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閃爍着莫名的光暈。
極淡然的語調隐隐壓抑着欲望:”我想,他還要得到你。
”
歐陽暖渾身一震。
不由自主垂下眼簾。
睫毛如羽蝶攏翅。
在眼波深處劃過一道暗青的陰影,她無奈的輕輕渭歎了一聲:”你還真是什麼都算到了。
”然後。
她緩而輕地咬了咬唇。
亮得不亞于燭火光芒的眸子望定了肖重華,揚唇笑起時。
便獨獨有了一段難以言喻的妩媚,“我怎麼忘了。
你是個算無遺漏的人”。
肖重華并不在意,隻是緩緩理着她的發。
單等那白哲的頸項裸在眼前,便毫不客氣地将炙熱的唇舌印了上去,緩慢下移,沿着那細緻的線條往下啃吻着。
就連那模糊不清的尾音。
聽起來也似乎是帶着笑意:”聽起來。
你覺得自己的夫君很陰險。
”
歐陽暖想要說話。
卻被他堵住嘴巴。
一個字都說不出了。
肖重華在心底微笑。
本質上。
肖家的男人都是一個樣。
對于想要的東西。
都有一種得不到就誓不罷休的執念。
不管是肖衍。
肖天晔。
還是骨子裡的自己,都是一樣的。
唯一不同的,是各人的僞裝不同。
而自己。
一向将本性裡的可怕執着。
掩飾得很好。
第二天一早。
歐陽暖還沒醒。
肖重華就被宮裡傳召走了。
接着。
菖蒲進來伺候歐陽暖梳洗,歐陽暖卻沒瞧見紅玉。
“紅玉怎麼了。
身子不舒服嗎?”歐陽暖不由覺得奇怪。
菖蒲一邊幫她梳理長發,一邊道:”不知道呢。
一大早就不見人了。
”
“郡王妃。
奴婢覺得紅玉姐姐有點怪怪的。
”碧瑤突然說道。
“怪怪的?哪裡怪?”歐陽暖揚起了眉。
“就連方嬷嬷也說。
紅玉姐姐最近總是打碎東西。
伺候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昨天讓她給郡王妃端茶來,她連茶杯都拿錯了呢!”碧瑤端着寶石匣子。
笑着道。
菖蒲狠狠瞪了碧瑤一眼。
歐陽暖卻笑道:“是麼?”
碧瑤原先并不在意菖蒲的眼光,可是被歐陽暖這麼一看。
她心裡不由得打了個突。
這才意識到。
笃蒲說紅玉是關心。
畢竟她們都是郡王妃帶過來的丫頭。
可自己這樣說。
就有告狀和挑撥的嫌疑了。
更何況自已剛剛出賣了碧荷”她立刻低下頭。
道:”奴婢失言,請郡王妃不要怪罪””
歐陽暖并沒有在意。
隻是笑了笑,道:“除了這些。
還有旁的嗎?”
茜蒲的眉頭皺起來。
”其他的倒也沒什麼。
”
歐陽暖點點頭,道:”多多留心,若是身子不舒服。
找個大夫幫她看一看。
”紅玉是她最信賴最倚重的丫頭。
可性子卻有些固執。
若是自己去問。
她未必肯說。
“郡王妃。
世子妃說請您去一趟。
”碧煙從門外進來。
态度恭敬地道。
歐陽暖點點頭,菖蒲趕緊加快了手裡的動作。
晨光熹微如霧。
空氣中隐約有花的芬芳和清新水氣。
陽光透過樹枝斑駁落在歐陽暖身上。
帶了一絲的朦胧。
她一路穿過庭院。
進了安泰院的小花廳。
孫柔甯盯她一眼。
慢慢沉下臉。
語氣裡多了幾分肅然:“來人。
給郡王妃看座。
”
這種态度,透着一股不同尋常。
歐陽暖一皺眉。
在椅子上坐了,溫言道:“大嫂這麼早喚我來。
可是有什麼事?”
孫柔甯端起茶盞,輕輕吹開浮沫抿了一口,道:”原本這種事。
我不想驚動你的。
你是堂堂的永安郡主。
又嫁過來沒有多久,我總該顧着你的顔面。
可是,這畢竟是你院子裡的人。
不告訴你一聲。
到底不好。
”
歐陽暖心中十分疑惑。
臉上卻不露出分毫:”大嫂,你這是何意?”
孫柔甯笑了笑。
臉上浮現出一絲冷意:”咱們燕王府是個幹幹淨淨的地方。
幾十年來從未發生過這種肮髒的事情。
現在弟妹叫我說。
我都沒臉說這種事。
霍媽媽。
把東西拿出來讓郡王妃看看!”
霍媽媽早已将所有的丫鬟媽媽們都遣了出去。
聽見這話。
便将一個盒子拿上來,在歐陽暖面前打開。
歐陽暖看了一眼。
臉色當場變了。
盒子裡,是一件女子的肚兜。
淡粉的顔色,上面誘着一技煙霞色的雙頭并蒂花。
歐陽暖心中猛地一沉。
刹那間隻覺得震驚無比。
她緩緩擡起眼睛,盯着孫柔甯:“大嫂。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孫柔甯臉上帶着冷笑。
卻不說話”霍媽媽歎了口氣,故作惋惜道:“這是紅玉姑娘的東西吧。
”
歐陽暖的臉色變得蒼白,過了一會兒。
她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哦,是麼?”
霍媽媽眼中含笑。
道:”是。
這的确是紅玉姑娘的貼身物件,說來也巧。
原本是咱們院子裡丢了件東西。
世子妃下令在各人院子裡找了找。
誰知在一個護衛莫良的身上發現了這樣東西。
”
一般的護衛自然進不了内院。
可是莫良卻不同。
有很多從宮中或者軍營送來的緊急消息。
都是不能假手于人的。
這樣的消息。
莫良都是親手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