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做的事之外,不能自作主張,除了我告訴你的話之外,不能多問别的,不論何時何地,絕不能提起我的姓名,你能夠做得到麼?”
司徒莊忙道:“這容易,咱家一定可以做到。
”
聶雲飛颔首道:“現在我收留了你,你可以起來了。
”
司徒莊欣然而起,嘻嘻一笑,道:“主人,您不是在淮陽山麼?為什麼到流雲崖來了,那諸葛……”
但他話未說完,聶雲飛卻面色一沉,道:“剛剛收留了你,怎麼就記不得我的吩咐了!”
司徒莊猛然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大叫道:“該死,該死,下次再也不敢了。
”
聶雲飛倒不由也被他引得笑了起來,但他笑容一收,卻凝重地道:“這是重要無比之事,下次務必記牢。
”
司徒莊忙道:“奴才知道了。
”
此刻夜色已近四更,聶雲飛睡了差不多個把時辰,精神業已養足,當下笑向司徒莊,道:“如果你不累,我們可以走了!”
司徒莊忙道:“不累,不累,奴才就算三天三夜不吃不睡,也絕不會累。
”
聶雲飛颔首一笑,道:“‘既然如此,跟我走吧!”
身形一轉,當先走去,司徒莊急急相随,跟了上去。
聶雲飛急于趕到黃山南屏山莊,故而展開提縱身法,奔走疾速,但司徒莊卻氣喘如牛,漸漸有些跟随不上。
聶雲飛不禁暗暗皺眉,心想:“這倒是一個累贅。
”
忽然,正在他心頭焦灼之際,隻見兩條人影迤逦而來。
聶雲飛心頭一震,連忙暗暗碰了司徒莊一下,向一旁躲去,欲圖查清來人的身份及來意後,再決定應付之策。
但那兩人卻已經發現了聶雲飛與司徒莊的行蹤,速度一加,箭射一般的向兩人面前射來。
及至到達近前,聶雲飛方才認出是兩名和尚。
但再一細看,卻不禁更是又驚又喜。
原來當先一人竟是在巫山引導自己進入百毒谷的灰衣老僧悟玄,後面的一人更使他覺得意外,因為那明明是他的恩師皇甫文。
聶雲飛倘恍如夢,又複揉揉雙眼,仔細觀看。
但那确然是皇甫文無疑,隻見他頭皮剃得精光,一襲灰布僧施整齊幹淨,與以往在泰山的模樣大不相同。
聶雲飛隻覺淚珠在眼眶中打轉,連忙蓬的一聲,就地跪了下去,激動地叫道:“師父……”
司徒莊初時一怔,但見聶雲飛向和尚下跪,卻也不敢怠慢,咚的一聲,也在後面跪了下去。
皇甫文欣然一笑,道:“徒兒,果然是你!”
聲調清脆,與以前的沙啞更是大不相同。
聶雲飛千言萬語,一時不知從何說起,當下激動地道:“怪不得弟子去泰山探望您老人家時,不見您老人家,原來您老人家出家當了和尚。
”
皇甫文誦聲佛号,爽朗地一笑,道:“為師法名夢覺,今後就是夢覺和尚了!”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平心而論,你看為師比以前如何?”
聶雲飛忙道:“完全判若兩人,如今容光煥發。
”
夢覺和尚大笑,道:“人生在世,就是七情六欲難以勘得破,真正能夠勘破的話,則四大皆空,就不會有任何煩惱了!”
聶雲飛欣然道:“師父如今想必是看破了?”
夢覺和尚誦聲佛号,道:“這是自然,為師如今心情開朗得多了。
”
聶雲飛忖思着道:“弟子還沒有禀報恩師,那巫山碧雲庵的卻塵師太……”
夢覺和尚雙手連搖,道:“不必說了,為師都已知道了。
”
伸手指指悟玄老僧,道:“如今你該稱他為師叔,為師出家剃渡,就是出于他的引介。
”
聶雲飛忙道:“師叔好。
”
悟玄老僧誦聲佛号,道:“好說,好說!”
輕輕碰下夢覺和尚,道:“師兄,怎的還不叫他們起來!”
原來聶雲飛與司徒莊仍然筆直地跪在地上,不曾移動。
夢覺和尚哧地一笑,道:“這倒是老衲糊塗了,徒兒,你還跪着做什麼,難道為師不叫你起來,你永遠跪下去麼?”
聶雲飛爬了起來,恭謹的道:“弟子理當如此!”
夢覺和尚雙目骨碌四轉,望着司徒莊呲牙一笑,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也向老衲下跪?”
司徒莊呐呐地道:“咱家……咱家……咱家不知該怎麼告訴你!”
隻見他面孔漲得黑中透紫,一付尴尬之态,不由把夢覺和尚與悟玄老僧逗得俱都笑了起來。
聶雲飛忙道:“他是弟子新收的一名随從之人……”
夢覺和尚闆着臉,道:“你年紀輕輕,而且家業未複,怎麼就用起随從來了?”
聶雲飛也不由面色一紅,道:“那是因為……他非要跟從弟子不可。
”
目光一轉,苦笑道:“其實,弟子正覺得是個累贅,但格于他的誠意,使弟子不得不攜之同行。
”
夢覺和尚呲牙一笑道:“這可真是巧極了,為師要跟你商議一事!”
聶雲飛連忙俯首道:“師父有事盡管吩咐,弟子怎敢當商議二字?”
夢覺和尚笑道:“縱然不需要跟你商議,也要跟你這位随從商議一下,……你知道為師要去何處麼?”
聶雲飛忙道:“弟子正要請問師父。
”
夢覺和尚呵呵一笑道:“為師遊曆了幾處山川,想找一處建廟之地,但沒有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