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在舒翔飛身前,道:“尊駕何往!”
舒翔飛冷笑道:“在下不耐煩在此,決意離去行麼?”
背劍漢子厲聲道:“家師與孤松客未分勝負前,誰也不準離開?”
舒翔飛面色-冷,道:“在下要離去誰也阻止不了!”
伸手拍向那漢子胸前,柔絮般不帶絲毫勁力。
背劍漢子情不由主地右掌-式“二郎擔山”望上格去,那知舒翔飛條地翻腕易掌如抓,五指扣在漢子腕脈穴上,手腕撩甩。
隻見那漢子一條身形半空中旋轉不絕,甩落在五六丈開外。
幸虧舒翔飛用得功勁,背劍漢子墜下地時一個“鯉魚打挺”,直立而起,絲毫無損,但舒翔飛卻如流星奔矢般掠下坡道身影杳失無蹤。
那背劍漢子面色鐵青,目中怒光逼閃,猶疑了一下,不敢追出。
這時孤松客漸呈敗象,面色脹紅,雙掌顫震更甚,忽感胸後一股柔勁抵在命門穴上透穴而入,真力源源而生,掌罡勃湧,知有人在暗中相助,不禁大喜。
對方老叟似知孤松客已是強弩之末,暗欣穩操勝券之際,猛覺孤松客掌力漸強,不禁大駭,天下那有如此怪異之事,雖知事有原因,但無法理解.隻感孤松客掌吐暗勁宛若奔濤怒潮,雙掌一頓,頓感胸前如受千斤重擊,張嘴狂叫半聲,鮮血泉湧噴出,身形奔空騰起,如矢離弦般,在半空中一個疾翻,望金霞宮後震瀉而下。
五個背劍漢子見狀駭然變色,方欲騰身追向其時之際,隻
覺眼前人影一閃,各有一人陰在身前。
原來舒翔飛事前己向淑蓮公主囑咐一俟孤松客取勝之際,不能讓五背劍漢子逃離,是以風塵俠丐樂宸、衛鳳池、褚青史、劉鐵痕、陶廣五人迅速掠阻,由淑蓮公主率天竺門下及丐幫弟子斷其後路。
孤松客緩緩立起,仍不明暗助之人是誰,心疑系舒翔飛暗助,此刻卻不便明言,高聲道:“五位何不棄暗投明,相助老朽重建雪峰,老朽雖不才,卻比你老鬼師父胸襟光明磊落,必能與五位真誠相與,視如兄弟家人,廿四年漫長歲月得能重見天日,并非容易,與其……”
一個漢子朗聲接道:“孤松前輩不必勸說,豈不知-日為師,終為身父,人各有志,何必相強,否則我等誓死不辱!”
孤松客聞言長歎-聲道:“既然五位心意己決,老朽何可相強,五位走吧!”
樂宸聞得孤松客之言,向衛鳳池四人示了一眼色,紛紛讓開,五背劍漢子抱拳略拱,縱身迅疾離去。
孤松客道:“為何不見舒少俠?”
淑蓮公主隻覺舒翔飛久久不見現身,芳心已感焦急,此時為孤松客一提不禁花容慘變,隻覺一縷酸楚泛上心弦,星眸含淚,拉着樂宸凄然說道;“老化子,翔哥哥又不告而去,如何是好!”
說時珠淚斷線般流下。
樂宸意大感意外,道:“姑奶奶别急,千萬不可滋生誤會,舒少俠諒因急事離去,匆忙之間怎能趕返相告!”
說此壓低聲音,迹近蟻音傳聲,接道:“你怎麼這麼糊塗,目前孤松客尚不知乃少俠暗助,若此刻現身恐于孤松客顔面難
堪,故而舒少俠又循原途折回,逗留些時假裝趕回,這是少俠存心仁厚之處,不然,少俠折回途中或遇急事離開也末可知,姑奶奶怎可見怪于他,試想少俠-得程青陽急汛,立即撇開正事便急急趕來雪峰騙取解藥相救蛄奶奶……”
說着忽聞高聲道:“所以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淑蓮公主隻覺老叫化之言無詞可駁,但仍然寒着一張臉,不見雨過天明。
一條身形驚鴻疾閃而至,嬌聲道:“淑蓮妹子别來無恙!”
淑蓮公主不禁一怔,語音熟悉無比,向後一望,正是玄衣龍女胡薇蘭,仍是紗巾覆面,由不得心花怒放,道:“蘭姐,你幾時來的?”
胡薇蘭凝眸注視淑蓮公主一眼,嫣然微笑道:“愚姐方才趕到,那位是孤松客老前輩?”
淑蓮公左手指向孤松客,道:“就是他?”
胡薇蘭走去盈盈一福,悄聲低語。
孤松客目露愕然神色傾聽胡薇蘭低叙,良久慨歎道:“舒少陝深謀遠慮,非常人所能及,老朽恭候就是,金霞宮大難方平,瘡痍滿目,極待處理善後,故此亦不便強留女俠諸位,大德不足以言謝,但老朽終必答報!”
胡薇蘭道:“老前輩言重了,行俠仗義乃我輩武林中人份所應為,些許微勞,何值挂齒,恕我等告辭!”
孤松客與樂宸等人-一執手緻謝,流露出惜别感傷神色。
群雄紛紛奔下山去,淑蓮公主偎在胡薇蘭身旁,而奔行一面叙說此行經曆,對舒翔飛不皆而别似有着無限幽怨。
胡薇蘭盈盈-笑道:“淑蓮妹子,人非木石,豈能忘情,翔弟亦非鐵石心腸,自從翔弟獲知身世後,即落落寡歡,今後
翔弟恐将奔走天涯,尋覓其父下落,不欲我等在旁礙事,妹子不如随愚姐轉返京師,舒太夫人處尚有孟家賢妹小紅小青田大姑在,并不寂莫!”
淑蓮公主一聽孟翠環也在燕京,詫道:“孟姐姐她不是在雷音谷主之命趕來江南,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