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細節。
但其他人的反應卻都是驚訝無比。
洛拉甩甩頭。
“她倒好心!”
“卡特剛讓我和那個女人談了一下,”埃力·馬丁法官疲倦地說,“她是個聰明的女人。
她堅持說,她是為了開車去墓地才去租那輛車的。
”
“而且是不小心才讓引擎一直轉動着,”卡特·布雷德福淡淡地說。
“而車頭停放的方向剛好面對山下,也是她碰巧弄的?”
奎因先生喃喃道。
“我也問過她這一點,”卡特說。
“晤,毫無疑問她是同謀,所以現在達金拘留她了,但是這不能使吉姆·海特回來,也不能讓我們因而掌握不利于羅伯茨這女人的證據。
很可能最後還是得放了她。
”他生氣地說:“我從來就沒相信過那個女人!”
“她星期天去看過吉姆。
”埃勒裡沉思着說。
“還有昨天也去了!我相信她是昨天去和吉姆安排了逃走的事。
”
“逃走、沒逃走,有什麼不同?”荷米歐妮歎氣,“吉姆不會永遠逃走的。
”荷米歐妮想到她曾經怎麼宣稱她對她女婿及其罪行的感覺。
“可憐的吉姆,”說完便閉上眼睛。
當晚十點鐘,消息傳來。
卡特·布雷德福再次造訪,這次他直接走向帕特麗夏,并拉起她的手。
帕特麗夏吃驚得忘了把他甩開。
卡特溫和地說:
“帕特麗夏,這件事就看你和洛拉了。
”
“你……在說什麼呀?”帕特麗夏聲音尖銳緊張。
“達金的人發現了吉姆開走的那輛車。
”
“發現了?”
埃勒裡·奎因從黑暗角落站起來走到亮處。
“如果是壞消息,請小聲點。
萊特夫人剛上床,看起來約翰·F.今天也不能再多承受什麼事了。
他們在哪兒發現汽車的?”
“在478A公路附近一個山巒中間的山谷裡,離這裡大約五十英裡。
”
“主啊,”帕特麗夏吸口氣,瞪大眼睛。
“車子撞上公路欄杆,”卡特悲歎,“剛過一個急轉彎。
那段山路不好走,結果車子掉進兩百英尺深的山谷——”
“那吉姆呢?”埃勒裡問。
帕特麗夏在壁爐前的雙人椅坐下,擡頭望着卡特,仿佛他是要宣布最後審判的法官卡特。
“在車裡。
”卡特把頭轉開:“死了。
”他回頭,謙恭地注視帕特麗夏,“所以這個案子現在結束了。
結束了,帕特麗夏……”
“可憐的吉姆。
”帕特麗夏小聲說。
“我想和你們兩個人談談。
”奎因先生說。
雖然已經很晚,但沒時間了,時間已經在噩夢中流逝。
荷米歐妮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垮了。
奇怪,參加女兒葬禮時她倒還堅強,女婿的死訊卻使她虛弱如死。
也許這是身體遭受嚴重的連續打擊後,毀滅性的一擊吧。
總之荷米歐妮崩潰了,威洛比醫生陪了她幾小時,設法使她入睡。
約翰.F.的情形也不見得好一點,醫生注意到他全身顫抖,立刻将他安頓到一間客房中去,由洛拉陪荷米歇妮,而帕特麗夏扶爸爸上樓……
現在好了,兩位老人都已入睡,洛拉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威洛比醫生已經疲倦虛弱地回家了。
“我想和你們兩個人談談。
”奎因先生說。
卡特還在。
今天晚上,他是荷米歐妮依靠的基石。
荷米歐妮剛才痛哭時真的靠在卡特身上,奎因先生覺得這也很奇怪;但他繼而想,不,他是基石,最後的基石,所以荷米歐妮依靠在上面。
假如她松手了就會淹死,然後一家人也跟着淹死。
她一定是這樣感覺的。
所以他重複說:
“我想和你們兩個人談談。
”
帕特麗夏懸在兩個世界中間。
本來她靠着埃勒裡坐在門廊上,相距甚遠、沒精打采地等候卡特·布雷德福回家。
現在卡特走到屋外來,撫弄着他那頂舊了的帽子,努力想找個優雅的步态,走過門廊上的幾步路,隐入屋外草地上夜影的蔭蔽之中。
“我不認為你能說出什麼我想聽的話。
”
卡特沙啞地說,但他沒有再移動腳步。
“埃勒裡,别——”
帕特麗夏說着,在黑暗中拉起他的手。
埃勒裡捏捏那冰涼的年青的肌膚。
“我必須說。
這個男人以為他是受難者,你則認為你是拜倫式悲劇的女主角。
事實上,你們兩個人都是傻瓜。
”
“晚安!”卡特·布雷德福說。
“等等,布雷德福。
這些日子以來大家都不好受,今天尤其是。
而我在萊特鎮的時間不多了。
”
“埃勒裡!”帕特麗夏痛叫。
“我待在這裡實在太久了,帕特麗夏。
現在已經沒什麼牽挂了——完全沒有了。
”
“完全……沒有?”
“别對我做這種溫柔的告别,”卡特突然說,而後腼腆地笑起來,在不遠處坐下。
“奎因,别在意我,我這幾天如墜迷霧,有時候,我覺得自己不過是個凡夫俗子。
”
帕特麗夏目瞪口呆望着他。
“卡特——你?謙虛起來了?”
“這幾個月讓我成熟了一點。
”卡特低聲說。
“這幾個月以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