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林魁首的“落星堡”主“鐵筆生死判”匡超竟通宵不寝,孤零零地獨坐在虎皮交椅上。
月西沉,晨星寥落,東方漸漸泛起魚白!
遠處,一支旗火号沖霄而起,鮮目非常。
“鐵筆生死判”匡超遙見那升起之火花信号,數日來深鎖之雙眉突地展開了。
一當值幫衆飛報入内,道:“禀堡主,飛豹堂主率大小姐返堡。
”
此刻“鬼牙毒掌”姜虛及匡秀華已走進大廳。
匡秀華快步搶前,喜孜孜喊了聲:“爹!”
緊接着熱淚滿眶,倚在匡超身側“鐵筆生死判”匡超呵呵笑道:“丫頭怎的哭起來了,長孫少俠呢?”
“鐵筆生死判”提起長孫骥更是觸動匡秀華滿懷幽怨,更是泣不成聲。
匡超輕撫着匡秀華如雪烏發,側臉望着姜虛。
姜虛忙上前一步,以幫禮見過後,遂将江南行一切經過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姜虛無能,乞堡主議罪!”
“鐵筆生死判”匡超聽完姜虛一連串長述之後,道:“姜賢弟何罪之有?但不知白少俠現在何處?”
姜虛道:“白少俠、陳少俠及慧性小禅師現住鹹陽來賓客店。
”
匡超笑向姜虛道:“何不同來見我?”
姜虛忙上前一步,輕聲道:“隻因“洱海漁隐”乃自認白道人物,姜虛未便作主。
”
匡超聞言,哈哈大笑道:“老夫自與……呵,丫頭,快進去換件衣服,與童堂主入城請衆位貴客來堡。
”
匡秀華“唔”了一聲,已閃入後堂。
匡超望着匡秀華背影笑道:““落星堡”能有長孫骥與白雲飛掌理,老夫大可封刀歸隐了。
”
姜虛聞言一怔,道:“堡主何出此言?”
“鐵筆生死判”略一沉思道:“老夫自與五妹因一時之憤引起五兄妹各奔一方之後,實恐五陵秘笈落惡魔之手,故以,廣收亡命之徒,以壯聲勢;人多難免良莠不齊,倒行逆施之事,自屬難免,以成千手所指之勢;自長孫骥來投之後,老夫實欲振作一番,故将“縷花金牌”相付,代我巡視各方,都隻望他能深得“栖霞老人”喜愛,傳其奇門術算,得入太公望隧道,探明究竟,随後老夫将大丫頭終身之事辦好,即行歸隐,不管堡務,誰知世事難料?大丫頭與“洱海漁隐”門下結了緣,長孫骥反娶了二丫頭!既是五妹尚有香火之情“落星堡”改做何名均可,姜賢弟,你可知長孫骥何時得返?“
姜虛道:“長孫少俠蓼心洲事畢,定可回返!”
“鐵筆生死判”點點頭道:“餘麗裳“拂花鬼指”雖是震驚武林之學,仍不如乃師叔“陰陽怪叟”但望勿惹出那魔頭來。
”
他怎知連“陰陽怪叟”也敗在長孫骥手下?
一當值幫衆入内禀道:“禀堡主,頃接巢湖分舵,飛鴿傳書稱,蓼心洲一夜之間被一雙少年男女挑了“餘仙子”及“陰陽怪叟”均遭敗北。
”
匡超與姜虛聞報内心又喜又驚。
喜的是蓼心洲挑了“落星堡”少一強敵,驚的是那一雙男女是誰?
匡超向姜虛問道:“那一雙男女可是長孫骥等?”
姜虛略一沉思,忖道:“長孫骥當夜乃單獨前往,并無随伴,看來那女的定是二小姐暗中随去。
”
遂道:“當夜僅長孫少俠個人前往,那女的諒是二小姐心中懷恨,暗裡潛蹤而去。
”
匡超尚未開口,一堡衆入内報道:““八卦門”與峨嵋派一行百數十人於淩晨撤離鹹陽,向江南急驅!”
“鐵筆生死判”及“鬼牙毒掌”姜虛聞報俱是一怔。
匡超雙眉一皺道:““八卦門”絕非無故撤離鹹陽,你可傳命西梁分舵,查明事實,飛鴿報與老夫知道。
”
那幫衆躬身答道:“遵命!”
迨“鐵筆生死判”交代完畢,又行一幫禮,-命而去。
“鐵筆生死判”匡超回首向姜虛道:““八卦門”既是勞師動衆不遠千裡而來“陰陽女”除想并吞本堡之外,更欲取得前賢秘笈獨霸武林,如今不戰而退,姜賢弟可曾猜出其意?”
“鬼牙掌”答道:“依小弟之見,西梁山定有非常之故發生,緻使“陰陽女”回師救援,照當今武林大勢來看,除本堡之外,僅有武林三老及天南奇人能與之一争勝負,若“陰陽女”師尊八卦道人常駐西梁,隻怕“洱海漁隐”亦非敵手,惟有“栖霞老人”“靈鸷生”“雪谷鷹叟”武林之聖三人之力尚可争那一日之長,如小弟猜想不差,必是武林三老與“八卦門”結下梁子。
但“栖霞老人”廿年來不問武林是非“靈鸷生”更是野鶴閑雲,隻有“雪谷鷹叟”衣缽傳人鄂氏兄妹獨霸皖、鄂、蘇三省,隐然黑白兩道盟主,莫非——“八卦門”在皖、鄂、蘇三省之内惹下此人?”
匡超聞言,微微一笑道:“真乃是英雄所見略同,以愚兄之見“八卦門”定與鄂氏兄妹結下梁子,但“陰陽女”一代怪-,明知武林三老難惹,然何與彼等結怨?實令人難解!”
姜虛将餘茶一口飲乾,道:“此事定與長孫少俠有關。
”
匡超猛然拍掌道:“賢弟果真料事如神,想那“月魄劍”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