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淚,怎麼今日竟為一個不相幹之人聲淚俱下,這道理老化子實在想不通。
”
他不知陸曼玲一縷情絲深深系着奚鳳嘯,男女相悅,端在緣字,迎之不來,推之不去,絲毫勉強不得。
奚鳳嘯慨歎一聲道:“并非在下對姑娘誤會,隻是在下處境有難言之苦。
”
突然——
四壁暗門一開又合,湧出十六個錦衣武士,右腕揚刃,左手握着一具苗疆野人特制的諸葛連弩,撲攻而來。
這諸葛連弩制作精巧,弓上排着九支淬毒利箭,僅一掀弓上暗鈕,毒箭立即連珠射出,鋒利無匹,見血封喉,端的厲害至極。
長孫琰大喝一聲,搶先攻去。
陸曼玲搶過婢女手中一把長劍,揚腕灑出一片寒星,長身罩襲而下。
彪形大漢及女婢紛紛出手猛攻,迎向錦衣武士而去。
十六名錦衣武士顯然是經挑選出的好手,個個武功高強,刀光電奔,出招辣毒,配合謹嚴,卻按弩不發。
奚鳳嘯卻不動手,目光掃視四壁,似欲找出開啟暗門機鈕。
仔細搜覓了兩眼,卻找不出機鈕所在,忖道:“不如生擒一名匪徒,酷刑之下,何求不得。
”
心念一定,隻見陸曼玲等人均是萬守于攻,防避諸葛毒弩射出,暗道:“這樣纏鬥下去,萬一匪徒增援,豈非自斷生機,活活困死在這地穴之中。
”
蓦地一聲慘叫騰起,長孫琰五指詭疾抓住一個錦衣武士,左掌迅快往胸前印下,頓時七孔流血,心脈震斷而死。
此舉觸怒了錦衣武士萌動殺機,隻聽一聲大喝道:“速束手就縛,可免一死,倘逞強頑抗,毒弩一發,汝等無法活命。
”
話未落,陸曼玲和劍流芒電閃,已劃開了一個錦衣武士左手腕脈,諸葛毒弩墜地,血湧如注,大叫倒地。
其餘四名武士大驚倏地倒躍而出,貼壁屹立,左臂齊伸,按弩待發。
此際雖暴燥剛烈的長孫琰也不敢犯險進撲,怕毒弩一發,無法兼顧,傷着了誰也感辣手。
陸曼玲也覺碧虹劍失去,不能以避毒珠解開劇毒,對方又站立不同方位,出手一擊,無法将他們悉數斃命,不禁猶豫為難。
轉瞬之間,情勢突變,隻見錦衣武士紛紛悶哼出口,面色慘變,左臂倏地垂下,毒弓堕地出聲。
陸曼玲等人不禁一呆,突見奚鳳嘯躍到一個武士之前,五指掀脫下颚,飛點“期門”穴一指,沉聲道:“如想活命,速領我等出去,不然在下點了尊駕的五陰鬼穴。
”
那錦衣武士面色大變,汗如雨下,望了奚鳳嘯一眼,示意緊随他去。
奚鳳嘯颔首道:“尊駕先行吧!”
那錦衣武士步履蹒跚迳向室外走去。
奚鳳嘯緊随他身後,亦步亦趨。
陸曼玲長孫琰相視了一眼,露出驚奇神光,率衆随着奚鳳嘯而出。
長孫琰低聲道:“他用的什麼武功,能在彈指之間将十四人同時制住,老化子見多識廣,還未聽說過有此神奇武學。
”
陸曼玲默然不作答,隻覺一陣落寞傷感情緒無由泛起,湧塞心頭。
一刹那間,但覺百愁千感,紛歧叢生,幽怨眸光凝注在奚鳳嘯俊逸潇灑的背影,淚光瑩然欲滴。
她知道出險後奚鳳嘯毅然離去,不由暗歎道:“隻緣流水落花兩無情,情絲難紗千萬重。
”
兩滴淚珠偷偷順着香腮流下……
口口口口口口
一片緊傍着峭壁層巒黝黑茂密的森林,如銀月華透着葉隙穿入,月影如錢,鋪地成錦。
林内十數條人影鶴行鹭伏,迅速移動。
片刻時分已趕過叢林,到得一塊岩嘴上。
正是陸曼玲等人,隻覺那錦衣武士一嗅落崖嘴,疾然停步,轉向望着奚鳳嘯。
從他眼中可惴知其意,是現在已出險地,此去安然無險。
奚鳳嘯疾伸兩指點向錦衣武士,所點的穴道卻在周天要穴之外。
風塵神乞長孫琰暗暗詫異,忖道:“這是點的什麼穴道,老化子浸淫了武功數十年,對于點穴一道獨擅,卻難知其玄奧。
”心中着實孤疑不解。
但見錦衣武士應指倒地,宛如氣絕。
奚鳳嘯目注陸曼玲道:“有煩姑娘命随從與此人換上一套俗裝,送至十數裡外僻處棄置,兩個時辰後即漸醒轉,此人被在下廢除一身武功并神智喪失,不複記憶前事,永絕後患。
”
陸曼玲雙瞳中隐泛一絲哀怨,嫣然一笑道:“你是要走了麼?”
奚鳳嘯避開陸曼玲的目光,答道:“在下留此無益,願姑娘保重,日後有緣,當再相見.在下就此告别。
”
說着長施一揖,轉身灑開大步走出丈外,又停身回面道:“碧虹劍誓必追回,在下已留有燕京地址,三月之後姑娘命人稍一口信轉知在下,在下定将碧虹劍璧還姑娘。
”
話落疾然轉身,忽聽陸曼玲出聲呼喚:“少俠留步。
”
奚鳳嘯不禁一怔,回身問道:“姑娘還有何事吩咐?”
陸曼玲幽幽一聲低歎,凄然笑道:“我有一個請求,不知少俠可否賜允?”
奚鳳嘯暗中一皺眉頭,道:“隻要在下力之所及,無不如命。
”
陸曼玲道:“少俠請揭下面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