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焦灼的心情是難以形容的,同時既怕雲中鶴毒傷惡化,又怕有強敵高手來襲,如坐針氈,煩躁不安。
幸而莊中平靜如常,一直沒有一點聲息。
兩人繼續等了下去,直到太陽平西,暮色蒼茫。
嶽鳳姗長歎一聲道:“沒有希望了,那無憂老人定然是被他們擄去了,也許他們的目的隻在使雲中鶴死掉,既然擄走了無憂老人,就沒有人能夠解得了雲中鶴的毒傷,他們的目的可以達到了,所以也就走了。
”
君夢如望望昏迷不醒,但卻仍在呼吸的雲中鶴道:“我卻不這樣想法,也許咱們還是等上一會的好。
”
嶽鳳姗一聲不響,又在室中徘徊。
暮色漸漸濃重,天已經黑了。
忽然,遠遠的傳來了一陣吟唱之聲,那聲音模模糊糊,呢喃不清,似是一個酒醉之人所哼出來的。
嶽鳳姗大喜道:“咱們虧了等在這裡,那無憂老人來了。
”
君夢如道:“單聽他這一通醉哼,姊姊怎就能知道是他呢?”
“準沒錯的,我小時候來的時候,就記得他唱過這一首歌,什麼忘不了,誰見了,如今一聽就知道,而且他最喜歡喝酒,每天都是這樣醉醺醺的。
”
君夢如皺眉道:“醫家最禁喝酒,他醉得這個樣子,怎能替雲中鶴治傷呢?”
嶽鳳姗笑道:“這倒用不着擔心,這無憂老人的醫道可說是第一等的,不管醉與不醉,都是一樣。
”
說話之間,隻聽一陣踉跄的腳步聲已到院門之外,同時一個模糊的聲音,沙啞着嗓子叫道:“咦,哪裡來的一匹駿馬?”
嶽鳳姗連忙迎了出來,激動的叫道:“無憂伯伯,您老人家還記得我嗎?”
君夢如也已迎到了門前,隻見一個身穿土布衫褲,頭戴一頂鬥笠的白髯老兒,後背背着一個巨大的紅漆葫蘆,已經到了院落之中。
那老兒怔了一怔,仔細端詳着嶽鳳姗,道:“老朽雙眼昏花,已經……認不出你是誰來了?”
嶽鳳姗哭笑道:“我是姗兒……”
無憂老人哺哺的道:“姗兒……姗兒……可是打獵的劉老爹的女兒?”
嶽鳳姗笑道:“無憂伯伯,我是泰山九重天的嶽鳳姗。
”
無憂老人啊了一聲道:“九重天的姗兒……哎,我想起來了,怎麼長得這麼大了?”
嶽鳳姗道:“七八年不見了,我當然長大了呀!”
無憂老人失笑道:“對了,你們都長大了,我們也都越來越老了,你爹呢,他沒有來嗎?”
嶽鳳姗黯然道:“先父早已過世了。
”
無憂老人仰大一歎道:“唉,故友凋零,倒是我這老不死的長壽,對了,姗兒,你不在九重天,卻來這裡做什麼呢?”
嶽鳳姗一指君夢如道:“這位是我的義妹,在房裡還有一個病人,我們是來求無憂伯伯救命的。
”
無憂老人似是酒意頓時清醒了一半,身子一挺道:“有病人,什麼病,現在在哪裡?”
邁動腳步,走了進來。
躺在他床上的雲中鶴立刻映入了眼簾之中。
君夢如冷眼旁觀,隻見無憂老人雙目神光煥發,遠遠投注了雲中鶴一眼,搖搖頭說道:“姗兒,這不是病,是毒傷。
”
嶽鳳姗忙道:“您老人家說得不錯,這是毒傷,他已經快要死了,求您老人家快些救救他吧!”
無憂老人颔首道:“救,自然是要救,不過,我得先問問他與你們兩人的關系?”
嶽鳳姗紅着臉道:“救人就是救人,問我們是什麼關系幹什麼?”
無憂老人嘻嘻一笑道:“不行,這是我的規矩,一定要知道他是你們的什麼人之後才能着手醫治。
”
嶽鳳姗尚未答言,君夢如搶着接道:“不瞞老人家,他是我們的義兄,因為受惡人暗算,才中了毒傷,求您老人家早些着手醫治吧。
”
無憂老人嘻嘻一笑道:“什麼義兄義妹,依我看,你們之間的關系,大有問題……”但他并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隻咕咕噜噜的自言自語道:“好吧,我是名醫,不管你們是什麼關系,總不能見死不救。
”
當下走到床前,向雲中鶴足踝上的傷處,以及面部耳鼻等處詳細察看,良久良久,方才擡起頭來,皺眉不語。
嶽鳳姗關心的湊上前去道:“怎麼,他的傷勢很重嗎?”
無憂老人連連點頭道:“重極了,他中的是紅蛇之氣,除老朽之外,世上隻怕很難找得到解藥,不過,這還要你們兩人幫忙。
”
嶽鳳姗忙道:“不論您老人家叫我們做什麼,隻管吩咐就是了。
”
無憂老人輕輕颔首,轉身踱到外間房中,由方幾上取了一隻茶杯,倒滿了兩杯涼菜,然後由袖中取出一個翠綠小瓶,倒出兩顆綠色丹丸,放人了兩杯涼茶之中,隻見杯中冒出一串氣泡,頓時完全融解。
嶽鳳姗凝神注目,望着他的動作,臉色突然緊張起來。
無憂老人将藥茶分别擺在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