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顆鑲牙的推銷員蓋比.沃倫在火車站看到吉姆.海特下了火車,便把這個消息告訴埃米琳.杜普雷。
出租車司機埃德.霍奇基斯把吉姆帶到厄珀姆飯店,看在過去情分上,馬.厄珀姆設法替他弄到一張床。
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埃米琳已經差不多撥完電話,使鎮上幾乎所有沒有去松林園野餐或沒有去斯洛克姆湖遊泳的居民都知道了。
星期一,奎因先生豎直耳朵逛遍全鎮,得知鎮民意見可區分為二:J.C.佩蒂格魯、唐納德·麥肯齊以及其他扶輪社“精英屬于一派,這些人半是鄉村俱樂部會員半是生意人,他們大緻認為吉姆該挨罵。
但女士們大力反對他們,她們認為吉姆是優秀青年,不管他和諾拉三年前到底怎麼了,都不是吉姆的錯——這一點就算拿去年的獎金來打賭也可以!
弗蘭克·勞埃德不見了。
菲尼·貝克說,老闆休假到桃花心森林區狩獵去了。
埃米琳·杜普雷吸吸鼻子說:
“弗蘭克·勞埃德會在吉姆·海特回萊特鎮的次日清早去打獵,也真怪。
他當然是逃避去了。
那個光會嘴巴說說的家夥!”
弗蘭克沒有像歐文·威斯特筆下的《弗吉尼亞人》那樣——作品改編成電影時,該角色由影星加裡·庫珀飾演——取出獵鹿的來複槍,沿街追尋吉姆蹤迹,實在讓埃米琳失望。
星期一中午,奎因先生發現鎮上的問題人物——酒仙安德森躺在下村世界大戰紀念碑的台座上,撚撚花白的胡子,宣稱:
“噢,一個最不充分、最無力的結局!”
“安德森先生,你今早感覺好吧?”埃勒裡關心地問。
“再好不過了,先生。
《聖經》的箴言裡說得好,我想是第二十六章,上面說:‘挖陷餅的,自己必掉在其中。
’當然,我是指吉姆·海特再度出現在這個被詛咒的社區。
報應啊,先生,報應啊!”
但那個發酵中的酵母,進行發酵的方式倒是怪異。
馬·厄珀姆說,吉姆·海特重返萊特鎮之後,一直把自己關在厄珀姆飯店的房間裡,連三餐都叫進房間吃。
而原本的隐居者諾拉反倒異乎平常,開始露面了——當然不是到公衆場合。
不過,星期一下午,她在萊特家屋後草坪球場上,觀看帕特麗夏和埃勒裡打了三場網球;豔陽下,她的近視眼鏡鈎着黑鏡片以保護眼睛,就那樣躺在輕便折疊椅上,始終帶着隐隐的微笑。
當天晚上,她和帕特麗夏及懷着敵意的卡特·布雷德福,三人一起漫步到埃勒裡家。
“來看看你的新書寫得如何了,史密斯先生。
”
埃勒裡叫愛貝塔·馬娜卡準備茶水和麥片餅招待。
他對待諾拉宛如是個常來的朋友。
然後,星期二晚上……
星期二晚上是萊特一家打橋牌的時間。
這一天,卡特·布雷德福照例和萊特家一道晚餐,餐後則由卡特和帕特麗夏對搭、荷米歐妮與約翰·F.對搭打橋牌。
荷米歐妮想到,八月二十七日星期二,讓史密斯也參加,作為第五手,埃勒裡輕快答應了。
“今天晚上我很想旁觀,”帕特麗夏說。
“親愛的卡特,你和爸爸搭檔對埃勒裡和媽媽,我觀戰。
”
“來吧,快,我們在浪費時間,”約翰·F.說。
“史密斯,下賭嗎?随你。
”
“我無所謂,”埃勒裡說。
“我把這個榮幸給布雷德福怎麼樣?”
“這樣的話,”荷米歐妮很快說,“我們賭少一點的吧。
卡特,為什麼他們不給檢察官高一點的待遇呢?”她顯得很愉快,“以前你當民政官的時候……”
“賭一點一分錢,”卡特說,清瘦的臉頰紅了。
“卡特,我的意思不是——”荷米歐妮抱怨。
“假如卡特想玩一分錢的,那就玩一分錢的,”帕特麗夏堅定地說。
“我相信他會赢!”
“你們好!”諾拉說。
她沒有下樓來一同吃晚餐——當時荷米歐妮說她患“頭疼”——現在她站在門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