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這是我關東三三義表現的機會到了,今夜不可讓那什毛活過五更。
’
‘大哥說得對,那什毛是何來頭,竟敢與我們九華山絕魂寺做對!’
說着話,六隻賊溜溜的兇眼,齊向左側座位上的雲宗文瞟來,神色中竟是一股子詭異光彩。
九華山絕魂寺一入雲宗文耳中,登時激起了他的殺機,暗自冷哼:‘原來是這夥魔崽子,怪不得敢如此肆無忌憚,但是,哼哼,今天遇到我雲宗文,活不過五更的可能就是你們三個為虎作伥的小賊!’
‘我說大哥二哥,我們說話可小聲些,免得…………’
首先兇漢霍地一拍桌子,站起身道:‘三弟你說什麼,虧你堂堂七尺之軀,卻是比耗子還膽小,怕那什毛麼?’
他這一拍桌子,除了震懾了座上酒客,及吓壞了跑堂酒保之外,卻無多大作用,看他雖用足全力,卻未将楠木長桌擊破,顯然功力有限。
發話之人忙道:
‘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小弟是恐那什毛一旦聞知是我們關東三義,恐怕會吓破了膽,說不定還多約了些幫手,不是更費手腳嗎?’
‘哦!原來如此,怎不早說,不過,那什毛既敢約觀主較技,則必早下了死志,大概是活得不耐煩了,那會再變卦!’
‘對對,今夜廬山七星坡之會,乃是我們大展身手之時,兄弟們可要全力除掉那什毛。
’
‘事不宜遲,還是快點喝了這些酒好趕路!’
‘嘿嘿,九華山自觀主創建絕魂寺以來,就算是名震天下的九大門派,世不敢輕捋虎須,那費空道人是什麼東西,竟敢昌犯虎威,今夜不教他受盡慘刑而死才怪!’
‘可不是!但不知這在江湖藉藉無名的什毛,究竟是何門派,不然,就教他全派遭殃!’
‘話雖然如此,聽說卻有一個叫雲宗文的小子,卻是不知死活,一直硬要與本派為敵。
’
雲宗文暗自罵聲:‘狗城子,若不是想探探你們有何企圖與陰謀,能讓你們下得此樓才怪!’
的确——
以他此刻功力,隻要借一微物,就可貫注六合神功于物上,殺人于無形。
隻是——
他想看看,那位敢公然與絕魂寺為敵的費空道人是誰?千面如來為何隻派了這三個貨色,而又大言無忌,不怕他人傳言出去。
這時,雖聽到對方三賊,在談論著自己,但也隻好強忍心口惡氣,一邊自斟自酌,一邊續聽下文。
可是,越聽卻越使他怒火中燒,殺機大盛,更注定了三賊的滅亡,不過,年輕氣盛的他,也險些中人圈套。
雲宗文俊眉一軒,正欲立身動手除此三賊之際,突聽耳旁傳來一陌生聲音道:‘娃兒!别急!這種不入流角色,不值動手!’
雲宗文偏首一瞧,正見一滑稽突梯的老叫化子對着自己做個鬼臉,那種表情令自己深覺好笑,不由對他微微一笑!
突聽部三大漢拍桌大叫:‘喂!結帳!’
店夥緊張兮兮的道:‘一共三兩七錢……………’
‘喂!快拿六兩三錢夾揍成十兩!’
店夥聞言,雙眼發直,說不出話來。
‘去你的!’
雙手一揮,一股大力,立将店夥推出丈餘,但令人奇異的是,店夥隻颠颠仆仆暴退,卻未摔倒。
三大漢就在手推店夥之後,身形一掠,穿窗而出,在光天化日下,跳向大街。
店内掌櫃及夥計多人,一見三兇漢一身驚人功夫,不禁吓得噤口難言,隻在暗地裡咒罵不已。
雲宗文見三賊如此強橫,不禁冷叱道:‘萬惡匪賊,就讓你多活幾個時辰吧!’
說話聲甫歇,耳旁老叫化聲音又起:‘娃兒走吧!廬山左山麓七星坡見!’
雲宗文聞言,就随化子之身,離店南奔。
※※※※※※
廬山位處贛省北境,亦是宇内名勝,其山勢之雄偉宏壯,峰壑之靈奇,不遜五嶽。
廬山山上,密巒幽岫,高峰峻嶺,綿互相連,山山環繞,蜿蜓曲折,永無止境,一入山中,令人覺得山中有山,山外有山,毫無邊際,不知其貌之究竟。
故前賢東坡居士才有‘不識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之佳句,其山之宏大靈奇處,的确如是。
在廬山鄰近鄱陽大湖北端的山麓,有一處地勢不高,但卻蒼松翠木,綠草如茵的幽美丘陵地,名叫七星坡。
此七星乃是騷人墨客,走馬章台之流,遊山覽勝的歇腳處,是以七星坡上,築有數座涼亭。
這是個月如鈎的下弦夜晚,天籁籠罩下,這迷樣的廬山,更因月暗星移,而越顯得朦胧,景物暗淡。
秋風瑟瑟,蟲聲唧唧,茫茫的黑夜,處身山中,令人有些渾涼寂寞的感覺。
蓦然——
七星坡北沿小徑上,出現一條疾急的黑影,向山坡上飛馳而來。
黑影奔馳速度奇快無比,宛然一縷輕煙,免起鹘落,顧盼間,已來至七星坡,他,正是痛恨絕魂寺入骨少年奇才雲宗文。
雲宗文日間在酒店中,遇到了隸屬絕魂寺的三個關東大盜。
當他聞悉,這三個匪徒,将不利于一個道号費空的修行人時,不禁激起義憤,決定滅卻這三個毛賊。
他在店中,聆及老乞丐之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