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觀滄海”不是觀滄海而是容止所假扮之後楚玉對正牌觀滄海的好感便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雖然主導者是容止但觀滄海全力配合了容止的作為這是不争的事實。
觀滄海似乎也知道她心裡的疙瘩三年多前他和容止一起來到平城卻極少在她面前出現兩人并不怎麼打交道如現在這般不聲不響出現在她的院内更是從來沒有的事。
魚竿悠然地朝後一甩坐在樹下的修長身影站起來觀滄海轉向楚玉他的雙目之上依舊覆着一層錦帶——他失明的時間過長雖有容止盡力治療卻依舊隻能勉強分辨出光影和模糊的輪廓反而不如他以耳代目來得靈便故而觀滄海便索性一直蒙着眼睛權當自己完全看不見——面朝楚玉他微笑道:“我有話要對你說。
”
楚玉略一遲疑道:“進屋吧。
”
兩人一前一後走入屋内楚玉讓觀滄海自便自己也找了張椅子坐下。
兩人各自坐定觀滄海也不客套開門見山地道:“我此番前來是做說客勸你留下。
”
楚玉拿起身邊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觀滄海繼續道:“你該心知肚明我是為何而來為誰而來一定要我說出來麼?”
楚玉苦笑着放下茶壺低下頭道:“你既然明知道我不想說破這些為什麼偏偏要來說破呢?”
兩人嘴上打着啞謎心中卻是再分明不過——
你究竟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桓遠的話猶在耳旁現在想起來楚玉卻隻能苦笑。
怎麼可能不明白?
也許第一年她還能懷着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容止的一切行為但是第二年。
第三年……她竭力避免自己往那方面去思索縱然百般不願意承認可是她心裡其實早就有答案。
專注地凝視着茶杯好像能從水中看出一朵花來一般楚玉靜靜地道:“就算是這樣可我為什麼要留下來?難道說他對我示好我便該感激涕零地撲上去報答他的恩賜?”
她選擇離開。
并不是為了逃避而胡亂做下的決定正是冷靜思考的結果。
觀滄海對她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擡起眼簾楚玉望向觀滄海雖然也許觀滄海看不到她的模樣。
但她還是想對着此人說話:“這是我地意志與容止待我如何并無幹系。
三年前我是這麼想的三年後的今天我也是這麼想的。
”
“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跟他不是一條道上的雖然過去三年能相安無事但那是因為正好我們的道路交錯了一段。
能共同走一陣子可是現在總是要分開他有他的皇圖霸業可是我呢我留下來做什麼?”楚玉面無表情冷靜地道“我不知道他将來會如何成王或者敗寇。
可是這都與我無關就算他能一統天下當了皇帝又如何?難道我要做他後宮裡地妃子?别說笑話了。
”
楚玉微微一笑目光卻有些難過:“我喜歡容止沒錯但我也同樣不能接受他的一些想法和作為。
倘若一直留在他身邊我無可避免地會目睹他傷人害人。
我不會因為他不喜歡我而怨恨。
因為我喜歡他是自願的但相對的我也不會因為他改變态度轉而忽視他一切的作為。
”她地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