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相戀、分手、結婚、離婚成了家常便飯,每天總要上演數回。
男女們充分發揮了「合則聚,不合則散」的自由精神,沒有道德責任這些古闆教條約束。
這樣,有比較快樂嗎?她不知道。
但很羨慕。
如果常義風能出現在她眼前,她一定會馬上寫一份休夫書丢他,以得回自由之身;再不,就按照正常程序來——押着他寫休書。
誰被誰休不是問題,她沒心思在男女平權上做文章,重要的是得到離婚的結果。
在有婚姻羁絆的情況下,她無法坦然接受楊敦日的感情。
她承認她為他動心了-
總是以他溫柔的笑來蠱惑她,迷得她再也分不清東南西北,挾着她吃香喝辣,樂不思蜀;有時呵護她無微下至,有時又逗弄她不知所措;當他又被她已婚的拒詞惹怒時,受傷的表情與隐怒的眼,都讓她一顆芳心又揪又疼又慌又竊喜……
這世上,第一次有人這般對待她呀!就算是石子鑄成的心,也要被磨化了,何況她對他早巳動情。
那淪陷,更是徹底。
隻因已婚身分,教她硬着一張嘴;生受他所有柔情,卻吝於回報。
但這樣日日夜夜折騰下來,她還能堅持多久?她完全改變不了自己的身分,那,他又能陪她耗到幾時?範晴先前的警告話語,時時刻刻翻轉在她腦海中,攪出一片忐忑。
到底是誰讓她來到現代的?她現在已不怨了,隻求那作弄她的人——或什麼未知的力量,能給她一個機會解除她與常義風的夫妻關系。
這是很重要的,但,誰能幫助她?
沒有人呀……
歎了口氣,她提着食籃緩緩走向他辦公的那幢大樓,進入電梯,按了他公司所在的樓鍵,又來一聲歎,楊敦日像是知道她的顧忌——唉,那是當然的吧,他向來是那麼會察言觀色的人,生性體貼的人通常會具備這種特質的。
當初她先是被他的男色迷得暈頭轉向,終於确定自己非常欣賞他這種身高一七八、體重八十多公斤,有點肉感的男人,而且最好名字叫做楊敦日,更是十全十美;然後再是他的溫柔敦厚,以及偶爾的心機深沉與小奸詐。
他是一個成分複雜的男人,不似她,永遠的非黑即白。
她對男人向來沒探究的興趣,這輩子真正了解過的男人隻有常義風與楊敦日。
而常義風是個沒什麼好大書特書的男人,他是好人,溫吞膽小,縮在書冊的世界裡逃避現實的一切;他很容易屈服,誰對他兇都能得到想要的,這也是她最受不了的一點,但很可笑的是她的兇也同樣得到他的唯唯諾諾-
叮!電梯門滑開。
門外的楊敦日正對她展現饞兮兮的笑,像是可一口吞下她手上的食物……以及她。
兩人之間是怎麼來往起來的呢?她努力想著。
「好餓!今天中午吃什麼?」他伸手接過那沉重的食籃,并牽她往他公司的大門走去。
「紅鲟油飯、炒三鮮、燙青菜、哈蜜瓜汁。
」她喃喃念着菜單。
低頭看被握住的手。
啊,是了。
總是有女人想利用他,看他好好先生的模樣,就想占便宜;那時她好生氣,一方面是正義感使然,一方面恐怕是不想再看到像常義風那樣溫吞軟弱的人被别人欺壓去,才會多事上前幹涉了點。
幸好,他畢竟不是常義風,不是那個老是教她氣悶的軟弱男人——楊敦日隻是看起來溫吞可欺,但骨子裡可精明了。
也許就是這樣,才教她一顆心逐漸淪陷,再也約束不住。
會不會她其實就是想要這樣的男人呢?而她曾經以為常義風會是,所以下嫁,也得到失望的結果。
「嗨,發什麼呆?今天穿得太帥了嗎?教你看到流口水?」他開口取笑,表情壞壞地。
而她的心,怦怦亂跳。
很想很想把這個笑容吻住,永遠地占為已有,再也下讓第二個女人偷瞧……
占有欲呀!多奇妙的東西。
以前反對丈夫納妾,不為嫉妒,隻因公平;而現在,她不想讓他看到别的女人,不為公平,隻是一種私心的獨占欲。
她嫁過人,卻是第一次動心、第一次戀愛、第一次渴切地想得到一個男人——這個叫楊敦日的男人。
想得心都揪了。
啊!怎麼辦?她想侵犯他……一旦自己的道德防線終於潰決後,她一定會的。
「範小姐、範氏、好朋友喜言小姐,你不會是睡着了吧;:」楊敦日暗吸口氣,忍住想趁機偷香吻的欲望。
如果可以,他會的,不顧一切狂吮住她紅嫩的小嘴,傾洩他滿腔的激狂。
但不行。
他不願她為難,不願她背着出軌的枷鎖一輩子自苦;他必須等到她自己想開,縱使得等上好長一段時日。
現下,隻能偷親她面頰、牽牽她的小手,并不時地逗逗她,像吃桑葉的蠶,悄然無聲地食掉她的防衛、攻占她心中的城池。
「啊?呀!怎麼了?」她終於回神,見自己已坐在他辦公室内的沙發上。
原來自己竟一路發呆進來,好糗。
最近好像都這樣,面對他時不是發呆,就是發窘。
「沒怎麼了,吃飯了。
」他已把食物擺好,依照慣例分成兩份。
她享受他無微不至的服務,同時冒出酸酸的話:
「你好像很習慣服務别人喔。
」那個常奇偉平白享受了十幾年吧?
楊敦日老實說道:
「并不