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燭火。
又像深秋的黃葉,說滅了就滅了,說落了呢,也落了…·”
鄭願強忍着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婆婆越說越遠了若若婆婆道:“你莫打岔—-…乖囡,願兒雖說有點犟脾氣,心實際上變蠻軟的,就算他一時扭不過彎兒來,你也要多讓着他點。
”
花深深點頭,她已邁不成聲。
若若婆婆又道:“小夫妻倆要和和美美的,日後多生幾個乖寶寶……”
鄭願連忙道:“會的會的……婆婆你會看相,給深深看看吧?”
若若婆婆的興緻陡然高了,鄭願的右掌一直在源源不斷地為她輸送内力,若若婆婆的臉上漸漸有了光澤。
若若婆婆真的為花深深看了相,看得很仔細:
“乖囡相好……宜男,會有三個男孩……”
花深深道:“果如婆婆所言,我們會讓其中一個跟婆婆姓。
”
若若婆婆眼中閃出了驚喜的光彩,股也有點紅了道:
“真的?”
鄭願和花深深齊聲道:“當然是真的。
”
若若婆婆興奮地喘息起來,一時之間,居然說不出話來。
花深深道:“所以婆婆要想開點,多注意調養,到時候還要讓婆婆給他取名抓周,婆婆還要費心教他讀書呢。
”
若若婆婆眼中帶着夢幻般的神情,好像她已看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小子正紮手紮腳的在她懷裡傻笑。
生機漸漸回到了她體内,她忽然間已有了戰勝病魔的信心。
鄭願感覺到了她這種信心,他知道,隻要調養得好,婆婆還可以活下去,也許能活許多年。
生存的信心,也是世上最珍貴的靈藥。
花深深将這種信心注入了若若婆婆的心中,花深深或許可算上是真正的良醫。
若若婆婆帶着堅強的信心睡熟了,睡得很沉。
然後鄭願領着花深深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去見朱争。
朱争、南小仙和阿福夫婦正和一個老婦人坐在花廳中聊天。
但顯然都心不在焉,鄭願二人一到,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
朱争急問道:”聽說深深是名醫,能不能治好她?”
不用介紹,花深深也知道他必是朱争無疑,連忙跪下,道:“深深叩見師父。
……若若婆婆很快會複原的。
”
朱争又驚又喜,連忙笑道:“真的?快起來,快起來,地下潮。
鄭願,還不扶你媳婦起來!”
鄭願自己反倒又跪下了:“願兒向師父請罪。
”
他這一跪,朱争頓時記起了他的“罪狀”,火氣就上來了:“深深先起來,讓他跪着!”
花深深垂首道:“鄭郎既跪,深深不敢不跪。
”
朱争道:“你和他不同,你有功,我看見你高興還來不及呢!他不同,他有罪,有許多許多罪,我一看見他,氣就不打一處來。
今兒要不修理他一頓。
決不能算完!”
花深深道:“夫妻同心,再說……再說我怕他臉上過不去。
”
花深深既跪,阿福夫婦也已坐不住,南小仙也無法安座,朱争隻好瞪眼喝道:“起來吧!今兒要不是看在花深深的面子上,不打斷你的腿才怪!”
鄭願站起身,那個老婦人已笑道:“我是久仰紫雪軒少主的名頭,隻可惜十年毗鄰緣吝一面,今日一見,果然豐神如玉。
”
鄭願連忙一揖:“前輩敢莫是桑……?”
老婦人打斷他的話,笑道:“不錯,我是桑笑。
”
花深深也隻好硬着頭皮見禮:“晚輩…·、·”
桑笑攔住她,笑道;“我曉得你們不大待見我,這個頭免了罷!畢竟我昔年名聲很臭,若受了你們的大禮,隻怕連我自己心裡都不安。
”
花深深本來也就不想磕頭,正好借機下台階,鄭願微笑道:“桑老前輩和我師父可說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打出來的交情,畢竟不同凡響,晚輩也一直景仰快活林桑老前輩的英名,隻是不敢未得許可擅闖快活林。
”
朱争吼道:“就是你話多!”
其實話多的是朱争,正如阿橋所言,最近朱争連脾氣都懶得發了。
今天朱争又喊又叫,吹胡子瞪眼睛,顯得很激動。
原因自然是因為鄭願回來了,而且這小子帶回來的女人申言能治好若若的病。
對于南小仙,朱争隻是有一份極深的歉疚,他們畢竟三十多年來一直不知道對方在哪裡,朱争反覺得自己和女兒之間親情很淡,見面時雙方都不太自然,心裡都怪怪的。
他一直努力地想培養這份父女間的感情,但很不成功,她看得出南小仙一直在心裡怨恨他.而且南小仙對權力的興趣,要比對父親的興趣大得多。
朱争每當這時候,就會想起鄭願。
朱争對鄭願向來沒好顔色,總是非打即罵,紫雪軒上上下下對這一點都不滿,然而誰也無法否認朱争一直将鄭願看成是自己的兒子。
連先争自己都無法否認。
朱争和若若實際上都是鄭願的“老父慈母”,連鄭願自己都是這麼看的。
猛然間多出一個女兒來,才攪得紫雪軒大亂,天下大亂,誰的心裡都不可能好受,你敢說若若的病,不是氣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