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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第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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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口袋裡拿出一根小鐵絲伸進孔裡。

    他反複往裡插,然後開始轉圈,最後,心滿意足了,他把鐵絲抽出來檢查。

     幹幹淨淨。

     他站起來,收好鐵絲,一臉狐疑。

    “奇了,”他說,“還以為我們一定可以在門鎮裡發現蠟,這樣就證實有人偷制鑰匙孔的蠟模,然後複制一把鑰匙。

    可是裡面沒有蠟。

    ” “那不是那麼重要,”布魯諾說:“可能有人制造蠟模,并且把鑰匙孔清幹淨,或者下毒的人‘暫借’黑特太太的鑰匙複制了一把,然後沒有被她察覺,完壁歸趙。

    無論是哪一點,我們都永遠沒辦法知道,反正老太太是死了。

    ” “好了,好了,巡官,”雷恩不耐煩地說,“這對我們沒什麼幫助,把門打開吧。

    ” 薩姆把鑰匙插進孔裡。

    鑰匙和鎖合得服服帖帖,但是他轉不動,裡面生鏽了,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過。

    他鼻尖淌下一滴汗珠,手使勁扭轉,鎖嘎一聲松開,然後喀吧一聲,薩姆握住門把一推,門像鎖一樣嘎嘎作響——門上的所有金屬也全生鏽了。

     門緩緩打開,巡官正要踏進門檻,雷恩一隻手往這位大個子先生的臂膀一按。

     “啊?”薩姆問。

     雷恩指指門内的地闆。

    那是沒鋪地毯的硬木地闆,上面一層均勻的灰塵,他彎下腰用手指劃過地闆,指頭沾了一層污垢。

    “你的偷襲者從來沒用過這個入口,巡官,”他說“這灰塵設有被踐踏過,而且從它的厚度來看,這一定已經很多個星期了。

    ” “兩個月前我看的時候不是這樣子——至少,當時沒這麼多灰塵,”薩姆說,看起來有些不安,“也不可能跳過去吧,從門到被踩過的區域,少說也有六英尺遠,怪哉!” 他們并排站在門廊上,往室内張望。

    正如巡官所言,門前的整大片空間都沒有被踩過,灰塵像一層暗褐色的絲線鋪在地上。

    然而,距門大約六英尺遠的地方,塵埃像畫符般零亂,上面有許多足印,一直到他們眼所能及的房間内部,到處都有。

    但是那雙腳也夠小心,沒留下任何清楚的印記。

     那灰塵的景象很驚人,很明顯上面有成百個踐踏的痕迹,但是沒有一個足印可供完整指認。

     “無論是誰,真是夠小心,”薩姆說,“等一下,我去看看桌子那邊,是不是真的連一個可以拍照的腳印也沒有。

    ” 他踏進去,把自己十二号大的鞋底印在沒被踩過的灰塵上,然後小心地繞過踩過的區域。

    他望進去陰影的地方。

     “簡直難以置信!”他咕哝道,“沒有一個清楚的腳印,唉,進來吧——對這種狀況你們造不成任何破壞的。

    ” 檢察官好奇地踏入實驗室,但是雷恩定定地站在門口觀察房間。

    他所在的房門是該房間唯一的一道門,房間的形狀和東邊隔臨的死者房間不同的是,這兩扇窗戶有又粗又硬的鐵栅欄封住,可容陽光射人的栅欄與栅欄間的空隙,不及三英寸寬。

     兩扇窗戶中間,有一個簡單樸素的白色鐵床架,在西牆和面向花園的牆,靠近西邊窗戶的地方,有一個衣櫃。

    每件家具都收拾得整整齊齊,但是滿布灰塵。

     房門右手邊是一張陳舊有卷蓋的書桌,角落裡有一個鐵制的小檔案櫃,左手邊是一座衣櫥。

    雷恩看見西面那面牆,占了整整半面牆的空間,是一整列的架子,上面擺了一大堆瓶瓶罐罐。

    架子下是矮櫥櫃,矮櫥櫃寬闊的門全部關着。

     這些架子的右邊,是兩張長方形的工作桌,又大又舊,擺滿了塵埃遍布的蒸餾器、一排排的試管、酒精燈、水龍頭和奇形怪狀的電子儀器——一大堆化學設備,就連雷恩這個外行人看來,仿佛也十分完備。

    兩張桌子平行,中間的空隙足供這位科學家僅稍稍轉身,就可以同時在兩張桌子上進行工作。

     在桌子右邊的東面牆壁,與架子直接相對的,是一座和隔壁死者房間一模一樣的大壁爐。

    而實驗室的後方,在東面牆壁介于床鋪與壁爐之間,有一把已被化學藥品染漬灼損、相當粗糙的小工作闆凳。

    此外,還有幾張椅子散置各處,一張圓椅面的三腳凳子立在矮櫥櫃前,正對着中間的架子。

     哲瑞·雷恩先生踏進去,合上門,穿過房間。

    除了他走過的六英尺寬沒被踐踏的區域,其他地方都是雜沓的足印;不言自明,自從約克·黑特死亡和薩姆巡官首度調查以後;有人經常造訪這間實驗室。

    而且,從塵埃和連一個清楚足印也沒有的情況,更明顯地看出,這個偷襲者刻意用腳把每一個清楚的足印都擦掉。

     “這顯然造訪過不止一次,”巡官不由自主地喊出來,“可是她是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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