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報道需要的那種合作,夥計。
謝謝你的小費……對了,還有一個叫瑪塔·貝裡娜的。
”
“歌劇演唱家?”
“是這個人。
貝裡娜可能是吉吉最好的朋友。
阿曼都也一直跟這個最好的朋友關系暧昧,而且如果瑪塔當心的話,她會一直把這個秘密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女人哪!”
“不可思議,”伯克低聲說。
“瑪塔·貝裡娜,”埃勒裡寫了下來。
“下一個?”
“她的醫生。
”
“誰的醫生?”埃勒裡問,擡頭看着他。
“吉吉的。
”
埃勒裡顯得很震驚。
基普利大笑起來。
“如果阿曼都是個同性戀者的話,他就不會因為這件事而被懷疑。
不,默凱爾博士是位女醫生——蘇珊·默凱爾,醫學博士。
”
“是那個很受演藝界人士歡迎的公園大街的喉科大夫嗎?”
“正是。
人還算漂亮沒有結過婚。
阿曼都自然也是她的服務對象,所有他要做的就隻是假裝嗓子疼,然後到默凱爾的診所去,再跟着她進了檢查室。
我的消息是,在阿曼都來看病時,是這位醫生在檢查病人。
”
“你從哪裡挖出這堆垃圾的?”哈裡·伯克用厭惡的語調問。
“我問過你在哪兒設置竊聽器了嗎,夥計?”專欄作家友善地問。
“接下去還有一個戴着面紗的美人。
”
“什麼?”埃勒裡大聲說。
“他曾被看到與一個總是戴着紫藍色面紗的女人在一起。
是很厚的面紗,以緻于你無法看清她的臉。
”
“總是?”
“總是。
”
“她多大?”
“如今不看一個女人的臉,你能分辨出她的年齡嗎?如果太陽不再升起,所有的電力全部中斷,将會有一個由許多幸福的祖母們組成的地獄。
”
“戴面紗的這個女人的頭發是什麼樣的?”
“有時是金黃的,有時是紅的,有時是淺黑的。
但是在我的記錄中這都是同一個女人。
戴着假發……我看你們倆對這位某某女士的興趣不亞于我對她的興趣。
從根本上說,阿曼都其實很愚蠢。
他讓自己被看到和一個戴面紗的女人在城裡閑逛!而且她可能隻穿着一件裸露上身的浴衣。
你們難道沒有看我的專欄文章嗎?”
“以前沒有經常看,以後一定要仔細看。
”埃勒裡熱情地說。
“順便問一句,你知道阿曼都最後一次被看到跟那位神秘的蒙面女人在一起是什麼時候嗎?”
“聖誕節前,我想。
這個日期與什麼事情有關嗎?”
“隻是我的一個想法。
還有别的人嗎?”
基普利隻是說,“我手頭上已經沒有了。
”
埃勒裡沖伯克作了個手勢。
“基普,我無法表達對你的感激之情——”
“你可以帶着你的感謝和你知道的東西過來。
給我提供點情報,夥計,我們是麋鹿兄弟。
”
14
他們去了警察局總部,将這一天剩下的時間用于逐頁閱讀戈羅麗·圭爾德的日記和自傳。
絕大多數日記的内容是很瑣碎的——款待客人,參加聚會,度周末,初夜的反應等等。
偶爾也有對流行歌手的尖刻評價。
這些日記裡充滿了演藝界名人們的資料,好像晚年的吉吉完全沒有因長大而穿不下她中西部的衣服。
令人驚訝的是她幾乎沒有提及到她的丈夫卡洛斯的名字,而且沒有一個字是關于卡洛斯與他的那些女人們的。
要麼是戈羅麗·圭爾德一直沒有覺察到他在追别的女人,要麼是她選擇不去理會這件事,至少不作記錄。
在日記中沒有什麼線索能夠反映她通過“face”可能要表達的意思。
也沒有提到過什麼蒙面女人;甚至連面紗也沒有提到。
對她自傳的進一步查閱同樣沒有發現任何與這位歌星的死有點關系的資料。
看一眼奎因警官的報告就可以知道實情沒有什麼進展;裡面所講的東西還沒有他們知道的多。
報告中說到了一些令人惡心的事,比如阿曼都與他第三位前妻阿德尼·烏裡亞特蘭德分手後又重新和好;他與他妻子的秘書珍妮·坦普和她的醫生蘇珊·默凱爾博士之間的事;他與歌劇演員瑪塔·貝裡娜的二重唱等。
但是報告中沒有提到他和第四位前妻、後灣的酗酒者達菲·丁格,和第七位前妻格蒂·霍奇·哈蓬克萊默之間的關系。
更沒有關于蒙面女人的情況。
“我們首先要追捕她,”警官說。
“我會打電話到波士頓了解一下有關丁格的情況的。
但我對這個戴紫色面紗的女人最感興趣——”
“是紫藍色。
”埃勒裡嚴肅地說。
“這可是有很大區别的。
”
“别雞蛋裡挑骨頭。
”他父親不耐煩地說。
“我對哈蓬克萊默夫人沒有多大興趣。
她是唯一不被阿曼都當回事的妻子。
我看不出這樣的一個女人會為他殺人。
”
“但是,按照基普利的說法,她又曾跟他出去過。
為什麼呢?”
