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尚未見過少俠廬山真面目,日後江湖道上如遇,恐增誤會。
”
長孫琰聞言暗道:“什麼?他竟非本來面目,我老化子又再次失眼了。
”
隻見奚鳳嘯遲疑了一下,擡腕伸手在耳側揭下一層面具,顯出星目膽鼻,俊美如玉的面龐,眼神中特具有一種令人不可抗拒氣質,如磁引針,不能自己。
長孫琰暗贊道:“英姿煥發,豐神潇灑,老化子走遍江湖,尚未見過如此佳絕的人品……”
忽地老化子恍然悟出陸曼玲為何要瞧上奚鳳嘯廬山真面目真正用意,原來小妮子一縷情絲巳深深系在這少年身上,不由自主,見奚鳳嘯去意甚堅,奈少女矜持,無計相留,話又難以出口,故而托言,用心至為良苦。
須臾,奚鳳嘯抱拳笑道:“姑娘珍重,在下人去心在,友情常憶。
”
陸曼玲暗中跺了跺腳,迸出嬌笑道:“你去吧,但願後會有期。
”
奚鳳嘯抱拳一拱,轉身邁開大步走去。
陸曼玲一語不發,目送奚鳳嘯身影消失後猶自久久不久,隻覺一股悲楚由心底生起,不禁眼中濡濕,兩行珠淚斷線般流了下來。
老化子長孫琰在姑娘身後發覺陸曼玲兩肩微微聳動,已知就理,不由暗中歎息一聲,忖道:“怨我老化子固執偏妄,生生拆散一對佳偶,老化子有生之日,決助他們重圓破鏡。
”遂道:“賢侄女,我們走吧!”
陸曼玲鼻中輕哼一聲,舉掌一揮,身形如箭離弦疾射了出去。
長孫琰又暗暗長歎一聲,率衆疾随陸曼玲身穿林掠了出去。
月影西斜,陸曼玲疾如電飛奔出十數裡,到得一片曠野中,隻覺心頭悶郁難舒,如壓巨石一般。
不禁停下步來,仰面深深呼了一口氣。
長孫琰飛掠而至,見狀呆得一呆,道:“賢侄女,這都怨我老化子,老化子為贖前懲,有生之年,當助你了此心願。
”
陸曼玲垂首不語。
長孫琰暗道:“男女相悅,非外人所能了解,哼!你不說話,老化子偏要你說話。
”故作遲疑長歎一聲,道:“不過,此人實居心叵測……”
陸曼玲忽的擡面,星眸中吐出兩道怒芒,道:“伯父,你不要故入人罪,再要如此,侄女與伯父分道揚镖,各行其是。
”
長孫琰忙道:“賢侄女不可動氣,老化子絕非無的放矢,更不能一誤再誤,問題就出在碧虹劍上,因老化子聽出他似知碧虹劍是何人取去,如非預謀……”
陸曼玲道:“這個,侄女早就知道了。
”
長孫琰說道:“怎麼,你知道了,如何不當面揭破。
”
陸曼玲冷哼一聲道:“虧伯父還是風塵異人,武林名宿,這道理都想不通,侄女既贈劍與他,話已出口,絕無收回之理,更不能禁止他将劍借與别人……”
長孫琰道:“對極,賢侄女言之有理,不過……”
陸曼玲冷笑道:“不過什麼?侄女料他借劍與人,其中道理簡單得很,系受人之托,不然也是受恩圖報,目的端在于避毒珠救人一命,事後侄女堅信他能璧回原趙,如當場揭了于我有什麼好處?”
長孫琰暗道:“對,如果當場揭破,兩人之間裂痕将更加深,至于不可收拾,老化子豈非罪大惡極。
”
不禁語塞,當下欽佩陸曼玲機智實非常人可及。
隻聽陸曼玲幽幽歎一聲道:“侄女此舉,無非預留日後相見之地。
”
長孫琰隻覺愧疚于心,道:“好,咱們趕往燕京去找他,喇老化子實在不明白賢侄女涉足中原為了何故?”
陸曼玲冷冷答道:“日後就知。
”
說時突然面色一變,忙低喝道:“速藏身草中。
”
身形一轉,隐入草内。
老化子等人身藏入草中,隻見來路現出一條人影,疾如流星趕來,現出一黑衣蒙面的老叟。
這蒙面老叟到得距陸曼玲身藏身之處三丈開外猛然停住,目中如炬神光向四外掃視衛瞥,伸掌入懷取出一物,就着昏茫月色之下凝神審視掌中之物。
陸曼玲目光銳利,暗中已察出蒙面老叟掌中正是一支震駭武林,名聞天下的鐵翅蝙蝠,不由心神一震。
隻見蒙面老叟将鐵翅蝙蝠在掌中反覆審視,面色雖不可見,但眼中卻露出極為驚駭之色。
蓦聞蒙面老叟鼻中怒哼一聲,身形倏地沖霄拔起,斜掠穿空,去勢如電,眨眼即杳,這老叟身法之奇,去勢這快,武林罕睹。
陸曼玲看得心頭駭異,忖道:“此人看來也是追查鐵蝙蝠而來,但不知是何來曆?”
隻聞一陣急風振蕩衣袂,瑟瑟之聲傳來,遠處現出數十條身影,疾奔如風而至,為首者正是黃河巨寇老龍神上官相。
老龍神上官相張眼望了這片曠野一瞥,突然回面沉聲道:“推過來!”
一個錦衣武士被兩人押了上前,武士口角張開,眼中充滿激怒之色。
上官相問道:“查了他的口中沒有?”
“屬下已查過了,并無烈性毒藥貯于齒隙。
”
上官相右手疾伸,朝錦衣武士颚骨一送,“咯”的聲響,颚骨重合,并沉聲道:“你說總瓢把子往此處奔來,為何一路急追始終未曾發現?”
錦衣武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