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要繞到天目别館之後,必須再由那道山坡的西端爬上去,向山峰之後攀起。
這樣一來,至少要多走十裡路程,而且盡是崎岖坎坷的山路。
幸而兩人都是武功能手,不費多少時光,就已到達了那山峰之後。
山峰後有一條谷道,直通三峰環拱的山窪,也就是天目别館之後。
縱目望去,一片黑沉,并不見天目别館的所在,但走過谷道之後,卻有一溪阻路,潺潺的向另一座山峰之間流去。
原來三座山峰相連,但其間都有一條谷道,另一山峰之間就是這條溪流。
由遠處看來,仿佛那片廣漠的叢林直通到山峰之下,但置身其中,情形卻又有些不同。
隻見那片叢林與三山之間尚有百餘方圓的一片空地,雜樹稀疏,故而由遠處看來似是與叢林密集一片,實則别成一格,配合着起伏的草地,矗立的怪石,形成了一片天然的園林。
聶雲飛輕聲道:“現在我知道那南仙符兆南為何要在這裡修建一所天目别館了。
”
白無痕颔首道:“兄弟也知道了,這裡雖然幽暗隐僻,卻是風景絕佳之處。
”
聶雲飛笑道:“那天目别館建在叢林之内,這裡倒成了他的後園,兩道峽谷都有一夫當關,萬夫莫人之勢,前面的叢林更是絕佳的天然屏障,隻可惜這裡未設守衛之人,使我們輕易的闖了進來。
”
白無痕道:“想是他人手不足,難以分派,充其量不過在别館之中設兩個值更之人而已……”
聶雲飛颔首道:“另外,想必那南仙北聖也是善用心機之人,他們倒計算得很準!”
白無痕忙道:“申兄這話怎講?”
聶雲飛道:“他們利用了血旗門與留春谷以及四方群雄的矛盾,是以在各路高手環伺之下,仍能安然無恙。
”
白無痕道:“還是申兄想得周全,這情形正是誰都想先出手,卻又誰都不願先出手!”
聶雲飛颔首道:“情形正是如此,不過……”
聲調沉肅地道:“在下倒想見見那南仙北聖。
”
白無痕一怔道:“這又何必,咱們隻能置身事外,何必趟這渾水呢?”
聶雲飛笑道:“由于白兄的述說,引起了在下的興趣,不知他們兩人為何對聶雲飛之事既不承認又不否認,其次則是他們究竟有什麼神秘之處,那到來的三乘軟轎之中,究竟有什麼人在内?”
白無痕道:“這些事自然會有揭曉,咱們最好是袖手旁觀,何必引起誤會?”
聶雲飛道:“這有什麼可以誤會之處?”
白無痕道:“情形很明顯,申兄隻要一進天目别館,立刻會引起南仙北聖懷疑到你的用心,另外,血旗門、留春谷以及各路群豪也會對你猜測紛纭,成為衆矢之的。
”
聶雲飛笑道:“這些事在下也顧慮到了,不過在下做事一向喜歡搶在他人前面,既然要揭穿此謎,就要由我來揭穿,何必等着他人去做?”
白無痕愁眉苦臉地道:“這樣說來是兄弟搭錯伴兒了!”
聶雲飛道:“想是白見後悔了。
”
白無痕歎口氣道:“兄弟純為看熱鬧而來,伸手惹上一場麻煩,的确得不償失,不過申兄如此豪氣幹雲,兄弟如果懼而不前,未免太小家氣了。
”
聶雲飛笑道:“白兄不愧武林世家中的子弟……”
邁步當先,道:“咱們走!”
白無痕雖有些膽怯心虛,但卻也邁步跟了上去。
相偕向前走去。
那片園林般的空地約有百丈方圓,雖也有疏疏落落的樹木遮掩,但若在暗中有高手窺伺,卻是一目了然,完全看個清楚。
然而一直走到叢林邊沿,卻并無任何事故發生。
兩人迅速的邁步入林,收住了腳步。
隻見一座石砌的院落已經呈現在十丈之外,白無痕長籲一聲道:“到了。
”
聶雲飛走神看時,隻見那建築果然不大,而且十分古老,雖是有一片天然園林,增加了不少美景,但置身其中,仍難免有一種陰森寥落之感。
白無痕豪興勃發地道:“咱們是明人還是暗闖?”
聶雲飛道:“深夜之中,明人無異暗闖,倒不如索性越牆而入,再做計較!”
白無痕忙道:“好,咱們走。
”
但聶雲飛卻揮手示意道:“且慢。
”
原來他忽然聽到了一串鳥啼之聲,那聲音極低,但卻聽得十分清楚。
白無痕道:“申兄還等什麼?”
聶雲飛皺眉道:“在下一時内急,需要……”
白無痕焦急地道:“你要出恭?”
聶雲飛道:“正是,這……隻怕要耽擱白兄一會兒。
”
白無痕頓足道:“申兄早不急晚不急,為什麼這樣巧法,碰到了這個要緊的時候?”
聶雲飛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在下腸胃不好,夜來又受了些寒氣,想是這個原因。
”
白無痕急道:“後面草坪上可以方便,申兄最好快些。
”
聶雲飛道:“那面不妥,在下要到靠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