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正确。
”
“完畢。
”馬丁法官勝利地說。
各報均同意,為撰寫新偵探故事而到萊特鎮尋找題材的埃勒裡·奎因先生,正好抓住這個地獄送上門的機會,遍及全國地大出風頭,為黑暗的文學之路帶來光明。
而布雷德福呢,則帶着嚴峻的表情為檢方請求稍事休息。
周末到了,所有與本案有關的人都各自回家,或回飯店房間;至于外埠記者則返回他們設在霍利斯大飯店大廳的臨時床位。
整個小鎮的人都同意,案情發展對吉姆·海特而言一片黑暗。
何以不該如此?反正是他幹的,不是嗎?
周末,公路旁的酒店和旅館不但全部客滿,而且還相當熱鬧歡騰。
不過,星期五晚上,為吉姆辯護的非正式委員會再次在萊特家的起居室召開,但氣氛因絕望而憂悶不堪。
諾拉痛苦而無望地追問埃勒裡、馬丁法官和羅貝塔·羅伯茨“你們有什麼看法?”他們所能做的隻是搖頭。
“假如陪審團不是那麼死死認定吉姆有罪,”老埃力抱怨,“奎因的作證是大有幫助的。
諾拉,情況很糟,而且我不想瞞你。
”
諾拉呆呆望着爐火出神。
“奎因先生,想到原來你就是埃勒裡·奎因,”荷米歐妮歎氣道,“我當時激動了一陣,可是這幾天實在太累了——”
“媽,”洛拉低聲說,“你的戰鬥精神哪兒去了?”
荷米歐妮微微一笑,便借口困了而上樓去,她離去的腳步沉重。
一會兒,約翰·F.說:“謝謝你,奎因。
”并随荷米歐妮之後告退,仿佛荷米歐妮的離去使他感到不适。
剩下的人沉默良久,最後諾拉才說:
“埃勒裡,至少你那天晚上看見的,證實了吉姆無辜,這就不容易了,真的。
感謝上帝,”她叫,“他們必須相信你!”
“讓我們希望這樣吧。
”
“馬丁法官,”羅貝塔突然說,“星期一你該發威了,你打算說些什麼呢?”
“你來告訴我吧,”馬丁法官說。
她目光先是下垂,然後輕聲說:
“我沒什麼有力的建議可說。
”
“那麼我應該是做對了,”埃勒裡喃喃說:“你們不認為,那些人可能因而比較能判斷說——”
什麼東西發出“啪”的一聲。
帕特麗夏站起來,原來她一直拿在手上的雪利酒杯,躺在爐火中,碎成了片,被藍色火焰環繞。
“你怎麼啦?”洛拉問。
“但願這個家不是都有毛病了吧!”
“我會告訴你們我怎麼了,”帕特麗夏喘息着說:“我煩透了坐在我的——幹坐着像是尤賴亞·希普(狄更斯小說中的一個僞善人物),我打算做點什麼了!”
“帕特麗夏——”
諾拉吸口氣,并注視着她妹妹,看她好像突然變成一個海德先生。
洛拉喃喃說:
“帕特麗夏,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有個主意!”
“小家夥有生意了,”洛拉咧嘴一笑:“我也曾經有過一個主意,後來我就發現,我在跟一個龌龊的小子鬧離婚,然後還被每個人嘲笑。
坐下,小鼻音。
”
“等一下,”埃勒裡說。
“事情仍有可為。
帕特麗夏,你有什麼主意?”
“勇往直前,外加玩把戲,”帕特麗夏熱烈地說。
“你們聽着,我已經想出一個計劃,而且打算貫徹執行。
”
“是什麼樣的計劃?”馬丁法官問,“帕特麗夏,任何計劃我都樂意聽。
”
“真的?”帕特麗夏很是欣喜。
“唔,我不隻是說說而已,時候到了你們自然知道。
埃力叔叔,你隻要做一件事——”
“什麼事?”
“傳我做被告的最後一個證人!”
法官一臉困惑。
“但這——”
“對呀,這是什麼把戲?”埃勒裡很快問,“你最好先跟在場的長輩們談一談。
”
“大家已經談得夠多了。
”
“你到底想達到什麼目的?”
“我想得到三樣東西,”帕特麗夏露出冷峻的表情。
“時間、證人席最後一聲轟隆雷響以及你的一點新後宮香水,諾拉……奎因先生,你問我想達到什麼目的嗎?我要救吉姆!”
諾拉跑了出去,一邊用她的毛線衣當手帕拭淚。
“對,我要救他!”帕特麗夏忿忿地說。
接着又用女歹徒慣用的那種低沉的聲音說:“我要讓那個卡特·布雷德福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