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心頭大石。
鬼面羅漢低估對方實力,接手之下,突覺一股反震之力,無比堅強,自己擊出的陰風掌倒打回來。
一時壓力倍增,欲閃不及,隻覺心上一熱,氣血倒騰,蹬蹬蹬運退三步,才勉強穩住樁。
這時,他内心的難過,比其外表更加難看。
雲宗文微哂道:‘雕蟲小技,還敢現醜,有種的再接一掌如何?’
這一譏諷,更使落敗的鬼面羅漢無比的難堪,哇的一聲,張口射出一口血箭,氣得面色鐵青。
北海雙妖也是觸目驚心,見狀之下,陡然一聲:‘小狗狂什麼?照打!’打字乍出,二人雙手齊揚。
登時将手中扣好的北海劇毒追魂沙掃數打出。
北海雙妖功力深沉,與鬼面羅漢不相上下,這一挾急發掌,勁道狂猛,隻見為數難計的追魂沙,挾一股咻咻猛勁,直似一片黑雲疾罩而至。
雲雁飛夫婦大為震驚,一邊大喝:‘文兒注意暗器!’一邊雙雙出手,卷出二股急勁擋向北海雙妖暗器。
但他夫婦掌勁乍出,猶未及敵風,已聽雲宗文大喝一聲:‘鼠輩敢爾!’
六合神功再度打出,狂飙立生。
六合神功無上絕學,反震力之大舉世無出其名,立将卷到的追魂沙當堂擊退,還虧敵方三枭見苗頭不對。
登時在狂吓之下,暴退數丈始免于難,否則怕不被反震回來之毒沙打中,變成害人不成反害己的場面。
雲宗文見對方無恥之尤,殺機陡生,再一聲勁叱,身随劍起,斬蛟劍劍氣森森,疾向北海雙妖卷到。
北海雙妖一見暗器落空,已知不妙,急撒左右雙判,聯手齊攻,展開北海門特技,迎攻過去。
雙妖北海雙筆,浸淫數十年,已得神髓,尤其二人合攻,你攻我守,配合無間,一時倒也聲勢驚人。
鬼面羅漢身受微創,吐血之後,略感不适,忙自吸氣療傷。
而雲氏夫婦,一代大俠,雖恨敵人入骨,卻也保持風度,不願趁人以危,隻在一旁觀戰,替愛兒掠陣。
此時的雲雁飛夫婦,已知愛兒功力之高,生平罕聞罕見,也相信他獨戰雙妖将是遊刃有餘。
雲宗文殺機既生,辣招頻施,璇玑十九式招招狠,式式毒,左掌更是時而天罡指,時而霹靂掌,輔劍招之際,一陣狠攻。
北海雙妖功力雖佳,那裡會是邀天獨寵的雲宗文之敵手,起初二十招内,還勉強能支持不敗。
二十招後被雲宗文一記聲東擊西之虛招,削斷大妖兵刃,同時左掌擊實,立時重創二妖,吐血仆倒。
雲宗文心一狠,神劍一橫,但聞一聲凄厲的慘嚎過處,二妖應劍而亡。
大妖一見兵刃被削,甫自驚吓萬分,再眼見同胞手足吐血身亡之慘狀,登時一楞,滿心瘋狂。
可是,未容他發作,雲宗文如電神劍,早又飛奔而至,将大妖貫胸刺穿。
雲宗文大發神威,一劍連創北海雙妖,似乎未出全力,這如雷神劍,以及無比迅揮沉渾的藝業,立時吓壞了一代之枭的鬼面羅漢。
這位魔頭知以北海雙妖之武功,竟無法在對方霜鋒下走過三十招,自己再不知機,終難幸免。
性命要緊,那顧得面子,反身一掠,腳底抹油,疾溜而去,這種塌台之事,恐怕是鬼面羅漢有生以來,最最蒙羞之事了。
雲雁飛夫婦見鬼面羅漢急急如喪家之犬的狼狽情形,不禁哈哈大笑。
雲宗文猶自恨恨道:‘這無恥的秃兒,走得好快,否則一定要教他嘗嘗斬蛟劍的滋味!
