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
三大桶油分别澆在“藏珍樓”的闆牆上之後,童天罡晃燃了火折,至此,金永泰才算完全沒轍了。
怒吼一聲,金永泰抽身躲進樓内,接着樓内開始有婦女、丫頭、婆子,從高廊上往下跳的慘呼哀号,一片凄厲慘景。
“火鳳凰”不安的道:“她們好像都不會武功,看樣子,金永泰是要自焚了。
”
童天罡道:“接住她們吧,但要留神有詐。
”
“火鳳凰”也正有此意,聞言親率“栖鳳宮”的人在下面接應跳下來的人,一時之間,亂成一片。
一聲轟然大響,樓門炸得粉碎,木樓立時由底層猛烈的燃燒起來。
在樓門炸開的同時,金永泰乘亂溜出了“金家堡”。
※※※※※※
急如喪家犬、漏網魚,金永泰邊跑邊回頭,惶惶然的奔到湖邊,此地離“金家堡”少說也有半裡地。
湖邊停靠着一艘長有十多丈的雙桅快船,這種形式的船,金永泰有五艘,這是其中最小的一艘,其他四艘仍停在金家堡後的港灣内。
金永泰飛身躍上船頭,水師總管“金背蛟”徐謙已恭迎在那裡了。
兩腳剛站實,金水泰立即道:“東西全搬到了沒有?”
“金背蛟”徐謙忙回道:“禀堡主,全送到了,一共二十一箱。
”
金永泰沉聲道:“開船。
”
船上的水手原本就已奉令戒備好了。
徐謙揮刀斬斷系船的繩索,一聲令下,雙桅船立時快速的向湖中馳去,直到船離岸六十多丈之後,金永泰才慢慢平靜下來,長長的籲了口氣道:“好險。
”
徐謙忙道:“是呀,屬下聽搬東西上船的堡丁說堡主被困在“藏珍樓”内,正替堡主擔心着呢。
”
金永泰冷笑一聲道:“老夫的确進了“藏珍樓”,不過,不是被困,而是故意造成被困之勢而已。
”
徐謙一怔道:“那堡主是怎麼出來的呢?”
金永泰得意的大笑道:“有道是,狡兔三窟,僅免一死,老夫“藏珍樓”内另有一條進出的秘道。
”
徐謙道:“聽說堡主連同家屬全都帶進去了,怎麼不見她們與堡主同來?”
金永泰道:“童天罡年紀雖然不大,但卻狡詐如鬼,老夫之所以要帶家人進去,就是要取信于他,老夫如果連他們一起帶來,那老夫的計劃豈不全完了。
”
徐謙一怔道:“那夫人她們……”
金永泰坦然的道:“她們在樓下起火時,自然會從二樓或三樓的窗口往外跳,童天罡這些人平日全都是以俠義自居之輩,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這些不會武功的人被摔死,而且,經他們這麼奮不顧身的往外一跳,更能使童天罡等人相信老夫确實已被炸死在樓上,絕無幸免了。
”
徐謙擔心的道:“要是童天罡他們不伸援手呢?”
金永泰不加考慮的脫口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那是他們命該如此了。
”
徐謙臉色微微一變,茫茫然的“嗯”了兩聲。
金永泰機警的補充道:“當然,這筆帳老夫一定會讨回來。
”
徐謙也很機警的改口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
金永泰伸手拍拍徐謙的肩胛道:“這話有理,徐謙,老夫身邊隻要有你在,洞庭這片水域,日後仍是咱們爺兒們的。
”
徐謙笑道:“全靠堡主賞識與栽培了。
”
金永泰大笑道:“哈哈……你我兄弟談什麼賞識與栽培,那不是太見外了嗎?”
至近者莫若妻子,金永泰能置自己妻妾的生死與不顧,徐謙不能不多加小心,因此他不敢過份拒絕金永泰,唯唯虛應了一聲,忙轉變話題道:“堡主,開往何處?”
金永泰心中暗自冷笑一聲,道:“進揚子江。
”
徐謙道:“順江而下?”
金永泰想都沒想,點頭道:“對,順江而下。
”
徐謙已看出金永泰言不由心,他故作不知的問道:“堡主一夜勞頓,要不要先進艙歇一下?”
金永泰道:“你也進來休息一下吧。
”
徐謙忙推辭道:“屬下得……”
金永泰搶口道:“這些人全是在洞庭長大的,隻要吩咐他們怎麼走就行了,你跟我來,我還有工作與你商量。
”
心頭一震,徐謙隻得硬着頭皮應了聲是,吩咐好水手,與金永泰并肩走進艙内了。
徐謙左腳剛踏進艙門,“氣海穴”上已被金永泰重重點了一指,一跤跌在地闆上。
從容的從徐謙身上跨過去,金永泰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目注六尺外的徐謙道:“徐謙,你不該懷疑我的?”
咬緊牙齒,徐謙盤坐在地闆上,擡頭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