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奇我為你做的第二件事嗎?」
「我不想要-為我做任何事,我交-這個朋友,從來不是為了要-幫我做事,雖然-……是幫過我很多忙。
」這是無可否認的。
「你也幫過我呀,别計較那些陳年往事了。
」
「好,不說過往,就說現在吧。
我堅持,退婚這事,由我來處理,-不要攬下這件事。
再有,-也别提什麼第二件事了,什麼也别做,-幫我已太多了。
」
「我可以不做第一件事,但第二件事非做不可,這是你當下最需要、而且必然會感激我的事。
」她嚴肅的看他。
「素馨……」他想下透還有什麼事會讓她表情這般慎重。
因着好奇,所以沒有阻止。
「嚴峻,我愛你。
」她定定的看着他。
嚴峻猛地拉住缰繩,驚得差點掉下馬,隻能瞪着她看。
「就算你以為我這份心情隻是友情上的錯認,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愛你,不是友情,是一份少女真真切切的情思。
」
嚴峻仍無法言語,整顆心起起沉沉,太過震撼,難辨其中喜憂……
「而,我要為你做的第二件事是--從今以後,不再愛你。
從今以後,努力去愛上别人。
」
這就是朋友道義--不要他覺得辜負,不要擔着愧疚:也為了不讓自己覺得遺憾,所以還是要讓他知道,曾經,她愛過他,在他身上寄托了所有最純真的情意,并且深深失落,不複追尋,就此遺忘。
今後,不管還要在暗地裡流多少淚,她都要為他做到這一點:不再愛他,并--試着愛别人。
天色完全墨透,黑得兩人都看不見對方的表情。
她不理會他是否還在張口結舌,「駕!」地一聲,她策馬回牧場,留他一個人在原地。
感謝黑夜,即使她流了滿睑的淚,也能不讓人看見。
寒風刮過她臉頰,卷起她的淚花,重重墜下地。
如果嚴峻不是她今生的愛情,那她會努力去找到屬于她的愛情;心裡雖然會怨他好一陣子,但理智上是知道的--嚴峻不愛她不是他的錯。
他沒有對不起她,他隻是不愛她而已。
是她錯了!她愛他,把友情自行擴張為愛情,完全沒想過嚴峻并不打算同她走一樣的路。
是她錯了,錯了……
有錯就該糾正,她會去做的。
這是友情,也是……愛情。
他不需要她的愛,那麼她現下唯一可以愛他的方式就是--不愛他,不要讓他因她的愛而困擾,讓他好好去完成他的夢想。
不管她的心因着他的不愛她而多麼痛着、多麼怨着,也不能折損分毫身為朋友的道義。
在心底,她不斷不斷的這樣告訴自己。
隻是淚啊……一直掉個不停,像她的心,永無止境的碎。
素馨吾友:
歲月匆匆如白駒過隙,-我自三年前一别,雖魚雁往返中不斷互邀著作客,但始終未能真正聚上一回,對彼此容顔的記憶仍停留在青澀少女,未能想象女兒家長成後之模樣。
雖希望歲月就此止步,但那當然隻是妄想,我們終得長大-
可記得三年前我與-提過有個自幼訂親的未婚夫之事?去年年中,那人突然上門提親,并與我宗族長定下成親之決定,決定于今年三月來迎娶。
我不知道-收到此信時會是何時,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的幫忙,素馨-
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對吧?
如果可以,請-見信後即刻來到揚州。
若這封信未能到達-手中,或-不克前來,那我也能夠了解。
祝一切平安
友方菲筆
這封信在今天抵達,從太原快馬送來,隻花了十天的時間。
是一封急件,也可以說是米素馨的及時雨--讓她有離開的理由。
嚴峻想離開這裡,為了理想;而她想離開這裡,是因為這裡有太多的難堪傷心,也因為這裡以後不會有嚴峻。
他離開,所以她也離開,把閑話留下來,給人說。
手上捏着信,她坐在門廳的炕上等父親回來。
父親回來休息的時候,往往都是三更半夜;大宅那邊的事情永遠忙不完,主子的大小事都得操心,這是當人夥計的辛苦之處。
聽到一陣輕緩的腳步聲踏進小院子裡,她馬上站起來打開廳門,果然看到父親提着一盞小燈籠正站在門外。
「這麼晚了還不睡?」米世昌見到門内的女兒,微微一詫,問着。
「阿爹,女兒有事同您說。
」她接過父親手上的燈籠,然後為他倒了一杯熱茶。
米世昌定定的看着女兒紅通通的雙眼,想來她又哭過了。
這陣子女兒的心情非常抑郁,一反平常活潑飒爽的性情,整個人沉靜下來,常常都在發呆。
他們兩老看在心裡無比憂心,卻又無可奈何。
别看素馨平常講話哇啦哇啦的,比白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