沉碧華道:
‘文兒匪寇既走就罷,這已夠他受的了,此佛門敗類,生平橫行,所向無敵,這次恐是最最驚吓的!’
雲雁飛也道:‘今天已喪了膽,諒他再也不敢捋虎須了!’
蒙面女郎在他們對話中,走近雙妖屍體一看,不由眼露憂色道:‘這北海雙妖,乃是千裡追魂辛一掌之座下寵徒,恐怕枝節又生了!’
雲雁飛聞言一震,訝道:‘姑娘你說此二賊,本幽居北海的千裡追魂之徒?’
蒙面姑娘見以雲雁飛之聲譽,在聞及千裡追魂之名時,也露怯色,始知傳言不虛,這人必是紮手人物,當下颔首道:
‘此二老鬼手執北海判筆,足見地位不低,又懷追魂沙,千有八九必是千裡追魂之徒,也正是中原黑道敬若神明的北海雙妖!’
沉碧華聞言,也跌足道:
‘糟了,早知如此就不能讓那鬼面羅漢逸去,要是這老賊将情通知千裡追魂,恐怕對我們大為不利。
’
雲雁飛道:‘這千裡追魂難道會如此長命不死?’
雲宗文道:‘爹!千裡追魂是誰?有何可怕?’
沉碧華道:‘文兒示那知道,這千裡追魂辛一掌,乃是百十年來,最為響亮的黑道兇霸,生性最為護短,尤極兇殘,隻要稍拂其意,動辄緻人于死。
得罪其門下者,不論你走投何處更追及身後,務期擊斃敵人為止,甚且連曾接待過其仇人者也難免遭受連累。
’
‘此賊如此橫行,武林正派人士就目睹其橫行嗎?’
‘九大門派在十年内曾經三次聯手圍剿,但卻全遭鍛羽,無一生還!’
雲宗文驚道:‘九大門派高手,也無法抵敵,這千裡追魂竟有如此驚人之技!’
蒙面女郎接道:
‘豈止厲害而已,據聞普天之下,無人能接其一掌“九玄氣炙”,真有一掌定乾坤之威勢!’
雲宗文陡然豪氣幹雲地道:‘他比鬼面羅漢千面如來之流如何?’
蒙面女郎道:
‘千面如來擅易容善驅策,鬼面羅漢精長多羅萬佛棍法而已,若千裡追魂仍在,必是當今黑道第一高手?’
雲宗文道:
‘哼!在下倒想鬥鬥這位擁有黑道第一高手之稱的辛老怪看看,到底是否是浪得虛名之輩!’
蒙面女郎擔憂地道:‘辛一掌非比他人,小俠他日若是遇上,還是小心為上,先求自保!’
蒙面女郎言下之意,聽在雲雁飛夫婦耳内,卻已明白這姑娘對愛兒确實是一片關懷之心。
當下略帶責備口吻對雲宗文道:
‘文兒别以為你已得師祖心傳,就驕敵傲世,要知武學一道,無邊際無止境,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位姑娘說得對,一切小心自保為先。
要知這北海辛一掌之功力若非有過人之處,九大門派連受三次挫折,其門下那會不為前人複仇,為武林除害之理。
’
說至此話風一轉對蒙面姑娘道:
‘看姑娘年紀輕輕,竟識得千裡追魂辛一掌身世,姑娘師承身份必非常人,可否一示芳名?’
