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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決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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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目光,根本沒朝窗外看。

     現在是正午,離晚上的決鬥還有六個時辰,他根本不必着急。

     焉知這酒樓上沒有“鄭願的人”在監視他呢? 蘆中人不知道給他紙條的人是誰,但他知道人家給他紙條不是為了幫助他,而是希望他幫忙殺鄭願。

     蘆中人知道紫雪軒是野王旗的禁地,也知道鄭願曾是紫雪軒的“少主”,所以他在金陵的活動一直很小心。

     蘆中人兩角酒剛喝了一半,樓下忽然走上一位老婆婆,看樣子很像街角擺地攤賣稀飯的窮婆子,衣裳既破且爛,臉色又青又黃,皺紋深得像刀刻的一般,頭發也全白了。

     她的腰都已直不起來了。

     這老婆婆上了樓,所有的酒客都轉頭看她,幾乎所有的酒客都皺起了眉頭。

     小二一疊聲地叫着“下來下來”跑上樓來,紅着臉怒道:‘’哪個叫你上樓的?” 老婆婆咳嗽看着,慢吞吞地道:“肚子,肚子叫我上樓來的。

    ” 她的肚子裡果然發出咕咕的叫聲,衆酒客皺着的眉頭,已舒展了不少—— 這老婆婆人雖窮,倒是挺诙諧的。

     小二更氣了:“你肚子餓,樓下有稀飯馍馍,你上樓來幹什麼?樓上是雅座,有錢的爺們才能上來。

    ” 老婆婆還是不緊不慢地道:“你倒像個爺們,你有錢嗎?你怎麼也上來了?” 衆酒客已開始哄笑。

     小二想打她又怕出人命,想不動手又忍不住火,一時廈僵在那裡,滿臉漲得血紅。

     老婆婆顫巍巍地摸出一個銅子兒,晃了晃道:“我也有錢。

    ” 蘆中人忍不住微微一笑,起身相邀:“老人家請這邊坐、” 老婆婆歪着頭瞧着他,笑道:“你請客。

    ” 蘆中人道:“當然。

    ” 小二悻悻。

     秦中來将決鬥的事瞞得很緊,嚴令家人不得向紅石榴透露半點風聲。

     紅石榴即将臨盆,他不想讓她受到刺激。

     秦中來并非不知道鄭願武功高過自己,但他認為相差有限。

     更重要的是,他是為正義而戰,為情而戰,而鄭願理不直氣不壯,必然心虛。

     所以秦中來對今晚“雨花之役”很有信心。

     因為他有一腔浩然正氣,而鄭願沒有。

     秦中來并不想要鄭願的命,他們畢竟還是朋友,他隻不過希望能迫使鄭願對紅石榴負起負應的責任。

     就算他戰敗,乃至身死,他也必須去。

    他甚至希望能以自己的鮮血,喚醒故友身上已泯滅多時的良知,告訴人們世間仍有真情在。

     為了避免面對紅石榴,也為了在決鬥前放松自己,秦中來悄然離家,躲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靜靜地培養他的浩然之氣。

     正午時分,宋捉鬼快馬已過揚州,正飛弛在去儀征的大道上。

     一夜奔波,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宋捉鬼自己已很像是個活鬼了。

     他還是嫌馬跑得太慢。

     朱争追着問鄭願到底為什麼決鬥。

    他雖然知道自己的徒弟絕對不會敗,但決鬥總要有理由。

     沒有理由的決鬥,不可能發生;理由不充足的決鬥,就是輕率;理不直的決鬥,就是鬧劇,會讓人着笑話。

     而且朱争一向聽說鄭願和秦中來是好朋友,秦中來又是個志誠君子,如果秦中來認為鄭願該殺,那麼鄭願或許真有該被殺的理由。

     花深深知道原因,但鄭願不說,她不想多口,南小仙更是心裡有數,而且絕對不願這麼早說出來。

     鄭願隻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是誤會”,就什麼也不肯再說了。

     朱争氣得把桌子拍得山響:“誤會?什麼誤會?朋友之間有什麼誤會,盡可敞開來說個明白,為什麼要決鬥?” 鄭願苦笑。

     “說話!”朱争又拍了一個桌子,那張可憐的梨花桌子絕不起拍,忽喇喇散了架。

     鄭願歎道:“我沒有錯。

    ” 朱争冷笑道:“你沒有錯?你沒有錯人家怎麼要向你挑戰?難道是他錯了?” 鄭願道;“認真說來,他也沒有錯,但他對我有一點點誤會。

    ” 朱争笑得更冷:“一點點?一點點是多少?一點點誤會就要拚命?” 鄭願道:“不會流血,也不會拚命,我準備盡量解釋清楚。

    ” 朱争瞪着他,忽壓低聲音吼道:“是因為女入?” 鄭願的睑刷地一下紅了:“是。

    ” 朱争嘿嘿笑道:“有出息!你真是我的好徒弟,真給我露臉!” 鄭願紅着睑道:“我問心無愧!” 南小仙不失時機地盈盈跪倒,娓娓動聽地将紅石榴的事情說了一遍,她說的都是真話,連青州客棧中發生的根秘密的事情也沒有遺漏。

     花深深氣得臉兒慘白,發現鄭願這小子沒說真話,時時在哄她騙她。

     她一定要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和他算這筆賬。

     南小仙那種嬌羞的神态,鄭願面上的尴尬,都令花深深憤怒,她饒不了他。

     然而,南小仙并沒有把紅石榴現在情形說出來。

     因為她還是想“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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