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竟然消失無蹤了。
那人滿意地點了點頭,抹去血痕,仍将發髻攏好,然後,從袖中取出一件東西.輕輕放在屍體胸前。
待一切都布置妥當後,這才抖一抖披風,反手帶上木屋門,揚長而去。
他的舉止.仍然是那麼緩慢,那麼從容,就像他隻是來“陳家醬園”買了兩斤醬油,而不是殺了五六個人。
天色慢慢暗下來。
街上店鋪都點亮了燈。
隻有“陳家醬園”的大門仍緊緊閉着,既無燈光,也沒有人聲。
林雪貞探頭向門縫裡張望了一下,道:“裡面沒有人呀!咱們别是找錯地方了吧?”
霍宇寰道:“決不會錯的,你瞧,這兒不是陳家普園的招牌麼?”
林雪貞道:“可是。
天剛黑不久,為什麼就關了門,連個燈也不點?”
霍宇寰也覺得有些跌跷,翻身下馬,低聲道:“你在外面等着,待我進去看看。
”
林雪貞連忙跳下馬來,道:“大哥,我跟你一塊兒進去。
”
霍宇寰未置可否,舉手試了試,店門應手而開,竟是虛掩着的。
再看門闩,業已折斷,斷處裂痕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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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宇寰濃眉一皺,向後揮揮手,道:“把馬匹牽開,準備兵刃。
”
林雪貞點點頭,急将馬匹牽走,拔出長劍,上前問道:“發現了什麼?”
霍宇寰啞然遭:“情形有些不對,恐怕發生了變故。
”
林雪貞道:“不會吧?你不是說,這裡的負責人‘鑽天鹞子’陳一山,武功很高,又是個老江湖嗎?”
霍宇寰道:“正因如此,才使人生疑。
陳一山處事一向穩重,絕不會讓店裡的人全都離開,而不派人留守。
”
林雪貞道:“或許他們都睡了……”
霍宇寰擺擺手,道:“不要胡猜,你在這兒守住門戶,聽我的吩咐行事,同時要注意外面有沒有人窺伺。
”說完,深吸一口氣,舉步向裡走去。
前院臨街,是一棟低矮的瓦屋,算是‘陳家醬園’的店面,此外,便是一排排數以百計的醬缸。
霍宇寰凝神提氣,繞過瓦屋,直奔後院……
突然,他心頭一震,整個人呆住了。
後院中橫七豎八,倒着滿地死屍,一望而知,正是店中五名夥計和飼養的養犬。
霍宇寰濃眉挑動,環目精光暴射,腳下微頓,身形疾閃,掠到木屋門前。
掌勢虛按,輕輕推開了屋門。
屋中情景,更使他從心底冒起寒意。
他簡直不敢相信,經自己一手創設,如此秘密的暗舵,竟會被人屠戮殆盡,不留一個活口。
誰下的毒手?
誰有這份能耐?
誰跟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
這些疑問,在霍宇寰腦中風車般旋轉,卻無法找出一個答案來。
他畢竟是他經風霜的人,雖處劇變,仍然驚而不亂,連忙又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内心的激動,舉掌輕輕擊了王下。
林雪貞聞聲而至,一見這情形,也不期駭然一驚,急問道:“這是誰幹的?”
霍宇寰搖搖頭,道:“咱們分頭搜查一下,你去城上,我搜醬缸空隙和附近巷子。
”
他不愧經驗老到,情知若要檢視死者,必須先肅清四周暗敵。
如果對方殺人後尚未遠離,自然不會仍留在木屋附近暗處。
尤其那些巨大的醬缸,排列環繞,空隙極多,正是藏身的好地方。
霍宇寰先由後院搜起,将周圍百丈内可能藏人的角落,仔細搜索了一遍,結果卻毫無發現。
搜查雖然落了空,倒也并非全無收獲.至少,他已經藉這段時間,使自己激動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應付劇變,冷靜的頭腦乃是最重要的。
不多一會,林雪貞也自城上折返,搖頭道:“什麼人也沒有。
”
霍宇寰沒有開口,默默将院中屍體略加檢視之後,便走進木屋,點亮了壁上油燈。
當他一眼礁見桌上血淋淋的死鷹和信鴿,不禁神色立變,急忙撿起死鴿,雙手在鴿腹中急急摸索尋覓。
林雪貞詫道:“大哥,你在找什麼?”
霍宇寰凝重地道:“你先别問,快幫忙找一找,屋裡可有一截紅色的小鐵管和一粒蠟丸?”
林雪貞見他神情嚴肅,不敢怠慢,立即幫着四處尋找……
她無意間拉開抽屜,發現那半碗墨汁和空鐵管,忙道:“在這兒了!”
霍宇寰道:“還有一粒蠟丸,不知是否被兇手奪去了?”
林雪貞道:“那東西很重要麼?”
霍宇寰點頭道:“不錯,這隻信鴿腳管上的‘太一’兩個字,表示是遠從太原府飛來的;朱紅色的套管,表示有特别緊急事讓.個用說,一定是關于嘯月山莊的消息。
”
林雪貞不解,道:“既然信鴿已經飛到,套管也在這兒,為什麼不見密函,卻另有什麼蠟丸?”
霍宇寰道:“這是咱們旋風十八騎的獨門通訊方法,為防秘密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