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容不下,這種小家子氣的家庭,簡直叫人心裡憋屈!他強壓住憤怒,柔聲道:“小樓,伯父是不會讓你走的,任何人欺負你,都請你老實和伯父說,如果你走了,會讓我這一輩子良心不安,你忍心嗎?”
他神色誠懇,語氣極為認真。
江小樓緩緩搖頭,道:“伯父,從我來到謝家開始,就打破了您原本平靜的生活。
這個家裡沒有人真正喜歡我、歡迎我,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錯誤,也許我這樣說您會生氣,但這是事實。
三小姐擔心我篡奪謝家的财産,甚至不惜蠱惑院子裡的丫頭裝神弄鬼吓唬我,借機挑撥我和四小姐的關系,我如果繼續住下去,隻怕家裡永遠不得太平,您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謝康河一愣,整個人都呆住了。
謝香一驚,面色發白,眼睛頓時蓄滿淚水:“小樓,你說的這是什麼?我好端端的又怎麼惹到了你,我什麼時候收買你院子裡的丫頭?”随後又轉頭看向謝康河,委屈十足:“父親,女兒真的不知哪裡做錯了,女兒一直小心翼翼做人,生怕惹得貴客不高興,現在她還這樣百般針對,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她知道東窗事發,卻一直心存僥幸,希望江小樓手上沒有切實的把柄!
江小樓見她惺惺作态也不言語,拍了拍手,外面自然有兩個媽媽押着箐箐進來,箐箐撲倒在地的一瞬間,謝香勃然色變。
“箐箐,把你所做的事情向謝伯父說一遍,可要記得,好好說。
”
箐箐渾身的傷口都疼得要命,卻不敢有絲毫違背,小蝶早已警告過她,菜蛇雖然無毒,牙齒上卻抹了藥,若是有半點謊言,小心她的狗命,當下戰戰兢兢将事情發生經過說了一遍,還不忘補上一句:“一切都是三小姐的吩咐,奴婢實在是受人脅迫,求老爺饒命!”
謝香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被扯出來,一張俏臉驚得雪白,嘴唇也開始發青。
謝康河氣得胸口一窒,闆着臉看向謝香:“這丫頭所言可是真的,說!”
謝香眼睛在王寶珍的臉上打轉,卻不敢公然求情,隻是抽泣着:“我……我沒有,父親要相信我……”
王寶珍收到她的求救信号,盯着箐箐冷冷道:“箐箐,你可要想仔細了,三小姐是什麼人,豈能容你胡亂攀扯。
明明是你自己疏忽,居然扯到三小姐身上,再胡說八道,仔細你的皮!”
她面目美麗高貴,眼神卻是無比兇狠,箐箐吓得更恐懼,大聲道:“老爺,奴婢所說的都是真的啊!”
謝康河臉上是急怒的神色:“香兒,你怎麼解釋!”
謝香忽然一陣臉色發青,猛地上前打了箐箐一巴掌,旋即轉身跪倒在地,嘤嘤哭泣:“父親,四妹妹素來心眼多,箐箐一定是被她收買了,卻又被小樓抓到,非要找個替罪羔羊……女兒好生冤枉啊!”
謝瑜猛然站了起來,可是看了一眼謝康河的神情,卻又慢慢坐了回去,唇畔不覺勾起一抹舒暢的淡笑。
想要扯到她頭上,談何容易!
箐箐吃了一驚,連忙叩頭不止:“老爺,奴婢句句屬實,絕不敢有半句謊言!的确是三小姐吩咐奴婢做的——”
王寶珍從未見過謝康河如此暴怒,急忙插話:“老爺,三小姐一向賢良懂事,萬沒有和老爺頂撞的道理,隻她年紀小,一時之間許是轉不過彎來。
”
謝康河眼神一冷:“我這一去,家裡上上下下都亂了套,這是什麼規矩!”他指着箐箐道:“這丫頭直接灌了啞藥打發了。
至于香兒,就罰她去祠堂呆三個月,什麼時候改好什麼時候回來!”
這一打發不知道要将自己賣到什麼地方去了,箐箐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謝香一下子吓傻了,眼中的絕望和哀求交織。
去祠堂反省……一旦父親想不起她,她就再也回不來了!
江小樓嘴角微微翹着,眼皮眨也不眨:“伯父,如果你這樣做,就是逼着我再也不來謝家。
”
謝康河眼底有着深深的歉疚:“一切都是我教女不嚴,小樓,你不要走,這女兒我甯願不認!”
謝香原本是假哭,現在卻不得不哭,哭得肝腸寸斷。
旁邊的人見狀,這才知道謝康河是動了真怒,一時誰都不敢求情。
江小樓卻道:“謝伯父,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你這樣做,隻會加重我的歉疚之感,叫我不能安心。
”言談之間,分明是在為謝香求情。
謝康河轉頭盯着謝香,眼底滿是憤怒,最後他隻能轉過頭,咬牙道:“除非小樓原諒你,否則你就再也不用回來!”
謝香隻覺得自己連血液都在顫抖,愧疚、悔恨、害怕一下子全都湧上心頭,她撲倒在江小樓的腳底下,涕淚縱橫:“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小樓,你留下來,以後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諒我吧,如果被父親趕出去,我能去哪裡——小樓,小樓!”
江小樓主動将她攙扶了起來,溫柔地替她擦掉眼淚:“三小姐,你多想了,我沒有怪過你,隻是怕我長久住下去,反而引得謝家不和。
”随後,她向着謝康河道:“伯父,小樓在這裡向每一位謝家人說明,我絕對不會拿您一分錢财産,也不會給謝家招惹任何麻煩。
我來,隻是希望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