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置産業,大嫂去住是再合适不過。
”
長孫母目光望了燕玲與長孫骥一眼,忽正色道:“那麼給二叔添了麻煩了,不過老身身前無人做伴,意欲與骥兒辦好婚事,将燕玲留在身邊……”
長孫骥一臉漲得通紅,急喚了一聲:“娘……”
長孫母目光嚴厲地制止他說話,又道:“骥兒,你不知“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更“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
”之道理,無奈師命難違,兄仇待報,為娘隻得忍痛,此後玲兒的血仇,亦需你代報。
”聲色俱厲。
長孫骥諾諾連聲,偷觑了燕玲一眼;隻見燕玲粉靥绯紅,嬌羞無比,纖指不停地撥弄腰間羅帶,含情脈脈,長孫骥看得心中一蕩。
侯廣拊掌大笑道:“郎才女貌,璧人一雙,老猴子預祝蓬開并蒂,早生貴子了。
”
燕玲白了侯廣一眼,低罵道:“惹厭。
”
這時侯廣忽在三星瓷像背後取出一隻五寸見方小盒來,開口處以火漆密封,長孫骥忽憶起雷浩臨終之語,目光端詳了小盒兩眼,急問道:“侯二叔,你保的這箱暗镖是何珍貴物件,可否啟開一視?”
侯廣心知長孫骥問必有因,不由睜着滿-紅絲的火眼,說道:“骥老弟,莫非被你看出蹊跷?”
長孫骥略一沉吟,道:“二叔,這箱暗镖是送交何人?”
侯廣道:“送交鹹陽一家如意軒珍寶店李翔。
”
長孫骥心中已有一個處置,笑道:“侯二叔,小-在渭河之上已賃妥一艘巨舟,不如胡亂用一些飲食,再收拾一些細軟遷往船上後,二叔與小-同去鹹陽一趟如何?”
侯廣自是同意,胡亂用了一點飲食,收拾妥當,棄家而走,長孫母老淚婆娑,依依不舍,經燕玲笑語輕慰攙着她慢慢走去。
月冷風勁,寒星稀疏,黯弱無光,凋葉飛旋,遠處一聲兩聲狗吠,搖曳原野,景物殊是-迷。
燕玲索興把長孫母背在身上,如飛疾走,長孫骥随後緊跟着,默默沉思道:“玲姊天生慧黠,逗人憐愛,才不過一日工夫,母親對她憐愛備至,這樣也好,膝下承歡有人,自己也少卻許多後顧之憂。
”
約莫走了一個時辰,已自到了江邊,景物甚是蕭瑟,接天蘆葦,向風沙沙,西月朦胧,煙渚蓼汀,水光粼粼,夜霜漸興,隻覺細雨霏霏,寒意侵人。
長孫骥縱目眺望,陳老四紅船遍覓不見,頓感焦急,忽然一陣西風起處,蕩開一層葦葉,顯出紅船一角,昏黃燈光隐隐射出;原來陳老四将船泊於蘆叢深處,長孫骥不禁大喜,放聲高嚷:“船……老……大……”
聲調高亢雲霄,劃破夜空,原野間立起了一片回聲,震蕩不絕,水鳥驚得穿出葦叢,撲撲亂飛。
不見船老大回聲,長孫骥暗暗驚疑不止。
蓦然——
數聲哈哈狂笑揚起,四外樹叢密處,風疾電閃竄來六、七條黑影,将長孫骥等人圍在當心。
長孫母吓得面無人色,渾身篩糠般地顫抖,燕玲忙附耳應道:“娘!别怕,骥弟自會打發他們。
”
“火眼靈猿”侯廣腰間一按,索——撤出一條龍鱗軟鞭,起勢欲待撲出。
長孫骥急拉侯廣衣襟一下,身形邁前冷笑道:“你們昏夜阻截在下,形同盜匪,意欲何為?”
隻見内中一人,年約五旬上下,頭頂光秃老者,陰陰說道:“閣下做下的事,過份手辣心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閣下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麼?哼哼……要命的,快随咱們去“落星堡”聽候發落。
”
長孫骥鼻中濃哼了聲,由懷中緩緩取出“落星堡”镂金令符,迎風一晃,沉聲喝道:“你們拿去瞧瞧,就知我是何人?”
由於月色迷-,那老者瞧那方金牌不甚清楚,驚疑地望了長孫骥一眼,伸手接過,端詳之下驚“哦?”了一聲。
同黨六人齊趨前檢視,個個面現凜駭之色,互望了一眼,隻見那老者将金牌遞還,退後一步,七人面色恭謹,同施一揖,道:“松崖分舵何世豪率領舵下兄弟參見護法。
”
長孫骥微微一笑道:“各位少禮,本護法奉堡主之命,去江南負有要務,行蹤非要隐蔽不可,所以買舟東駛,不料王福祿率領三人竟在鹹陽古渡口,夤夜登上本護法乘舟,肆無忌憚,訛詐銀兩,本護法不讓本堡有此敗壞堡規之人,故将他們一一處死。
”語雖委婉,仍極冷峻。
七人同聲應道:“王福祿罪無可逭,護法殺之無愧。
”
長孫骥笑了笑,咳了一聲道:“至於“龍氏三雄”本無取死之道,不意他們竟勾結江南“天星幫”有所異圖,被本護法識破,才個個斷去一臂,以示薄懲,命他們回主壇待罪,料想不到他們畏罪,竟自行震破天靈死去。
”
忽聞何世豪說道:“哦,這就難怪,昨晨我們發現“龍氏三雄”-體時,我何世豪也驚疑了一陣,斷去一臂不說,緻死之因似是自絕而亡,這一來疑雲大白……現在請示護法對此事如何區處?”
長孫骥神情陡變嚴肅道:“有勞七位上複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