雲宗文自認識這位姑娘起,一次比一次更強烈地,想知道對方名姓,但對力守口如瓶,諱莫如深,竟無由得知。
這時見嚴父發言動問,忙投過去一個含情的眼光。
蒙面姑娘聞言,略一沉吟,又見到雲宗文投來眼光,不由黯然一歎,輕吟一聲:‘也罷,醜媳婦終歸是要見公婆的!小奴這…………’
話至此忽見雲雁飛夫婦慈霭的臉容上露出微笑,猛地發覺自己那前半句用得不對,不由羞不自勝,耳熱心跳,怦然不已。
半響——
方一抹臉上,除掉蒙面巾。
雲雁飛父子夫妻,不由突覺眼前大亮,蒙面中下,竟是一張吹彈得破,明豔照人的嬌靥。
隻見她眉如遠山,眼若秋水,瑤鼻通梁,櫻桃小口配上兩排編貝也似的玉牙,端的是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若雁之客,想玉環西施之流古美女,也難出其右吧!
雲宗文入眼蒙面女郎,忽然不自主地升上一絲思慕之情,雖然以他此刻功力,早就貫穿那層面紗,看透伊人玉容花貌,但卻無此刻之真之切。
他也不自禁聯想起廬山卓逢珠來,覺得二女之容真是春蘭秋菊,各極其美,根本難分上下。
就在刹那間的感想中,突聞父母雙雙一聲驚呼:‘你是……………?’
雲宗文陡覺奇怪,隻道爹娘與此女素識,然轉臉一看,卻又未見下文,隻聞爹爹喃語道:‘華妹,這姑娘太像她了!’
‘太像誰?’雲宗文卻不知個中之牽連。
沉碧華也喟然道:‘真的長得酷似萬分,但是……………’
蒙面女郎低喟道:‘伯父伯母所指,晚輩像誰?’
雲雁飛道:‘像吾夫婦昔日一位故友,隻是………………未知姑娘貴姓?’
姑娘長歎一聲道:‘晚輩楊麗珠,乳名憶雁。
’
沉碧華突道:‘姑娘姓楊,又名憶雁,那麼令樁萱……………’
‘家父無名秀士,家母楊智薇,乃是……………’
‘楊智薇!你是薇妹之女?你媽現在那裡?’
楊麗珠噙淚道:‘家母十五年前病逝九華山……………’
雲氏夫婦聞言又是一驚急截道:‘啊!你母巳死,幾道是被千面如來所害。
’
楊麗珠道:
‘家母是憂傷過度而死,她老人家曾将過去情形,寫在一塊布上留給我,直至長成後,始知慈母何以郁郁以終其一生之緣由!’
說至此喟然低吟道:
‘春蠶到死絲力盡
臘燭成炬淚始幹
自古多情空自恨
由來失意最傷情’
雲雁飛聞及姑娘之言,不由心頭一痛,登時覺得頭旋神眩,一時動蕩,昔日之事,曆曆映現。
在他面前,竟站立着一個花容月貌的姑娘,雙目蘊淚,痛苦萬分地奔下高山。
這是楊智薇,也是數十年前,武林中最為稱譽的黑道奇才,隻是行事隻憑自己喜樂,不辨是非,生性毒辣,乃被人稱為蛇蠍美人。
蛇蠍美人便是雲雁飛早年情侶,由于一時誤會,遽然分手。
而由施這是绯成的糾紛,緻誤會難釋,第二次見面時,雲雁飛已與沉碧華結-,聯袂行道。
這更大的刺痛了楊智薇之心,黯然而逝,自彼起數十年不再見面,豈料眼前姑娘卻是其女。
沉碧華早年本有與楊智薇共事一夫之願望,奈蛇蠍美人脾性奇特,不容解釋就遽爾含恨而去。
此刻見其女,不由回憶早年一段情,當下道:‘侄女,你媽曾向你提起我們嗎?’
楊麗珠黯然颔首道:‘家母留言中曾提及,隻是侄女卻不知竟就是伯父母,請恕無禮之咎!’
雲雁飛道:‘你母曾說些什麼?’
