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骨揚灰!”
黃衣少女一時如墜五裡霧中,呐呐地道:“你好像知道得比我更多!”
聶雲飛沉凝地道:“既然姑娘願與在下合作,同找留春谷,在下也不便隐瞞不言。
……”
于是,他把自己所遇的說了一遍。
但他說的十分簡略,隻說出楚桂青與卻塵師太,有仇相搏,以及楚桂青如何死去,與悟玄老僧費了十年工夫都未找到留春谷在何處等等。
黃衣少女靜靜聽完,頓足道:“你失去了一個機會!”
聶雲飛道:“在下何嘗不知,隻怪事前不知那白衣婦人就是留春谷的外山總管,否則留下活口,一定能從她身上查出所以然來。
”
黃衣少女搖頭:“那倒難說,我是說你不該離開谷内。
”
聶雲飛皺眉道:“悟玄和尚搜尋了十年,都不曾查出一點端倪,在夜色蒙蒙之中,在下又能查得出什麼來?”
黃衣少女歎道:“我不是說的在谷中勘查,而是匿下身形,守在楚桂青的屍體附近。
”
聶雲飛皺眉道:“那又有什麼用處?”
黃衣少女道:“這用處可大極了,如果她果然是留春谷的外山總管,負責指揮留春谷散在江湖上的爪牙,則她的死是留春谷的一件大事,不會任由她的屍身留在谷内,隻要你多等一會兒,必有所遇。
”
聶雲飛笑着一指谷内的火光道:“姑娘沒看到那片火光麼?楚桂青的屍身業已被焚,姑娘這話豈不……”
黃衣少女沉凝地一笑道:“你怎知道被焚的是楚桂青的屍體?”
聶雲飛奇道:“不是楚桂青的屍體又是什麼,在下親耳聽到卻塵師太要把她化骨揚灰,也曾親見她跑入谷去。
”
黃衣少女搖搖頭道:“也許被焚的正是那卻塵師太。
”
聶雲飛失冷笑道:“這絕不可能,姑娘想的太離譜了!”
黃衣少女笑道:“經過了這樣久的時間,留春谷中之人不會還沒發覺楚桂青已死,你想為什麼楚桂青要在死前掙紮着打開鳥籠,那并不是向江湖各地傳訊,而是飛報留春谷,要留春谷的人替她報仇……”
目光一轉,又道:“本來我對那幅地圖懷疑,但聽了你的所遇之後,卻使我相信此圖不假,這裡分明就是留春谷!”
聶雲飛忖思着道:“姑娘有理……”
聲調一沉,又道:“姑娘且守在此處,在下再進入谷中看看。
”
身形一轉,就待離去。
黃衣少女急道:“慢着,我陪你一道去。
”
聶雲飛忙道:“不,在下一個人去,也就夠了,何況姑娘還要在此等候貴介婁勿用。
”
黃衣少女一笑道:“這沒關系,我可以留這猱猱在此等他。
……”
拍拍那金絲猱的背脊,道:“在這裡等着老婁,告訴他我會回來。
”
那金絲猱果然吱吱叫了兩聲,不住點頭。
聶雲飛不由拍案稱奇,隻聽黃衣少女道:“你可知我派老婁做什麼去了麼?”
聶雲飛道:“想必是十分重要之事。
”
黃衣少女微微一笑道:“雖然我一怒之下撕了那幅地圖,但對這裡卻還是半信半疑,老實說,我派老婁是去搜購火藥硝磺,準備把這蟲蛇遍地的百毒谷一把火燒光,然後再慢慢搜查。
”
聶雲飛道:“這辦法倒也不錯,不過,眼下姑娘最好别去,在下先去瞧瞧,有必要的時候,在下自會向姑娘傳訊。
”
黃衣少女凝重地道:“你可知道此行危機重重麼?”
聶雲飛道:“在下自會小心應付。
”
黃衣少女搖搖頭道:“不論你怎樣小心,也還是不如我陪你去的好,至少,我比你心思細密一些,因為我是個女孩子!”
聶雲飛不便峻拒,同時,黃衣少女的判斷思維,确也使他為之折服,當下不再多言,與她相偕由原路攀下山峰,向百毒谷中馳去。
不大工夫,兩人已經進入谷内。
谷中一如先前,毒物充斥,蟲蛇逼地,兩人小心翼翼,飛撲而前,直向正中的那座柏林撲去。
此刻雖是黎明時光,但谷中霧氣甚深,迷蒙難見景物,但林中火光已熄,隻有縷縷青煙随風雨飄,與晨霧混在一起,有一股焦奧之氣,令人作嘔。
聶雲飛與黃衣少女馳入林中,不由心頭一震。
因為眼前景象,一如黃衣少女所判斷,被焚的不是楚桂青,而是卻塵師太。
這由未曾焚完的缁衣麻履,與丢在不遠處的一個木魚上可以得到證明,一座墳頭凸起于柏林之中。
墳前已經立上了一方石碑,上面用金剛指法刻下了幾個大字,是“義仆楚桂青之墓。
”
顯然那墳中埋葬的是楚桂青的屍體,但這是什麼人替她修墳立碑,與殺死卻塵師太焚屍複仇,卻仍然是個謎。
聶雲飛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