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死得這麼不體面,也是可惜了。
”他沒有看到這場景,當時臨安公主被人活生生的撕裂,連肚腸都已經滾了出來,縱然是那些對她深惡痛絕的人也不敢看下去。
郭澄眼光複雜地看了元烈一眼,說不清是欽佩還是感歎道:“那些百姓,是你煽動的麼?”
元烈不禁冷笑道:“說什麼煽動不煽動?這些年來臨安公主做的壞事還少嗎,百姓之中恨她的人本就很多,事到臨頭,隻要找幾個人,在百姓之中呼告幾聲,自然一呼百應,到時候誰還管她身份,公主也好,皇後也罷,就是滿天神佛也救不了她。
”誰都知道,百姓們一旦憤怒起來,那可是不管不顧的,臨安公主這些年來的确是做了不少惡事,風評也不好,這一次,她竟然還做出了燒毀靈塔的舉動。
要知道,這靈塔在百姓心中可是無比的神聖,那種場景,恐怕就連皇帝在場,都沒有辦法遏制人們心中洪水一般的憤怒吧。
郭澄心中不禁有一絲感慨,他望着眼前的兩個人,也不禁産生了一種敬畏的感覺,最終,他隻是看向元烈道:“天色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我會送嘉兒回她的院子。
”
元烈望着李未央微微一笑道:“我明日再來看你。
”說着,他上了馬,帶着一群護衛飛快地打馬離去。
郭澄望着對方離去的背影感慨道:“此人年紀如此之輕,便有這等膽識,當真是天縱奇才,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我看,出主意的人是你,實施的是他,這主意本就大膽,實施的人就更是毒辣,你們兩個,還真是天生的一對。
”
李未央悠然地道:“三哥,便是我不動手,郭家也遲早會對臨安公主動手的,隻不過你們的手段不适宜用來對付皇室公主,因為不管你們怎麼做,都會留下把柄,與其讓你們來,不如我自己動手,幹脆利落,不留後患。
”
郭澄不禁點頭,他明白李未央的意思,臨安公主若是死在郭家人的手裡,不管他們用什麼樣的手段來遮掩,外人都會懷疑。
因為臨安公主和郭家是有宿怨的,尤其是在不久前,臨安公主誣陷郭敦的那一件事,早已經人盡皆知。
臨安公主若是死得不明不白,這盆污水一定會被潑到郭家人身上,他們是無法獨善其身的。
如今李未央的主意可就大不一樣了,臨安公主是自己放火燒了靈塔,這本身就是大罪,絕非裴皇後說幾句話,皇帝就會饒恕她。
縱然皇帝不管,宗室們也絕對不會原諒對佛祖不敬的人,哪怕她是皇室公主也一樣。
再加上,臨安公主是因為放火而惹惱了百姓,被百姓活生生的撕裂了。
縱然裴皇後再憤怒,她還能一個一個的去找那些人,殺了他們嗎?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當時在場的有數千人,誰知道撕裂了臨安公主的有哪些?又有誰知道那些人去了什麼地方?不過是一窩蜂的亂民而已。
怎麼看來,臨安公主都死得轟轟烈烈,而且,是讓裴皇後壓根都無話可說的死法,實在是高明之極。
李未央望了郭澄一眼道:“這個時候就不要再去想臨安了,還是想想待會怎麼去向母親解釋,咱們究竟去了哪兒的好。
”
郭澄擡起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李未央,用一種幾乎夢呓般的聲音道:“是啊,該怎麼解釋呢?我現在都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
一絲清淺的笑容綻放在李未央素白的面孔之上,映得她眉目如畫,更帶了一種極緻的美,卻又呈現出一種淡然:“你幹脆就說,我是為了和旭王元烈幽會才特意把你甩開的,這樣一來,母親也就不好問得更深了。
”
郭澄想笑,卻又笑不起來,大概是他這一天受到的震驚太多,根本就沒有辦法釋懷吧。
李未央卻已經不再理會,她知道,對方消化這個消息還需要一點時間,便對一旁的趙月說:“咱們回去吧,你身上的血迹,也該清洗幹淨了。
”
趙月微笑,這就是她剛才為什麼沒有在雍文太子面前出現的理由,經過剛才的一番厮殺,趙月的身上滿滿都是别人的血迹,若是讓雍文太子看見,一定會大做文章。
此刻,她身上披了李未央的鬥篷,快速跟在她身後,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郭澄還愣愣地站在原地,良久,唇邊浮起了幾許嘲諷:“這丫頭,連我都蒙在鼓子裡,真是厲害得很。
”旁邊,突然響起一陣輕笑,一陣風來,吹起了那年輕公子的衣袍,他從陰暗處走了出來。
郭澄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五弟,今天的事情,你怎麼看?”
郭導微微一笑道:“郭家的作風太過光明磊落,不适宜對付裴皇後和臨安公主此等狡詐之輩,嘉兒替我們做了,又有什麼不好呢,三哥又何必總是憂心忡忡。
”
宮門已經下了鑰。
雍文太子想要入宮,一樣要層層的通報。
最終他終于來到了裴皇後的宮門口,一路快步向前。
這時,門口宮女攔住了他,“殿下,娘娘正在休息,請您稍候片刻……”話還沒說完,說話的宮女就被太子踢倒在地,他快步而入,身後一列宮女太監戰戰兢兢的跟着,到了門口,他們便自動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