。

    這個證人借由剩下的三種感官所得到的任何反應,就是我們唯一可以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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