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霞谷”三名在此,不管是“金家堡”或“栖鳳宮”哪一方面的人,都将不敢輕易進犯尊駕了,尊駕很會運用目下這個鼎足三分之勢。
”
穆學豐得意的笑道:“童兄過獎了,不過,依小弟愚見,最低限度,三五個月内,童兄可以安心的指導小弟,不必擔心外來的侵襲,童兄與寒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嗎?”
為了表示心情不好,童天罡不耐煩的道:“沒有,如果沒有其他事,尊駕請便。
”
穆學豐笑笑道:“童兄與寒姑娘請安心的歇着吧,童兄内傷未愈,兄弟身邊又沒有治傷的藥,隻有靠多休息了。
”
寒如玉突然插嘴道:“穆學豐,你身上不是還有一瓶“雙珍露”嗎?”
穆學豐坦然一笑道:“眼下世局變化莫測,我身上總不能不留點兒以備萬一的自救藥物呀?”
寒如玉逼問道:“三老身上也沒帶自救的藥物嗎?”
穆學豐道:“如果有,我會不-出來嗎?”
寒如玉還待逼問,童天罡搶口道:“二位請吧!”
穆學豐心中暗自冷笑一聲道:“童兄請安歇吧,兄弟告辭。
”
話落帶着鐵震嶽走出。
寒如玉怒意未消的着着童天罡道:“他身上分明帶有藥。
”
童天罡點頭道:“不錯,他們身上都有相當不錯的傷藥,“金霞谷”的醫道是江湖聞名已久的。
”
寒如玉一怔道:“那為什麼不向他要?”
童天罡道:“要,他也不會給,一個受病痛折磨的人,意志總是比别人薄弱,意志薄弱的人容易受人驅策。
”
寒如玉明白了,恨意也更深了。
頭一天,穆學豐就想學“天煞令”上的兩式,童天罡如數教他,他也聚精會神的傾盡全力,結果,從日出至日落,他隻勉勉強強的把一式步法走完,連力都運不上,更不用說“領悟”二字了。
穆學豐花了一天的精力等于連一式都沒有學全,“天地雙令”上共有十八招七十二式,一式比一式深奧。
照此進度推算,隻怕花上半年時光,穆學豐也不見得能依樣畫葫般的把十八招比劃出來,當然更談不上運用了。
雖然發現了困難,穆學豐不但不焦躁,反而更興奮,因為,他知道自己找到了一種曠古奇學。
日子一天天刻闆地消失了,洞中不見天日的日子令人煩躁,也令人消沉。
寒如玉心中原本就不太穩定的求生希望也開始随着時光的消失,一分一分的磨滅消失,脾氣也日漸焦躁起來。
童天罡的内傷日漸康複,臉色也漸轉紅潤。
但是,在行動上卻是個沒有武功的人。
穆學豐在練劍的時候,有意無意的試了好幾次,每次都是穆學豐煞住攻擊之後,童天罡才想到閃避。
因此,一月下來,童天罡被穆學豐傷了五次。
“天地雙令”始終放在童天罡身邊,這是要使童天罡覺得他意不在劍,實際上,放在哪裡都等于是穆學豐的。
因為,連童天罡的命都捏在他手中。
兩個月過去之後,穆學豐學了“天煞令”上的五招二十式,學習的進度使童天罡都覺得佩服,雖然他仍然不會用力。
童天罡的内傷等于是完全恢複了,寒如玉則更消瘦了。
第三徊月開始的第六天,穆學豐的精神顯得不太集中,“風雲三老”也一直沒有出現,這兩個多月以來,這種情形是頭一次發生,不到黃昏,穆學豐就主動提出休息。
吃過穆學豐送進來的簡陋晚餐後,童天罡在身後石壁上劃下第十六道線,然後望着對面向壁倒卧的寒如玉道:“寒姑娘,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
寒如玉沒有開口,這些日子裡,她除了默默凝視着童天罡傳授武功之外,就是躺在地上挨時光,很少開口。
童天罡安慰道:“人總該有個希望,希望可以支持一個人度過難關,脫離困境。
”
幽幽長歎一聲,寒如玉終于開口道:“希望?”
童天罡-:“至少我們還活着。
”
慢慢的轉過身來,寒如玉望着童天罡道:“我們還能活多久?”
童天罡笑笑道:“誰能預料自己能活多久呢。
”
寒如玉道:“你仍抱着脫困的希望?”
童天罡堅定的點點頭道:“是的。
”
凝視丁童天罡良久,寒如玉又發出一聲長歎道:“這些日子裡,你表示得一次比一次堅強,我也一直表示相信你,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了,因為,你心裡的感受與我一樣的渺茫,對嗎?”
童天罡笑笑道:“你可能想錯了。
”
寒如玉道:“不管我想的是對還是錯,有件事是絕對不會錯的,那就是你不希望在你想出救我脫困的法子之前,我先死掉,你的希望支持着你活下去,這份關懷卻支持着我活下去。
”
童天罡隻是笑笑。
寒如玉凝重的坐直身子,凝重的道:“這一個多月以來,我一直很煩躁,你一定以為我是怕無法脫困,最後死在穆學豐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