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元老前輩驚走魔宮弟子及胡拙庵,恐今日西南武林不是臣屬魔宮就是白衣邪君卵翼之下了。
”
戴行遠訝道:“這與白衣邪君何幹?”
武東山道:“胡拙庵武當實無其人,顯然胡拙庵是受命白衣邪君了,不料與魔宮落了敗着。
”
戴行遠笑道:“鹿死誰手,尚不得而知,這是第一回合!”
“不錯,這是第一回合,還有第二回合。
”武東山道:“不過……”
戴行遠道:“不過什麼?”
武東山望了一望守護在廳中四人抱刀漢子。
戴行遠已知其意,立揮手示意退出。
武東山目送四抱刀身影消失在廳外時低聲道:“恐第二回合已落在貴幫頭上。
”
戴行遠不禁面色大變,道:“少主即請明言!”
武東山道:“幫主不覺得天南镖局失去镖銀百萬可疑麼?”
戴行遠心神一震,呵呵一聲道:“戴某怎未想及此處,少主必有所見,敝幫眼前有累卵之危,務請相告,使敝幫轉危為安。
”
武東山正欲啟齒,忽聞廳外傳來一聲朗笑。
戴行遠面色一喜高聲道:“卓前輩。
”身形趨前。
大廳燈燭一暗倏亮,已多出一身着紫袍中年文士。
武東山雖未見過此人,卻已知來人是紫衣神龍卓天奇。
卓天奇道:“老朽因潛赴魔宮一行,遇阻而回,聞訊過遲,所以今晚才趕來……”
忽然随風飄傳陰森懾人語聲道:“你趕來又有何用?七星幫雖倚你作為護符,依我看來你不過是言過其實之輩。
”
蓦聞數聲悶哼及身形倒地之聲。
卓天奇不禁面色一變,身如脫弦之弩般疾射而出。
戴行遠随着卓天奇身後躍了出去。
但見廳外院中立着一個面目森冷如冰白衣怪人,距白衣怪人不遠處倒着九具七星幫門下屍體。
七星幫門下多人站立遠處為白衣怪人歹毒武功懾住,不敢攻前。
卓天奇冷冷一笑道:“你我久已聞名,卻無緣相識,今晚能得觐面相對,其快何如。
”
白衣怪人冷笑道:“你錯了,今晚相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
卓天奇道:“看來天南镖局失镖,嫁禍七星幫,均經尊駕周密思慮,一手安排誘使卓某現身的了。
”
“不錯!”白衣怪人鼻中冷哼一聲道,“可以這麼說!”
卓天奇微微一笑道:“風聞尊駕武功高絕,能在言笑之間不知不覺緻人死命,但尊駕能否緻卓某于死尚未必見得。
”
白衣怪人喋喋怪笑道:“閣下不怕把話說得太滿了點麼?”身形倏地飄開兩丈左右,雙掌護胸倏翻。
卓天奇滿面笑容,擡臂舒掌。
四掌虛抵,各以暗勁互拚高下。
兩人岸立如山,看來雙方半斤八兩,互無高下,其實明眼人細心觀察,可見兩人足下漸漸陷沉。
約莫一盞茶時分過去,紫衣神龍卓天奇笑容倏斂,身形倏地穿空騰起,疾如流星曳射,轉瞬無蹤。
戴行遠心神猛凜,道:“閣下勝了。
”
白衣怪人冷笑道:“不錯,老夫勝了,而且勝得很險,戴幫主,老夫說得明白一點,貴幫若交不出百萬饷銀該當如何。
”
戴行遠道:“閣下不妨再說明白一點。
”
白衣怪人道:“貴幫倘能聽命于老夫,災禍當消弭于無形。
”
戴行遠神色鎮定如恒,道:“閣下是說獨牛凹劫镖是閣下一手所策劃的?”
白衣怪人道:“這些都無關緊要,眼前端視戴幫主能否應允。
”
戴行遠道:“閣下為何如此器重戴某?”
白衣怪人沉聲道:“戴行遠,你話問得太多了!”
戴行遠傲然一笑道:“戴某一幫之主,甯為玉碎,不為瓦全,閣下之言恕戴某無法應命。
”
白衣怪人厲聲道:“那麼你就得死!”
應風飄掠,急送來一蒼邁語聲道:“不見得!”屋面上忽騰起一條身影,紫飙乍閃,化作驚天長虹,爆射漫空流螢,望白衣怪人罩襲而下。
白衣怪人驚震已極,振吭發出一聲厲嘯,兩臂虛張,帶起一片排山倒海罡風,向勢如天河倒瀉紫飙撞去。
“轟”的一聲大響,白衣怪人震得飛起半空,身形疾轉如輪彈出如矢,曳射掠去。
那漫空紫飙夾着的身影亦被白衣邪君震得倒回屋面,卻一彈又起,追向白衣邪君而去。
戴行遠瞧得驚心動魄,目瞪口呆。
廳内忽邁出武東山,道:“幫主鎮定不亂,令人欽佩。
”
戴行遠歎息一聲道:“白衣邪君武功委實高深莫測,血肉之軀竟敢強撄紫電劍鋒,看來敝幫之危諒有增無減,戴某恐無法自全。
”說着面色大變,長歎一聲道,“戴某不慎,已遭受白衣邪君暗算了。
”
武東山面色一變道:“幫主說什麼?”
戴行遠搖首歎息道:“大丈夫生有時,死有地,戴某死有何憾,隻惜死得不明不白。
”
武東山道:“幫主不能輕言一死,死有輕如鴻毛重如泰山之别,請借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