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來得多。
諾拉,讓我告訴你确實的情況。
”諾拉兩手緊抓着被子。
“假如達金在知道那些信和那本書之前,就準備逮捕吉姆的話,顯然他和卡特認為他們有充分理由逮捕他。
”諾拉輕輕啊了一聲。
“因此,有了那三封信和那本書,他們隻是有了更充分的證據而已。
這是事實,你必須面對它。
别再譴責自己,理性點,讓自己重新康複起來。
你必須和吉姆站在一起,給他勇氣。
”他靠上前捧起她的手,“諾拉,吉姆需要你的力量。
你擁有他所缺乏的力量,雖然他見不到你,但如果他知道你在背後支持他,就不一樣。
所以你不要動搖,要相信——”
“是的,”諾拉吸口氣,兩眼發亮。
“我有信心,告訴他,我有信心。
”
帕特麗夏繞過床來,在埃勒裡的面頰上吻了一下。
“你和我同路嗎?”兩人走出屋子時,埃勒裡問。
“你要去哪兒?”
“法院。
我想去看吉姆。
”
“晤,那我開車送你。
”
“别擱下你自己的事——”
“我也要去法院。
”
“看吉姆?”
“别問我問題!”帕特麗夏有點歇斯底裡地大聲說。
兩人在沉默中開車駛下山丘區。
路面有冰,車輪防滑鍊軋出愉快的樂音。
萊特鎮冬景怡人,到處是白色、紅色和黑色,沒有深淺;它擁有鄉村景色豐富但簡單的潔淨,仿佛格蘭特·伍德(美國30年代地域派的代表畫家,作品具有冷靜、嚴峻的寫實主義風格。
)的畫到了鎮上,行人多了起來,而且融雪泥濘,空氣中有股卑劣的味道;商店看起來都無精打采、陳舊污濁;路人在寒天中疾走,沒有人微笑。
到廣場時,因交通緣故,他們的車子必須暫停一下。
一名女店員認出帕特麗夏,伸出擦了指甲油的手指,指指帕特麗夏給一個滿臉青春痘、穿“狂風霹靂舞”皮裝的小夥子看,帕特麗夏重新踩油門時,看見那兩個人興奮地交頭接耳。
剛踏上法院外的台階時,埃勒裡說:
“萊特小姐,别走那邊。
”
他帶帕特麗夏繞道走向側門人口。
“為什麼?”帕特麗複問。
“新聞記者都擠在大廳,”奎因先生說,“我想我們最好别回答任何問題。
”他們搭乘側門電梯。
“你來過這裡了,”帕特麗夏緩緩說。
“是的。
”
“我想我要親自去看看吉姆。
”帕特麗夏說。
鎮監獄設在法院的最上面兩個樓層。
他們走出電梯,步入會客室時,立刻感到蒸汽和消毒藥水的氣味撲鼻而來,害得帕特麗夏拼命吞咽口水。
但見到值勤警察沃利·普萊尼茨基時,她總算還能擠出一個微笑。
“這不是帕特麗夏小姐嗎?”警察扭怩地說。
“嗨,沃利,那塊老勳章怎麼樣了?”
“很好,很好,帕特麗夏小姐。
”
“我念小學時,沃利常讓我在他的勳章上哈氣,以便把它擦亮。
”帕特麗夏大聲說。
“沃利,你别左腳右腳磨蹭着呆在原地。
你知道我是來做什麼的。
”
“我想我知道。
”沃利·普萊尼茨基嘀咕道。
“他的囚室在哪兒?”
“帕特麗夏小姐,馬丁法官現在正和他在一起。
按照規定,一次隻能會見一個訪客——”
“誰管那些規定?沃利,帶我們去我姐夫的牢房!”
“這位紳士是記者嗎?海特先生不肯見任何記者——羅伯茨小姐除外。
”
“他不是記者,他是我和吉姆的一個朋友。
”
“我也猜他不是記者,”普萊尼茨基還是嘀咕地說。
接着,他們開始走一段長長的路,先經過許多扇上鎖和沒鎖的鐵門、水泥台階,然後又是好幾扇上鎖和沒鎖的門以及台階;每多走一層階梯,蒸汽和消毒藥水的氣味就更強烈些,也使得帕特麗夏更加臉色發青。
最後,她緊抓住埃勒裡的胳膊,但下巴倒是始終擡着沒有低下。
“到了。
”
埃勒裡輕聲說,帕特麗夏連咽了好幾下口水。
吉姆見到他們時,立刻跳起來,瘦凹的雙須迅即紅潤起來;但他很快又坐下,面頰血液也漸漸消散,然後沙啞地說:
“你們好,我不知道你們要來。
”
“你好,吉姆!”帕特麗夏高興地招呼。
“你好嗎?”
吉姆四下看着牢房。
“還好,”他淡淡一笑說。
“總算還幹淨,”馬丁法官抱怨道,“比起老的鎮監獄,這裡好多了。
唔,吉姆,我走了,明天再談。
”
“法官,謝謝你,”吉姆同樣對法官淡淡一笑。
“諾拉很好,”帕特麗夏勉力說,好像吉姆問了她似的。
“那很好,”吉姆說。
“她很好,是嗎?”
“是的,”帕特麗夏聲音發酸。
“那很好,”吉姆再說一遍。
謝天謝地,這時埃勒裡說:
“帕特麗夏你不是說另外有事嗎?我要私下和吉姆談談。
”
“怎麼談都不會對你有半點用處的,”馬丁法官生氣地說。
埃勒裡似乎覺得,這位老法官的憤怒是對眼前的情況而發。
“這孩子現在已經沒有原來的理性了!我們走,帕特麗夏!”
帕特麗夏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