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将王福祿及“龍氏三雄”身死之因陳明,即速派人接充泾惠分舵。
”
何世豪神色恭謹地應了,隻見長孫骥展齒一笑,又道:“今晨本護法因追蹤“天星幫”十二人,被本護法點傷三人,但終被他們逸去,煩請通知附近各舵弟兄,如發現“天星幫”衆,不由分說,格殺勿論,此項任務就偏勞各位了。
”
何世豪忙道:“不敢,松崖分舵謹遵護法令谕。
”
這時沉默下來,長孫骥仰面有所思忖,立在身後的“火眼靈猿”侯廣,對長孫骥處事機詐睿智,大為詫奇,暗說:“此子真個不凡,與其兄長孫-讷厚迥然不同,隻看他處事,深得權詐三昧,移禍江東,一點不露痕迹,真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由此可見一斑,不過他怎樣進入“落星堡”數日,就能獲得“鐵筆生死判”匡超如此信任,此誠令人不解之事?”
燕玲同是一樣心理,但她知道匡超已視長孫骥為未來愛婿,是以才獲此異數,芳心中不由浮起無限愉悅,因為她已捷足先登,又為其母深深疼愛,匡秀華想奪取個郎,已屬鏡花水月。
星河雲淡,疾風生寒,長孫骥隻仰面沉思,何世豪道:“護法還有何事谕示?”
長孫骥低首正色問道:“請問鹹陽有家如意軒珍寶店,李翔其人,各位有個耳聞麼?”
何世豪立時驚呼了一聲,道:“此人本堡兩年來已暗中注意,看李翔其人武功深藏不露,足從不履出戶外,又手面大方,堡主對李翔早就生疑,怎奈絲毫找不出他錯處,現仍在監視中,莫非護法對李翔也有可疑麼?”
長孫骥颔首道:“非但可疑,而且是本堡之大敵,有勞七位将李翔擒來,不要讓他有所驚覺,天明之前為限,本護法在舟中相候就是……”
說此處,忽有一隻夜鳥沖霄而起,刹那間,已騰在十餘丈高下,長孫骥倏地擡腕揚掌,凝成一股氣柱打出,風聲雷鳴。
但見那隻夜鳥呱了半聲,疾如隕星墜落下來,隻是一片肉醬而已。
何世豪等七人暗暗凜駭不已,長孫骥一臉從容,毫無所事地笑道:“本護法此行隐蔽異常,不容洩漏。
”忽兩目神光電射!
何世豪看得不由打了幾個寒噤,暗道:“此人這樣年輕,何來如此殺氣?”
隻見長孫骥沉聲道:“如有外洩,本護法返來,一律刖去四肢,絕不寬貸。
”
何世豪惶悚躬身道:“護法嚴命,不敢稍誤。
”随回面命弟兄從林中放出船家夫婦,同施一揖告辭。
七人縱身一躍,已落在兩、三丈開外,兔起鹘落,眨眼,均隐入夜色蒼茫中,杳不可見。
船家夫婦憔悴不堪,猶帶驚悸之容,長孫骥撫慰備至,随命船家之妻背着其母涉水登舟。
長孫骥、燕玲、侯廣三人施展登萍渡水輕功,先後落入舟中。
燕玲服侍長孫母入睡,長孫骥與侯廣另處一艙,侯廣眼内流露出敬佩之色,笑道:“骥老弟,我真服了你,想不到你比我這老猴子還要機靈。
”
長孫骥頓感惆怅之色,搖頭歎息道:“侯二叔,小-何嘗要做此違心之事,為勢所逼,不得不爾,想小-恩師乃方外高憎,慈祥敦厚,但遣小-去“落星堡”之前,一再告誡,江湖之事,波詭雲谲,而且人心鬼蜮,寸寸有險,故嚴命小-谙習權詐之道,不可輕信人言,此非為别故,适足以防身耳。
”
“火眼靈猿”久走江湖之人,哪有不明此理?眼看長孫骥亦将步他後塵,步入無盡殺孽中,焉得不廢然三歎,當下默然無語,隻将船老大送來酒食,舉杯痛飲。
長孫骥見侯廣不語,笑問道:“不知侯二叔這些年來“三星镖局”之事可查出點端倪麼?”
侯廣目含深意望了他一眼,搖首道:“你二叔愧對良友,這些年明查暗訪,毫無線索可循,不過天下事,無不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隻要老弟锲而不舍,終可如願以償。
”
長孫骥一聽侯廣并不知情,臉上立時浮起失望之色,侯廣見了暗暗難受,強笑道:“老弟,難得今夜月白風清,愁事且放在一邊,咱們盡醉而歡吧。
”
長孫骥欣然同意,一面飲酒,一面談論不着邊際的事。
艙外月已西斜,霜重寒侵,舷邊潺潺流水,如訴如吟。
侯廣鲸飲了一杯酒後,隻見他那滿-血絲的火眼,更是通紅,他目光深注了長孫骥一眼,露出似愧似喜之容,長歎一聲道:“我浸淫武功一道,數十年來如一日,未曾半點擱下,但限於天賦,又逐年衰老,筋骨僵硬,始終難臻中上之選,與人一争短長,雖聞令兄噩耗,心知對頭仇家必是武學驚奇之輩,就是查悉,也不免有绠短汲深之感,天幸老弟學有淵源,他日必能如願以償。
”
說至此頓了一頓又道:“仇家當年是專為“三星镖局”“開山斧”
程宣兄弟而來,令兄不過遭池魚之殃而已,但仇家心辣手黑,瓜蔓異己,當時傳出“三星镖局”全軍覆沒之事,武林之内均咋舌不已,直至如今還是一個懸案。
”神情頓現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