楊麗珠道:‘家母隻要侄女長大之後,一定不可堕入情網,必須要出家修道,可是侄女……………’
說至此處,猛覺得不對,不由得羞然頓口,但一雙俏眼卻又不由自主的,斜瞟着雲宗文。
沉碧華看在眼内,心中一陣思索,突然解下腰下玉箫,遞給姑娘道:
‘侄女,往者已矣,多憶無益,愚伯母早年對你母親不起,不過,前人之事,決不願你們之時重演。
伯母從今起将此玉箫及七毒魔音傳授給你,希望你助文兒,繼吾等遺願,為武林伸張正義,除暴安良,扶弱濟傾,以發揚光大我箫劍門。
’
沉碧華這一席,聽在多日惶惶憂慮的楊麗珠耳中,頓如六月暑天突飲甘泉,臘月寒季,平添炭火般,覺得無此的愉快與興奮。
她見多識廣,又是玲珑剔透,早從沉碧華話意中,聽出這位中年美婦對自己的寵愛與關懷,而今而後自己不但幸運地,變成數百年來領袖武林的箫劍雙英傳人,而且多日憂煩積郁一掃而空,内心中之喜悅,真非筆墨所能形容得了的。
隻貝她感動萬分地跪下道:
‘伯母擡愛,侄女承感大德,家母在九泉有知,也必感謝伯母隆恩的,請受侄女幾拜!’
說着,一連行了四個大禮,才站起身來。
雲宗文此刻内心中,卻有點患得患失,更有一份無法說明的不安與憂慮。
因為他已答應卓逢珠這門親事,隻是未禀明父母而已,昨天在九華山,那隐覺老尼對父母耳語内容,必離不開提親一事。
而今——
母親已經作主将手中玉箫傳給楊麗珠,以後楊麗珠即是箫劍門傳人,也将是自己未來伴侶。
誠然——
自己也不能否認,對這位神秘之女孩,有過極烈的思慕與關切,何況此女與父母大有淵源。
一個是多情嬌女,一個是厚恩豔麗,二女在他心中的份量可以說是互分秋色,根本無法取舍。
于是——
他忘了其餘之事,也不願再去想他,兀自在一旁發楞為難!
直到耳際響起一陣慈愛的聲音:
‘文兒,原來這位楊姑娘,竟是為父等故友之後,今你母又許他以玉箫,今後已是自己人,盼你倆推誠置腹,同心協力,為生民造福,替武林除害!’
說着,話風一轉道:
‘走吧!我們趕快回師門去拜谒曆代祖師遺像,然後張羅蘆棚,等候三個月厚群雄聚會。
’
沉碧華道:
‘多年未回師門,恩師又依作古,總算文兒代我們送他老人家的終,否則,真是疚怅難已!’
雲宗文恨恨道:
‘爹娘之十數年深山幽居,師祖之慘遭不幸,完全是千面如來這枭魔造的孽,三月後必教他血濺五步,挫骨成灰,方知箫劍門非易欺的!’
沉碧華忽然想起一事,對姑娘道:
‘珠兒!你為何那麼熟悉武林掌故,尤其是絕魂寺中的秘密,好似你曾在寺中住過一般。
’
楊麗珠聞言,玉面一紅,輕輕道:‘師父恕罪,珠兒本是寺中一名香主!’
這話聽在雲雁飛夫妻父子耳中,并不覺驚訝,因為他們早料想得出。
雲雁飛哦了一聲道:‘你能告訴我投入絕魂寺的經過嗎?’
楊姑娘道:‘珠兒那敢隐瞞………………’
沉碧華道:‘好了好了,看日正當中,肚中當已餓了,我們還是邊走邊談吧!’
