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通運公司船運到萊特鎮;它們一直寄放在車站的行李處。
瞧,他回來了!吉姆,東西領到了嗎?”
吉姆從埃德·霍奇基斯的出租車中揮手緻意。
那輛車子滿滿塞着好幾個箱子、盒子和一個大衣箱。
埃德和吉姆把它們搬進屋子。
埃勒裡稱道吉姆看起來真健康,吉姆回報一個友善的握手,謝謝他“好心地搬出去”。
諾拉要留“史密斯”先生一起午餐,但“史密斯”先生笑說,他要等諾拉和吉姆不忙時,才接受邀請,便告辭了。
他往外走時,聽見諾拉在身後說:
“吉姆,你有這麼多箱子!”
吉姆嘀咕道:
“每個人都是到打包裝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有多少書。
埃德,你把這些箱子抱到地下室好吧,啊?”
埃勒裡看到的最後一幕是吉姆和諾拉擁抱在一起。
奎因先生笑了。
假如新娘這棟房子在牆壁内藏匿着兇災,那些兇災也真是被藏匿得毫無破綻。
埃勒裡全副精神投人小說寫作。
除了三餐時間以外,他都待在頂樓他的“聖殿”裡,荷米歐妮把那個地方劃歸為他自由支配的範圍。
荷米歐妮、帕特麗夏,還有露迪,整天聽見他的手提打字機響個不停,直到深夜。
他沒怎麼見到吉姆和諾拉,盡管晚餐時豎耳傾聽,要注意看是不是有家庭不和的談話,但吉姆和諾拉似乎很快樂。
在銀行裡,吉姆現在有個私人辦公室,裡面有張新買的橡木桌,桌上的銅制名牌寫着:“副董事長海特先生”。
從前的顧客陸續進來向他道賀,并問候諾拉,總像抱着什麼貪婪的願望。
小屋也很受青睐。
山丘區的仕女們一再造訪,諾拉以茶點和微笑招待她們。
她們銳利的眼光四處掃射偵察,想找到塵埃和頹喪,卻總是失望而返。
諾拉對她們受挫的好奇心忍住失笑;荷米歐妮則為她這個新婚女兒感到驕傲。
因此,奎因先生斷定,自己是個太有想象力的傻子;兇宅業已埋葬,被複活取代了。
既然現實世界不肯合作,他隻得在小說裡自創一項犯罪。
小說中的人物他都喜歡,所以内心非常高興。
十月二十九日來了又走了,華盛頓公布聯邦征兵抽簽數字的日子也跟着過去。
吉姆和卡特·布雷德福抽到前幾号;三十日一大早有人看到奎因先生去霍利斯大飯店買了一份《紐約日報》,馬克·都铎的兒子格羅弗見他讀報時聳聳肩膀,閱畢就把報紙丢進垃圾桶了。
三十一日是個瘋狂的日子。
山丘區的住家整天都在應付神秘客來按門鈴。
人行道上到處是彩色粉筆寫就的恐吓标示。
夜晚降臨,穿着特殊衣裝的鬼怪遊走全鎮,他們的臉全塗上色彩,手臂抖動不停。
年紀大點的姐姐們痛心地抱怨各色粉盒和唇膏不見了,所以有不少小鬼精怪得帶着刺痛的屁股上床就寝。
這一切又快活又使人懷念。
晚餐前,奎因先生到鄰近地方走走,真盼望自己能再度年輕,以便再度享受萬聖節詭怪的樂趣。
回萊特家的路上,他看見隔壁房子燈火通亮,一時興起,他踏上走道,去按自己以前居所的門鈴。
來開門的不是諾拉,而是帕特麗夏。
“我以為你躲着我呢,”帕特麗夏說,“我們一直沒見到你的人影。
”
埃勒裡的目光閃躲了一下。
“假如你不是最古怪的男人,是什麼?”帕特麗夏問,面頰飛紅。
“諾拉,是名作家來了。
”
“進來呀!”諾拉在起居室裡叫着。
進屋後,他看見諾拉吃力地捧着一懷抱的書,正想從地上亂七八糟的書堆中多抱一些起來。
“嘿,讓我幫你,”埃勒裡說。
“噢,天啊,不敢勞駕,”諾拉說。
“你就看着我們搬吧。
”
一邊踏步上樓。
“諾拉正在把樓上第二間卧房改裝成吉姆的書房,”帕特麗夏解釋。
帕特麗夏邊說邊将書本從地上堆到她手臂中。
諾拉下樓想要繼續攤書時,埃勒裡正在随意測覽書架上搬走一半後剩下的書籍。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