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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神醫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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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經形成慣例,人人皆知了。

     江小樓聽到那年輕弟子絮絮說完,眸子卻如同流水潺潺,清韻雅緻:“這麼說,太無先生是因為氣憤過度,所以無法承受别人的誤解了。

    ” 不等太無先生說話,江小樓已經揚聲道:“我大哥出門遊曆的時候,曾經聽說過一位月船禅師的故事。

    現在可以向您說一說,興許能對您有所啟發。

    這位月船禅師是一位善于繪畫的高手。

    隻是他每次作畫前,必堅持買畫人先行付款,否則決不動筆。

    他是佛祖的弟子,卻如此計較錢财,因而當時很多人都十分輕視他。

    有一天,青州知府請他作畫,月船禅師什麼也不問,隻說了一句話。

    ” 傅朝宣問道:“他說了什麼?” 江小樓笑了笑,神色不動:“他問,你能給我多少銀子?” 旁邊的人聽了這話,不禁議論紛紛,有說這老和尚貪财的,有說他不懂得掩飾的,有說他完全不配作和尚的。

     “你要多少就付多少!青州知府這樣回答他,但是同樣要求他去知府家中,當着百名賓客的面,當場揮毫作畫。

    ” “禅師允諾跟着前去,在衆位賓客的面前認認真真為知府大人作畫,結果畫畫好了,知府大人給了一百兩酬金。

    禅師剛要離開,卻聽見知府當着衆人的面高聲說,這個和尚雖然畫了一手好畫,可是他的眼中隻有金錢,滿身都是銅臭味。

    這樣的人早已被金錢玷污了,實在是令人厭惡,根本不配做一個佛門弟子。

    在說完這樣的話之後,知府當場焚燒了禅師精心作出的畫。

    不止如此,他為了羞辱禅師,還當衆提出要他再畫一幅畫,隻不過這次……要在自己小妾的裙擺上畫畫。

    ” 衆人聽到這裡,更起勁的交頭接耳。

    在女人的裙擺上作畫,對于一個佛門弟子而言是多大的羞辱。

     太無先生的脊背挺直了,眉間添上了一絲莫名的緊張:“他答應了嗎?” 江小樓笑盈盈望着他:“月船禅師問的話還是一樣,你出多少錢?知府回答他,你要多少給多少。

    禅師開了三百兩的高價,然後當真在那女人的裙子上畫了一幅畫,随後在衆人的恥笑辱罵中離開。

    ” “這個和尚真是見錢眼開,隻要有錢什麼侮辱都能受得!”“是啊是啊,佛門敗類!”内廳裡的弟子們竊竊私語。

     江小樓的聲音不疾不徐,緩慢優雅:“很多人懷疑,為什麼隻要有錢就好?受到任何侮辱都無所謂的月船禅師,心裡是何想法。

    這樣的人,還配稱為佛門弟子嗎?事實上,在月船禅師居住的地方常發生災荒,富人不肯出錢救助窮人,因此他建了一座倉庫,在豐年的時候貯存糧食,預備到饑荒的時候就拿出來赈濟窮人。

    而這些窮人之中,又有無數不知情的人,曾經羞辱嘲笑過他對佛門的玷污。

    ” “這位禅師本可以不食人間煙火的在佛堂裡好好念經,可他卻走街串巷、抛頭露面,出賣自己的畫技,隻為了能夠在災荒之年提供給窮人們一點糧食。

    為此,他可以承受任何人的侮辱和嘲笑,沒有向别人辯駁,甚至不肯為自己多說半句話。

    他的心裡隻有慈悲,隻有蒼生,想不到自己,更想不到個人榮辱。

    ”江小樓微笑着這樣說道,晶瑩的目光落在太無先生的身上,“我們做人做事,太多時候都會被人誤解,有時候這誤解會伴随一生,可那又如何,隻要我無愧于心,就不該耿耿于懷。

    不畏懼世俗眼光,不懼怕别人诋毀,這才是真正的得道之人。

    品性高潔的人,世上的塵埃怎能污染他的心靈?太無先生,你說是不是?” 太無先生盯着她,幾乎忘記了言語。

    他的臉色長久都是陰晴不定,似乎在認真思考,又像是馬上就要發怒。

    江小樓所言,明明字字句句都是勸說他解開心結,然而,分明從一開始她就設下一個圈套給他鑽! 這麼一個小丫頭,心機也太深了!偏偏她在算計你的時候還笑的這樣甜蜜,叫你根本沒辦法發怒。

     仔細回想一下,她年紀很輕,可對于世界的洞察卻極深刻,絕不是尋常人物。

    他沉思良久,終于下定了決心:“說得不錯,無愧于心的人就是佛,是我走入了死胡同,這些年來,我做錯了。

    ” 江小樓淡淡含笑:“那麼,一人之限還有嗎?” 太無先生重重搖頭,心頭多年積郁之氣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對江小樓深深的畏懼,他站起身,撫掌道:“好,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子。

    便是不為你解開我的心結,隻為你這一番好言辭,我就該救你一命。

    放心吧,你的性命,我會竭盡全力!” 傅朝宣松了一口氣,隻覺得整個人都歡喜起來,卻聽見江小樓語調輕快地道:“先生說錯了,是我們兩個人的性命,都将托付到你的手中!” 太無先生一愣,随即又笑了起來:“對,你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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