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勢十分驚人。
辛弟雖然僅會一套“開山三掌”可是他生性渾厚,天賦異秉,把三招極盡剛猛的掌招連環使用,威力竟然如浪如濤,楊洋苦修數十年,一時卻占不了半分便宜。
隻有竺君儀手握雙劍,神情緊張地守着路口,要想出手相助,又自知功力相差太遠,袖手旁觀,又覺有愧于心。
她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也來不及招呼秦佑等人,迳自提着雙劍,旋轉嬌軀,如飛地向石屋奔去……
她剛趕到小屋門口,那三條人影已自掠到面前,人影故處,現出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
其中一人赤手空拳,一人手握一柄奇形鬼王鈎,另一個身軀碩大無朋,左臂上挽着一面閃閃發光的圓形銅牌,牌上并插五輛三股短叉,氣勢十分威猛。
他們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各用一幅黑巾蒙着臉面,隻露出六隻灼灼逼人的眼睛,發射着懾人光芒。
竺君儀一見三人形狀和兵刃,心裡已猜出他們身份,不覺機伶伶打了個寒噤。
但此時秦佑等正被“海天四醜”纏住,無法分身,要是被他們沖進石屋,陶羽勢将難逃毒手。
她心念一陣疾轉,雖然明知決非這三個蒙面人的敵手,但為了保全陶羽,說不得隻好舍命一拼,當下橫劍擋住石門,嬌聲叱道:“郝老前輩深夜到此,意欲何為?”
那為首的徒手蒙面人微微一怔,冷哼道:“嘿!女娃兒好眼力,難為你竟認得出郝某人?”
竺君儀内心驚惶,表面放作鎮靜,含笑道:“晚輩不但認得出郝老前輩,更認得出另外二位。
一位是鬼王鈎陳老前輩,一位是銅牌飛叉傅老前輩,三位都是飛雲山莊頂尖高手,何事莅臨荒山,而且用黑巾蒙面?”為首的乃是‘八封合’郝覆仁,聞言更是一驚,笑道:
“看不出你倒是老江湖,任便認出,難道你還面阻擋咱們辦事?”
竺君儀忙道:“晚輩焉敢阻抗飛雲山莊,但不知三位老前輩此來目的何在?”
“鬼王鈎”陳朋冷笑道:“你既然認出咱們,打開窗子說亮話,我問你,陶羽在不在這石屋之中?”
竺君儀見他率直提到陶羽,心裡越發吃驚,但表面上仍故作不解,問道:“陶羽?晚輩并不認識陶羽是誰……”
郝覆仁嘿嘿笑道:“女娃兒,你的眼光何等犀利,連咱們三人都能一眼認出,豈能不知本莊少莊主陶羽是誰嗎?”
竺君儀忙道:“既然是貴莊少莊主,他怎會在這兒……”
“銅牌飛叉”傅三槐突然冷哼一聲,道:“你倒裝得很像,實對你說,十天以前,咱們已發現你們趁夜潛抵天寶寨,隻是未想到你們會躲在祖襪山裡,以緻遲到今天,方将你們搜獲……”
竺君儀曬然笑道:“傅老前輩這話,叫人好生難解,飛雲山莊雖然為武林盟主,但也從未下令祖襪山不準人居住呀!難道我們尋個石屋栖身,也觸犯飛雲山莊嗎?”
傅三槐怒聲叱道:“好利口的丫頭,你隻閃開,讓我們搜一搜,少莊主不在,咱們轉身就走。
”
竺君儀粉臉一寒,道:“我們一向對飛雲山莊敬如神明,不想各位前輩卻趁我們強敵相逼之際,搜查我們的住處,此事傳揚出去,隻怕對飛雲山莊的名聲不大好聽。
”
郝履仁喝道:“天下武林,不過是飛雲山莊的俎上之肉,你是何派門下,竟敢頂撞咱們?”
竺君儀接聲道:“晚輩雖然位卑藝淺,卻也知俠義二字貴莊為武林盟主,這般做法,豈能使人敬服?”傅三槐喝道:“你讓不讓搜?”
竺君儀側耳傾聽,山下激戰之聲已經沉寂,雖不知誰勝誰負,但從四醜并未沖上山來的事實上判斷,足見四醜退走的成份較多,不由心膽頓壯,橫劍答道:“三位前輩如以武相逼,晚輩隻有放肆。
”
傅三槐心性最暴,冷冷一笑,道:“倒要看看你有幾個腦袋。
”說着,銅牌一擺,閃身便向石屋門中搶去。
竺君儀一橫心,右手劍貫足内功,一招“鬼火飛磷”,直向傅三槐刺了過去。
傅三槐怒目一瞪,銅牌反手回護,哈地一聲,竺君儀的長劍刺在他那面銅牌之上,火星四射。
傅三槐端然不動,竺君儀卻覺腕間一陣酸麻,倒退兩步,背心靠着石門,從心底泛起一絲涼意。
“鬼王鈎”陳朋喝道:“你想找死嗎?”
竺君儀一面橫劍戒備,一面緩緩說道:“晚輩自知不是老前輩對手,但這座石屋,卻不能容三位亂闖。
”
傅玉槐嘿嘿笑道:“好,你就試試看!”說着,銅牌一順,猛可劃起一股強勁無比的銳風,直向竺君儀當胸撞來。
竺君儀咬緊牙關,奮力一劍砍向銅牌,非但未能擋住,反被銅牌把長劍砸飛脫手,虎口震裂,汩汩出血,她自知不敵,索性抖手将左手長劍對準傅三槐飛擲過去。
傅三槐冷哼一聲,銅牌一圈一撥,那柄劍立時直上九霄,翻轉堕于山中,竺君儀一面掄掌狂揮,一面大聲高叫道:“秦公子,快來……”
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