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兒,總是杜絕不了蜂蜂蝶蝶的騷擾。
還沒聊上幾句話哩,又來一個自命潇灑的男子杵在她們桌邊,以着刻意修飾過的風度翩翩道:「小姐,我可以坐下來嗎?」牛目死盯着安妮美人,渾然不覺此桌尚有别人存在。
安妮的俏臉再度一沉,揚起眉正想惡聲惡氣的請他走開,但孫琳琳卻在桌下踢了她一腳,眼裡盛滿看好戲的谑意,引來安妮不滿的嗔視。
那個自命風流的男子并不因佳人的淡漠而退卻,開始自我吹擂:「在下叫黃明,是對面大樓十樓會計師事務所的會計師。
有這個榮幸坐下來和你分享這個和煦的秋天午後嗎?」惡兮兮的文藝用詞,想來還有一大串備用。
「你沒有這個榮幸。
」
冰冷而壓抑的火爆聲音蓦地在三人身後傳來。
「你是誰?」搭讪男唬地轉過身,不悅的叫着。
做人可是要懂得先來後到的道理,這美人是他先看上的。
「你——」安妮同時張口結舌。
孫琳琳樂不可支的悶笑起來。
在兩分鐘前她便看到有兩名男子站在對面馬路的一角看向她們這一桌。
與其他登徒子不同的是,她察覺到其中一名男子眼中激射而出的怒火(或妒火?)已足以燒熱太平洋的海水了。
在搭讪男趨近之後,那道火光更為狂烈,不由得讓她猜測起那個渾身冒火的剿悍酷男會不會就是安妮那個地下情夫——她私生子的爹。
偏偏還有人白目到看不出剽悍酷男的怒火不宜輕拈,極力要捍衛自己的優先泡妞權。
「喂,先生,我先來的,請你不要端着這張自以為酷的臉吓壞了佳人。
」
「滾開。
」淡淡淺淺的話語由全身怒焰的男子口中吐出,别有一番凜例的成果。
搭讪男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奇怪着今年冬天來得似乎特别快,氣象預報沒說今天會有寒流呀!不過,無論如何,他仍堅決要當個救美的英雄。
「該走的是你才對吧?沒看到你吓到佳人了嗎?我建議你立刻走——」因為領子倏地被高高提起,卡住了聲音的傳送,所以搭讪男大張的嘴巴頓時隻能無意義的乾動着。
「别讓我說第二次。
滾開。
」依然是輕淺的低語,但怒火狂漫的身體言行不一的将之往後一丢,再不理會那名無關緊要的路人甲,直直對上那雙含嗔的貓兒眼。
安妮原本想在第一時間内跑掉的,但因為孫琳琳揪住她,害她沒得跑,隻好乖乖面對她第N次大逃亡在此宣告失敗。
精緻的小臉滿是不甘不願,任由他剽悍的身形罩住她的朗朗青空,然後被牢牢抱住。
每次都這樣,讨厭!
「喂,你——」搞不清楚狀況的搭讪男好不容易站了起來,又要上前讨回自己的面子,但被一名略胖的男子揪住衣領。
「先生,人家夫妻在恩愛,你湊什麼熱鬧?」季亞彥覺得自己真是善良,要知道何-除了當工作狂之外,最大的嗜好是運動,尤其是拳擊。
沒事閃遠點準沒錯,以免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打發走了無聊男子,季亞彥才打量着另一名看來平凡不起眼的女子。
「季亞彥。
」他伸出手。
孫琳琳挑着眉,一點地不感到意外。
但沒有握手的心情。
她擺了擺手。
「既然人家夫妻大團圓,我也不好打擾。
走了,拜拜。
」
「大姐頭!」安妮在情夫懷中急叫。
「孫小姐,」季亞彥不着痕迹的擋住她的去路。
「可否借一步談話?」
「為什麼要?」他誰啊?
「琳琳,别走啦,認識我男朋友一下嘛!」安妮一直希望可以讓她見一見自己的男人。
孫琳琳瞥了下情勢,再看了看季亞彥,決定趁這個機會了解他也不壞,或許還可以探探他目前的工作進度。
于是她淡道:「看來我是不能有其它意見了。
」
兩名神色各異的男子領她們到一處方便談話的地方——
尚未開始營業的「單身落難pub」。
※※※
下午四點半的光景,秋末的天色陰陰沉沉的,令pub看來挺為寂寥。
三、四名員工正在為六點開店做準備,今晚駐唱的樂團已在台上練唱,幸好不是唱什麼雞貓子鬼叫的歌曲,否則孫琳琳要不是轉身走掉就是上台給他們一頓粗飽來捍衛自己免于被噪音污染的自由。
年少時期她也曾涉足這種類似的場所,倒沒看過哪一家店營造出這種風格,簡直像是中年人的收容所。
沒有舞池、沒有作怪的DJ、沒有鬼鬼祟祟的裝潢擺設。
走的是歐式風格,但較為平實無華。
最花錢的部分大概是椅子與杯子了。
這裡的椅子舒适到讓人一坐下就不肯起來。
要是老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