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也會損及天香園的生意。
請!”
他又端了一下茶碗,然後站起身,拂袖而去。
青衣人悻悻離開天香園之後,又去通知洛陽武林的其它門派名流,自然仍是順應的多反抗的少。
消息一批批傳走,飛離洛陽,飛回金陵。
當天晚上,這位青衣人在遊說完龍門派後,神秘地暴死在龍門派為他安排的客房中。
龍門派的人惴惴不安,他們查了整整三天,一點線索也沒查出來。
這個青衣人的死居然成了一個迷。
這是野王旗的使者在外被暗殺的第一個人。
洛陽武林惶恐萬分。
他們知道,野王旗的報複馬上就會到來,而且絕對殘酷。
野王旗剛剛複出,最需要樹立的是威信,而江湖上的威信是靠人頭堆起來的。
報複果然很快就降臨了。
青衣人暴死後的第四天淩晨,龍門派的總舵裡亂作一團,慘厲的呼喊聲連洛陽城郊的居民都聽得見。
然後一把熊熊的烈火,将龍門派總舵燒成了一片瓦礫。
龍門派從此在江湖上除名,它的所有門人,連一個也沒活下來。
這其中就包括那個自稱“眼睛不好”的流星索命劉昭陽。
這等江湖上仇殺,官府想管也管不了。
再說連告狀的苦主都沒有了,讓官府怎麼管呢?
揚刀立威,其威必盛。
這一來洛陽武林真正是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例外的隻有兩個地方,一是荊劫後的天香園,另一個則是武林著名世家,七大世家之一的洛陽花家。
荊劫後仍然很鎮定很自在,仍經常獨自一人出門踏青賞花、飲酒遊樂,好像根本不怕野王旗的人會跟他過不去。
而奇怪的是,野王旗好像也将荊劫後的“不臣”給忘了,好像真的沒将這小小的天香園主人當回事。
牡丹盛開,天香園又吸引來自天下各地的牡丹迷們,天香園又是門庭若市,車水馬龍。
如果遊入中混有一兩個刺客,誰會注意呢?
然而荊劫後似乎并沒有準備任何防範措施。
他隻不過在洛陽城裡多雇了幾個地痞,幫助維持秩序、照顧生意。
許多人都暗中為他的安全擔心,荊劫後卻顯得十分坦然,就像他根本未将生死放在心上似的。
一牆之隔的洛陽花家,青衣人根本就沒去。
花家畢竟是武林七世家之一。
武林世家素來在對外時同氣連枝,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而且這些世家大多屬世代煙親,血緣極深,七大世家的勢力團結起來,将戰無不勝。
野王旗不惹這些世家,可說是明智之舉,不僅避免了樹敵太多,同時也孤立了這些世家。
然而花家幾天來氣氛仍十分緊張,原因在于孫老太君和花老祖都認為,既然朱争已默許野王旗複出,那麼不論野王旗的主人是誰,鄭願都将是心腹之急,而花深深恰恰又和鄭願“纏雜不清。
”
孫老太君有一日感念昔日之情,忍不住慨歎了一聲,道:“朱争不死,野王旗猶有顧忌局限,一旦朱争歸天,武林要大亂了。
”。
花老祖疑惑道:“朱老前輩未有後人,執掌野王旗的會是誰呢?”
孫老太君冷冷道:”當然不會是鄭願!”想想有氣,又将花老祖罵了個狗血淋頭。
鮑孝一直在追緝楊雪樓,可已整整四個月了,楊雪樓依然“逍遙法外”,就好像是消失在空氣裡了。
這簡直是對刑堂堂主鮑孝莫大的嘲弄,是鮑孝平生最大的恥辱。
鮑孝想殺的人,還從來未有一個能僥幸不死,鮑孝想找的人,還從來未有一個能逃脫得了,就算你上天入地,鮑孝也能上窮碧落下黃泉,捉拿歸案。
楊雪樓的存在,對鮑孝來說,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
因而這幾個月來,鮑孝的刑堂暴戾之氣益盛。
連盟主韋松濤都有點不忍心了,終于有一天,韋松濤經不住冤死兄弟家屬親友的哭訴,将鮑孝喚去,耳提面命希望他稍稍松一松手,歇一歇刑刀,以免激起暴亂。
韋松濤最後說:“這也是王爺的意思。
”
韋松濤這句說時,語氣十分沉重。
鮑孝冷冷道:“就算是王爺的意思,屬下也不敢姑息養奸,鄭願可以不拿不問,他畢意是王爺的故人,但楊雪樓不可不抓,抓來不可不殺,屬下執掌刑堂,講的不是情面,而是律法規矩。
”
韋松濤也無可奈何,他甚至不得不當面溫言嘉勉鮑孝的耿直和鐵面無私。
說句大實話,韋松濤自己也不敢得罪鮑孝。
江南綠林總盟的實權,實際上掌握在鮑孝手中。
刑堂集中了盟中四十八名最勇敢的刀手、十七名兇名在外的劊子手,以及數十名暗器名家、劍客、毒術大師和暗殺高手。
如果鮑孝真要逼韋松濤退位交權,韋松濤或許真不敢不聽。
三月十六早晨,細雨霏霏。
鮑孝率着刑堂十二名高手,在十五夜裡悄悄掩入了鎮江城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