“誰知道女人們為什麼做她們所做的事?可能她被美好的回憶所打動。
如果你想的話,你可以跟蹤她。
”
“這正是哈裡和我打算做的。
”埃勒裡說。
他們那天晚上跟蹤哈蓬克萊默到了一個慈善舞會。
她那高聳的乳峰就像新墨西哥州沙漠中的原子彈那樣顯眼,使舞會上那些衣着華麗的人都黯然失色。
“還是讓我來接近她吧,”伯克低聲說。
“格蒂有一種很适合英國男人的東西。
”
“你是個蘇格蘭男人。
”
“相信我,老兄,她不會知道這種差别的。
”
埃勒裡注視着伯克晃着寬肩膀向飲料桌走過去,哈蓬克萊默夫人正在那兒沖着一個被她俘虜了的非洲外交官大聲說着什麼。
幾分鐘後,蘇格蘭人開始和她跳舞了,他巧妙地湊在她耳邊說着什麼。
幾分鐘後。
他回來了。
“沒問題,埃勒裡。
我們明天早上早餐時跟她見面。
她被迷住了。
”
“被什麼?”
伯克咧嘴一笑。
“我告訴她我們曾在女王的花園聚會上見過面。
接下來我本來可能會得到她的胸罩的,想想看,我會用它來作什麼?”
“吊床,”埃勒裡不快地說,眼睛盯着她身上令人顫栗的部位。
在星期天早上十一點鐘他們由一個誇張地留着短腮胡子的英國男管家領進了哈蓬克萊默夫人的那所豪宅。
女主人看上去正在等候他們到來;他們跟着男管家走到鑲着玻璃的陽台上,格蒂坐在餐桌旁的一張巨大藤椅裡,桌上擺了三套餐具。
“伯克先生,很高興見到你!”女主人大聲說道。
“這位是你的朋友吧。
我樂意見到伯克先生的任何一位朋友;……是叫埃勒裡·奎格吧,你是怎麼說的來着?……奎因。
我多笨啊!請坐,奎因先生!哦,當然也有你,伯克先生……”
當男管家開始上菜時,伯克已經熟練地開始了英國式的社交閑談。
哈蓬克萊默夫人的胃口同她身體的其他部位一樣大:一大堆面粉烤餅、奶油烤蛋、香腸、熏魚、面包和咖啡統統進了她的肚子。
埃勒裡不時地還要插一兩句話,以示自己也不是局外人,而他的腦子裡卻開始不停地思考。
卡洛斯·阿曼都會不會是出于多種複雜的想法去追求一個人,而後又迫使她屈服于他的意志以緻于走到殺人的極點呢?或者,他們是為了共同的目标而走到一起的?
“哦,是的,”哈裡·伯克正在對她說。
“我也見過阿曼都伯爵。
哦。
天啊,我想我本不應提到他的,哈蓬克萊默夫人。
你和伯爵不是曾經結過婚嗎?”
“是的,而且作為一個伯爵,他是個騙子,隻是沒有什麼理由你不該提他,伯克先生。
”女人說,伸出她那像鳍一樣的手拿了支香煙。
伯克立刻打着打火機給她點煙。
她抽了口煙,點了點頭,噴了出來,然後坐回藤椅裡。
“親愛的卡洛斯雖然是一個騙子,”她笑着說,一直在搖頭。
“但是一個人卻禁不住要為他瘋狂。
你知道嗎?他是一個如此善于對女人獻殷勤的人。
雖然我不認為他會真的原諒我當場抓住他和那個女傭并讓一名攝影師在場攝影的做法。
幾天前的晚上我還拿這個跟他開玩笑呢。
”
“真的嗎?”伯克說。
“你又去見他了,哈蓬克萊默夫人?我想你真是太大度了。
我的意思是你不把過去的事老挂在心上。
”
“為什麼我不應該再見他?卡洛斯不可能把我不願給他的東西從我這兒拿走,不是嗎?當然,”她像頭母牛似的沉思着說。
“鑒于他目前的這堆麻煩,我可能不得不永遠跟他斷絕往來了。
我們看吧。
”她伸手拿了一片她以前忽略了的肉桂色的烤面包,開始嚼起來,香煙在她另一隻戴滿珠寶的手上冒着煙。
“我當然不會甘心被卷進去。
”
“你是說卷到他妻子的死裡去?”
“我的意思是卷進他妻子的謀殺案裡,”女人冷酷地說,把面包皮輕彈給一直在旁等着的肥胖的金黃色長耳軟毛獵狗。
埃勒裡突然發現,無論外表怎麼樣,格蒂·哈蓬克萊默絕不是個傻子。
有一點可以證明,在她與哈裡·伯克談話的全過程中,她一直不時地看他一眼——但并不是探詢的眼神,仿佛她一直就知道這位“埃勒裡·奎因”是誰。
他作出了個決定。
“恐怕我們來吃你美味的早餐隻是一種托辭,哈蓬克萊默夫人,”埃勒裡說,“我們在這兒真正想做的是調查阿曼都夫人的謀殺案。
”伯克看上去顯得很痛苦。
“每個人都企圖利用我這樣可憐的人,”格蒂平靜地說。
“繼續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