三人均有同感,于是一齊展開腳程,直奔天都峰後,那箫劍門發祥地的群峰環繞之幽谷中。
一路上,楊麗珠乃簡要地将身世來曆,向雲氏父子三人道出。
原來楊麗珠之母楊智薇自發覺心上人,别有懷抱之後,傷心無已,乃憤而離去,不聽解釋,終于嫁給那昔年追她多年的無名秀士申平為妻。
不料這中平竟是個兇惡無恥之人,婚後不久,醜行畢露,有一次在辱人妻兒之後,被對頭追殺而亡。
蛇蠍美人遇人不淑,痛心萬分,故雖知良人被殺,也不予追救,萬念俱灰之隙,乃隐入魯東勞山,離群索居,過着孤獨生活。
隻是,此刻的她己身懷六甲,故在入勞山不久,就已誕下一女,卻是楊麗珠。
蛇蠍美人因忘不了昔日戀人雲雁飛,故将女兒起個憶雁的别名。
她自有女兒承歡之後,空虛之心,稍有寬慰,乃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愛女身上,于是細心養育掌珠。
不料——
就在楊麗珠周歲不久,正當牙牙學語之際,蛇蠍美人靜居的勞山秘居,一日突來一位不速之客,帶了一封信,竟是雲雁飛請她上九華山之簡柬。
這一封信,給蛇蠍美人止水般心田,投下了一塊大石,激起無數濺射水珠。
不過——
她在情緒激動之後,并未應約離山而去。
豈知,過了幾天,其女突然不見,以她武功,竟不知愛女何時失去,不由驚慌失措,心痛萬分。
這時,卻發現桌上壓着一張紙柬,書名其女已被帶往九華山,請其親往領回,以便一會故人。
至此,蛇蠍美人不得不離山,迳奔九華山而去。
可是——
當她上得九華山之後,卻已無法再出,被安置在一棟布設精奇而又複雜無比的華屋中,與其女過着平淡的生活。
二年後,在楊麗珠三歲時,蛇蠍美人突然染上奇症而死,自此,楊麗珠就被千面如來叫人撫育,直至長大,更對她痛愛十分。
由于其母在留言上,除了略述出身經曆外,隻囑她長大後,一切需聽命于叔叔千面如來,永為絕魂寺而努力,别無所囑。
因此——
楊麗珠自懂事起,就與千面如來在絕魂寺中,身執絕魂寺刑堂香主重職。
前些時她奉命欲除雲宗文,但她自見雲宗文之後,卻情不能自己,也曾忍痛以天山派分功散氣丸欲圖使雲氏功毀之後,能找地秘居,可是,雲氏奇遇重重,使得她心願難逞,終于不惜背叛絕魂寺,棄邪歸正。
雲雁飛夫婦聽完楊麗珠道出經過,不由大感疑惑,這千面如來為何要騙楊智薇入九華山絕魂寺。
不禁奇怪道:‘不知千面如來為何要計騙薇妹母女?’
沉碧華道:‘誰知道呢!說不定薇妹之死,個中也有文章呢!’
雲雁飛向楊姑娘道:‘千面如來從沒告訴你母死因嗎?’
楊麗珠黯然搖頭。
雲宗文接道:
‘這千面如來那會有好心,必定也是一種陰謀,隻可惜師妹令堂已死,無法獲得一切。
’
雲雁飛道:‘珠兒可知千面如來有何特異之處?絕魂寺中現有多少黑道高手?’
楊麗珠道:
‘絕魂寺自千面如來之外,分為地獄門、鬼門關、奈何橋三大分舵,地獄門掌管張啟明,鬼門關是一見大兇範漸,奈何橋為西山一怪袁遠,還有一個總監卻擅追魂七煞毒功的幽冥尊者。
’
雲雁飛疑惑地道:
‘聽隐覺神尼與徐中天老前輩所說,這千面如來是嶺南樵子之侄管獨雄,則以他之年歲身份,怎能當這些宇内早着兇名,素來驕狂拔扈的群魔之首腦呢!’
沉碧華也道:
‘幽冥尊者宇内第一怪傑,西山一怪久年巨寇,一見大兇古墓老魔後傳,這三人無一不是窮兇極惡,竟甘心聽千面如來驅遣,足見這惡獠,必有過人之處。
’
雲雁飛偶然想到一事,又問姑娘道:‘珠兒,那地獄門總管張啟明到底是何等人,怎從未聞過此人名聲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