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顧忌的。
“想到你也會令我蹙眉呀。
”她沒有太過掙紮。
也許是太習慣了他的毛手毛腳,亦或許是想到日後生命中将不再有他相伴,揪心的感受倏起,無奈地趁此汲取他的體溫氣息。
日後,也隻能這麼懷念他了。
“向晚,你不快樂的原因是放不開。
放不開方首豪的風流,令你受傷;日後,若是咱們沒機會當夫妻,你則會放不開對我的思念,然後千般緬懷。
”
“誰會思念你!”她連忙啐他。
湛無拘淺笑不已,将她螓首又壓回胸懷内。
“是,你不會,因為你沒有機會。
”
再沒擡杠的興緻,在湛無拘難得的溫柔正經裡,他們依偎着,靜靜品味這無言的情感交流。
她會永遠記得他的,她知道。
他不會讓她飛走的,他肯定。
※※※
起落有數的馬蹄聲蓦地淩亂起來,驚慌的馬嘶聲交雜着人聲打破了馬車内甯宓的氣氛。
“怎麼了?”馬車在劇烈搖晃後停止了行進,姬向晚擔心地問道。
湛無拘輕輕放開她,掀開竹簾一角探視外邊情況,不久後縮回身子:
“好極了,是咱們的老朋友——蒙面人。
”
“什麼蒙面人?”姬向晚全然沒有印象。
“就是打死兩名老乞丐的那些人嘛。
”他好心地提供解答。
她想起來了!老乞丐的死狀、刀劍交擊聲……那些殺人毫不遲疑的蒙面人!
“是同一批人?”她抖了下。
“是,劍上相同有個“黑”字。
”
“為什麼要攔下貨旅?搶劫嗎?還是……找我們?”
“都有吧!”他又探頭看了下,人數很多,莫約二十人,雖這一批貨旅有六十餘人成行,但武師畢竟隻有十名,目前已戰得漸落下風,而幫他們駕車的人不知何時逃去躲起來了。
嗯,聰明,隻有充英雄的人才會站在原地等人砍。
而,英雄向來不長命。
“來,咱們避避風頭去。
”他一手抓着包袱,一手摟住她腰往外移去。
姬向晚想到了蒙面人的兇殘:
“那,其它無辜的人——”
他們下車後,他指出極明顯的事實——那些要命的人全去躲起來啦,隻剩武師苦苦抵擋。
“走吧,先安頓好你,如果回來時他們還有一口氣,我會救的。
”對那二十個高手可不能掉以輕心。
不是他冷血,隻不過他絕不樂見救人的下場是自己的心上人少了條胳臂、多了幾道刀痕什麼的。
施展輕功在幾個起落後,将她安置在一個隐密的山洞中,放下所有物品,交代道:
“我會盡快回來,如果沒有回來,記住,回揚州等我。
”
他在說什麼呢?什麼意思呢?連忙扯住他衣袖問:
“很危險嗎?會有危險嗎?”
“我希望不會。
可是這是第一次跟這麼多人同時交手,也不知自己功力如何,所以我去試試看,有結果再告訴你,回頭見。
”出其不意偷了個香,替她把洞口掩藏好後,飛身回打鬥現場,留下憂心如焚的姬向晚獨自任恐懼啃齧。
她會不會對他做出太超過能力的期許了?否則他為何将她藏起來,而不若之前帶在身邊看着?是否他不敢保證能打敗那些人,因此放她在此?
焦急得輕撥開山洞口的雜草一角,怎麼觀望也望不見一裡外打鬥的情況。
敵人那麼多,她不該讓他去的,對不對?如果他去的結果是成為蒙面人刀下的另一抹冤魂,那麼她絕對甯願鐵石心腸地看那些武師死亡,也不要小湛去涉險。
可是……小湛的冷漠隻會針對那些成日以打殺為樂的江湖人,至于安分守己,以勞力換取報酬的老百姓,他是不會坐視不管他們被攻擊的。
但……她不要他受傷呀!
那個湛無拘邪門得緊,閻王不會肯收這種人吧?光看他每每在衆人面前輕易撩撥得一群人翻臉失态,任誰也不希望收此亂源,砸掉自己威信吧?
所以,閻王不收、天庭不受的人,應該會長命百歲的!即使受再重的傷,他仍是活蹦亂跳、沒事亂喊無聊,然後找更多無聊事來自娛的湛無拘,是不?
阒暗的山洞内給人更多不安的遐想,她隻能雙手合十祈禱湛無拘快些回來。
但天知道她還能承受這種逼瘋人的安靜多久?
他會沒事吧?他會沒事吧?那麼一個愛吃愛鬧、人生尚無建樹的人,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