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笑道:“房某僥幸,山主乃誠信君子,一言九鼎,當無食言之理。
”
申層懷遠寒着一張仍答道:“這是當然,老朽說話算話,房老師馭劍之學老朽自愧不如,理該認輸,不過,今日之事老朽日後務必索償。
”
拘魂學究淡淡一笑道:“房某認為山主在未除去邢無弼之前,無力向房某尋仇,目前邢無弼已圖說服務大門派聯合調遣高手對付山主,如不先發制人,山主勢将成為待宰之獸。
”
申屠懷遠面色大變。
拘魂學究接道:“邢無弼已西行入川欲上青城,山主若妄欲制服雷音谷主,俟尋覓玉虛洞天劍笈後,再圖除邢無弼則緩不濟急!”
言畢略一抱拳,揮手率衆疾退,轉瞬已遠去無蹤。
申屠懷遠鐵青着一張臉,快步走向斷杉之前,審視劍斷之處,不禁駭然,發現竟如鋸斷一般!”
由不得出聲頹然長歎,四顧了一眼,高聲道:“走!”
一長發披肩人道:“山主放棄搜覓雷音谷主之意!”
申屠懷遠沉聲道:“時不我與,房山銘說得不錯,如不先發制
人,我等必成待宰之獸,走,兼程趕入西川去!”
山谷中重歸甯谧清淨,浮雲山岫,野花挂樹,幽幽處處,翠色撩人。
中雁蕩東麓,拘魂學究等人于一處殷實莊稼民家聚飲。
衛凰池淺飲了一口灑後,道:“少俠,老朽不明白馭劍斷樹真正用意,可否請道其詳?”
拘魂學究道:“申層懷遠自視極高,除有點畏忌白眉蜂尾外,目無餘子,認邢無弼必可誅殺,亟謀乘機圖霸武林,以逐其勃勃雄心……”
“這老朽知道。
”
衛凰池道:“申屠懷遠似巳習成‘移穴轉脈’奇學,刀劍難入,白眉蜂尾不知能否穿破氣穴傷得了他?”
否則除了幹将莫邪之屬無法取他性命,因此在下逞險一試,雖然凡鐵無法傷他,但旋斬之力不啻萬鈞,血肉之軀豈能抗拒。
幸而僥幸得逞,使申屠懷遠知武林中尚大有人在,不敢輕舉野心,到處結怨樹敵……”
淑蓮公主忽嬌笑道:“翔哥哥還留了一手,誘使申屠懷遠心内已生出錯覺,誤認翔哥哥馭劍尚未至收發由心境域,到時申屠懷遠必悔之莫及!”
拘魂學究暗暗一震,搖首道:“在下那有如此精深的能為,逞險弄勝迹近取巧,一之為甚,豈可再乎!”
淑蓮公主朝胡薇蘭孟翠環做了一鬼臉,竊竊低笑,不勝妩媚。
衛凰池四老均知淑蓮公主并非誇大其詞,四老互望了一眼露出會心的微笑。
孟翠環道:“雷音谷主現已遠去黃山,如今我等将何去何從!”
拘魂學究尚未作答,忽見風塵俠丐樂宸疾掠入來,搶步伸手取過一林酒咕噜噜一飲而盡,道:“邢無弼果然心機歹毒巳極,他行蹤飄忽,暗中命人潛至各大門派處危詞煽動昔年友好,紛紛趕來黃山及北雁蕩!”
邢無弼算計他們非天璇星君雷音谷主兩人之側,一俟傷亡慘重後,即可堂而皇之迳往求見各大門派掌門人振振有詞非他之過,受誣陷害逼非得巳而為之。
何況尚有信物在手!老化子恐一着之失,滿盤皆輸,不知蘭姑奶奶意下如何!
胡薇蘭略一思忖,螓首微擡,凝眸看向拘魂學究道:“翔弟計将安出?”
拘魂學究不禁朗笑道:“蘭姐竟問計于小弟,豈非問道于盲麼?”
胡薇蘭嬌然一笑道:“宋傑業已趕抵青城,邢無弼心計雖然狡滑,但未料到他越行程緩慢越對他于不利!”
為今之計不如雙管齊下,愚姐妹與樂老前輩同行入川,翔弟與四老速去黃山,原定之計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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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春早,煦日載陽,成都東郊,麥浪翻翠,菜花飛黃,隴陌村舍,萬花競豔,宛如堆錦鋪綠,飄香馥郁,沁人心脾。
武侯祠外甬道上隐隐現出邢無弼身影,一襲錦藍儒衫,肩披一柄斑肅蒼鱗劍形帶鞘長刀,三绺黑須,神态儒雅,飄然慢步向武侯祠走去。
甬道兩側,古柏成行,枝幹參天,人行其下,氣象蕭條,側門内忽趨出一高鬓老道,神色恭敬,低聲道:“邢令主,施觀主已恭
侯多時了!”
邢無弼微微一笑道:“在下途中為事羁延,遲宋一步,道長見諒!”
老道肅容前導,領着邢無弼進入側房堂屋,隻見苗疆赤靈觀主施雪正與八九位江湖人物閑聊。
一見邢無弼不禁紛紛起立相迎!
邢無弼一一寒喧為禮,落座後歎息一聲道:“為了在下,竟然勞動各位老師奔波江湖,德重心感,在下甚感不安。
”
施雷道:“令主說那裡話來,如今奉命邀約之人均依照令主之計分别趕往雷音谷主及黃山而去,我等隻待令主前往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